第41章 他傷得不輕
另一邊,北溟已經集合了手裏能動用的所有人力資源和關係網絡,在全城的範圍內大肆搜尋言言下落。
楚安琪或許是已經發現事情敗落,竟然連家都沒回,不知所蹤。
而言言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派人去守著出城所有的高速路口,機場和高鐵站、火車站也都派人蹲著,有必要的話,去航空公司和鐵道部門,把所有的航班火車信息都篩一遍。”
他鎮定自若地發號施令。
“各大酒店和賓館,尤其是沒有正規營業執照的小旅館,都要查。”
隨著時間流逝,北溟的臉色越來越鐵青,額頭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少爺,您怎麽在流血?”
終於,管家吳叔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他擺了擺手,示意管家噤聲。
在他麵前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正幾十倍速播放著海城各大交通要道在過去二十四小時內的監控錄像。
終於,畫麵定格在一個十字路口。
在那個路口,出現了一輛車,是楚安琪的車。
“總裁,找到了。”
北溟盯著被減速放大的那個十字路口的畫麵,臉色青黑。
“總裁,楚小姐應該是去了北家老宅。”
他攥緊了拳頭,將桌子上的一堆錄像卡帶扔到了地上。
居然去了老宅!
這個毒婦一定是去找老宅裏那幾個人求庇護去了。
他能進出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予取予奪,偏偏在老宅裏,不得不被束縛手腳。
“總裁,您去哪兒?”管家吳叔看著他又立刻往外走,不由得憂心忡忡。
“她身邊沒有孩子,言言一定被送去了另外的地方。”
……
第二天。
天色將明之時,北溟終於回來了。
這一夜,他動用了幾乎所有的人脈和手段,將整個海城掘地三尺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了言言的下落。
他抱著被下了安眠藥還在熟睡中的孩子走進了房間。
蘇冉冉立刻撲了上來,從他的懷裏搶過孩子。
這是無比煎熬的一夜,她被鎖在房間裏哪兒也去不了,頭發淩亂,猩紅著雙眼,如同困獸。
“言言,言言別怕,媽咪在這裏……”
她見叫不醒孩子,頓時驚慌地抬起頭來看向北溟。
“不用擔心,我讓醫生看過了,她隻是睡著了。”
蘇冉冉這才稍稍安心。
她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言言睡得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隻是小嘴微微嘟起,眼睛也是腫的,看起來像是哭過。
“對不起……媽咪沒有保護好你,言言對不起……”
她低聲啜泣著,親吻孩子的額頭與臉頰。
北溟見她全身心都隻在言言身上,根本就沒有餘力去關心其他,便沒有再多說什麽,無聲退出。
蘇冉冉聽到了從房門口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是北宅的管家吳叔發出一聲驚呼:“少爺,你怎麽了?”
她轉過頭去,看見北溟走出房間之後的身影一晃,竟然倒地。
吳叔和傭人一齊湧了過來,剛給言言檢查過身體準備離開的家庭醫生也衝了過來。
一群人烏泱泱地堵在門口,她聽到大家連聲叫著“少爺”,卻聽不見北溟的任何聲音。
她連忙跑了過去。
家庭醫生扯開北溟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他胸口和後背竟然有大片的淤傷,肩膀上還有一道二十公分長的口子,鮮血已經凝固,浸紅了一整件貼身的白襯衣。
而北溟雙目緊閉,眉頭深鎖,臉色蒼白已經不省人事。
“少爺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
蘇冉冉眼睜睜看著他們七手八腳地將北溟抬進了隔壁的房間,而她被人群隔絕在外圍。
北溟竟然受傷了?
她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在夜總會的包廂裏,他跟那五個流氓打鬥時,對方是帶了刀的,他也的確為了護她,後背挨了對方一把椅子。
可是當時,他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
她一直以為他沒有受傷。
約莫過了有半個小時,醫生才給他包紮了傷口走出房間。
蘇冉冉站在一旁,聽見醫生對管家說:“少爺這傷不輕,得臥床兩天不能動彈,要是之後傷口感染了,還得去醫院。”
管家歎了口氣,憂心忡忡:“也不知道這麽重的傷,少爺是怎麽折騰了這一夜都沒吱聲的,正常人誰熬得住?都怪我不留心。”
“吳叔,他怎麽樣了?”蘇冉冉走了過去。
“少爺已經醒了。”
吳叔看著她,欲言又止。
北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由於跟家裏關係的緣故,他向來性子冷僻,吳叔還是第一次看到北溟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不顧惜自己。
蘇冉冉走進了房間。
北溟坐在床上,正在打電話。
見她進來,他迅速地掛掉了電話。
他抬起手,示意她過來。
“受了傷,先前怎麽都不吱聲?”
“事情緊急,顧不上那麽多。”
北溟語氣平淡,仿佛這傷隻不過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
蘇冉冉有些羞愧,明明他為了救自己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可她昨晚卻還無理取鬧,一直要他想辦法去救言言,甚至還怨恨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
“你……傷口還疼嗎?”
他難得勾起唇角,搖了搖頭。
傷口自然是疼的,剛才醫生給他縫針,由於沒有麻藥,他是於昏迷中被生生疼醒的。
隻不過,有些事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
“我找到楚安琪了,她現在在北家老宅。”他告訴她。
蘇冉冉點了點頭。
隻要言言無事,楚安琪遲早逃不了,抓她並不急在一時。
既然她不肯放過自己,那蘇冉冉也不會害怕與她糾纏到底,更不會放過她。
北溟沉吟了一下,對她說:“楚安琪向來很得我爺爺歡心,現在有老爺子護著,我暫時動不了她。”
“動不了?這是什麽意思?”蘇冉冉訝異。
她把自己和言言害得那麽慘,還把北溟傷成了這樣,難道就這麽一筆勾銷了嗎?
“我家的情況有些複雜,以後再同你解釋。”北溟沉聲道。
蘇冉冉自然不願吃這個啞巴虧,就此息事寧人。
她咬著牙說:“你有顧忌不願動你的未婚妻,可我沒有顧忌,我要是就這麽吞下這口氣,你以為楚安琪會對我善罷甘休?說不定以後,不僅是言言,還有洛辰也會被她所害!我一定要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