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懷念
科舉將近，京城裡自然多了不少文人學子，三不五時的也會聚在一起討論一下學識什麼的。
這日，程初涼便和幾個同窗在聚賢閣小坐，同窗聚在一起更是免不了高談闊論一番。
程初涼其實不太喜歡願意這樣子的場合，但是架不住同窗邀請，半推半就的也就來了。
不過到底都是有學識的年輕學子，而且個個擅長的方面也有些不同，這樣的一番交流下來，程初涼倒也有些收穫。
科舉對於每一個學子來說都是大事，如今眼看就要開始了，話題不知不覺的就跑到了押題上面。
想起夏婉婉和墨玥，程初涼也沒有多做隱瞞，直言此次科舉很可能與水利有關。
只可惜相信他的人並不多，又有人打岔，程初涼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別人問他，也就在隨聲附和兩句罷了。
只不過程初涼不知道的是，他剛剛想起的人，此刻就在隔壁的房間內。
雖說聚賢閣的隔音說的上是頂好的，但是若是靜下來仔細傾聽還是可以聽到隔壁說話的。
更何況，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人最多的時候，說是包廂，也不過是加了幾個屏風遮擋而已。
夏婉婉聽著程初涼跟同窗交談，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程兄果然還是那個老樣子，正經清高的很。
對夏冬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夏婉婉忍不住了，「夏冬，我們去和程兄打個招呼。」
夏婉婉和夏冬今天出宮為了方便都是男裝打扮，夏婉婉這一身裝束儼然就是一個富家的公子哥，學問不多，但有錢的那種。
而夏冬雖是一身書童裝扮，但打扮的也不比普通人家的小公子差。
只不過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隔壁的話題就又換了一個。
「話不可這麼說，當今聖上如何是由百姓萬民說了算，可由不得你我二人在此空口白話。」
程初涼皺眉反駁，隱隱覺得挑起這個話頭的孫致遠有些不安好心。
孫致遠對於程初涼的話不可置否，表情有些鄙夷地說道：「那些連四書五經都不懂的人，又懂得什麼治國齊家。」
聽到他竟然這麼說，程初涼有些氣惱，正欲再反駁，卻突然聽到一道清亮而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依在下拙見，這位兄台就說得很好。聖上如何是由萬民說了算的，雖說一些百姓只圖溫飽，但他們也是國之根本。可不是我等什麼都沒有的書生可以妄斷的。」
士農工商，好歹人家排在第二位了，你一個書生連官兒都沒當上呢，就看不起人家了，臉皮也是厚。
驀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程初涼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夏婉婉，不過見她還是一身男裝的打扮，也就知趣的沒有說出口。
孫致遠被墨玥搶白，臉色有些僵硬，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臉上仍舊掛著一副假笑，看的夏婉婉彆扭不已。
程初涼咳嗽了一聲，知道她愛玩，便裝作和夏婉婉不認識的模樣。
「這位兄台倒是和在下的見解一樣，在下甚感榮幸。」
夏婉婉呵呵笑了一聲：「哪裡哪裡，兄台才是真學識。」
夏冬低著頭，見著夏婉婉和程初涼裝作不認識的模樣，不僅互相恭維，還故意掀了那學子的臉皮。
覺得有些好笑，也只能忍著，她發現，只要是在宮外，她家娘娘似乎就很容易開心的樣子。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初涼，夏婉婉就好像真的是路過一樣，刺了孫致遠幾句就拱手離開了。
夏婉婉離開不久，程初涼就也找了個借口準備離開，「在下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就先行告辭了，咱們改日再聚。」
而夏冬此刻正在門外等著。因著夏婉婉和程初涼的緣故，房間里的氣氛本就有些尷尬，他又這樣說，其他人也不好多留，於是程初涼也就緊跟著離開了。
孫致遠本就不滿，偏眼睛又是個利的，借著如廁的由頭出去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程初涼跟著夏冬出了聚賢閣。
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怪不得剛剛就感覺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不對，原來是舊相識。
孫致遠恨恨撇了撇嘴，還會真是裝模作樣。
整天裝什麼矜貴，真正有才識有學華的人會找自己認識的人來捧自己嗎？真讓人噁心！
孫致遠這邊對程初涼有些又惱又恨，心中更是不滿程初涼剛剛搶了他的光芒，殊不知程初涼根本不在意這些。
暗自咒罵了一會兒，孫致遠就又回到了那群學子當中顯擺學識，勢必要把剛剛丟的面子撿回來。
而程初涼跟著夏冬進了房間之後，再次相見更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
「不如找個地方先去坐坐？」程初涼有些難掩激動地提議道。
也不能兩個人就這會兒在長街上站著吧，畢竟人來人往，萬一磕著碰著就不好了。
「你請客？」夏婉婉笑著打趣道。
程初涼自然順著接下來：「這京城可是夏兄你的地界啊，怎麼能讓我請客呢？」
夏婉婉呵呵的笑了出來，聲音清脆動聽，「幾日不見，程兄竟也會開玩笑了。也好，今日我做東，預祝程兄可以高中！」
「承你吉言了。」
兩人最後找了一家附近的酒樓，坐了下來，因為夏婉婉是女子，所以程初涼也只是點了幾個菜和一壺茶水。
等到菜上來了之後，夏冬跟著一起布置。
夏婉婉看了一眼夏冬道：「夏冬，你也一起坐下來吧。」
夏冬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夏婉婉，不管是皇宮裡，還是在夏家，都是重規矩的地方，她還真是沒有和夏婉婉同桌吃過飯，而在她的意識里，這是相當大逆不道的事情。
「奴婢在一旁候著就可以。」
就算夏婉婉那麼說了，可夏冬又怎麼敢呢。
程初涼也跟著說道：「夏冬姑娘，坐吧。」
「使不得的。」
不過就算是如此，夏冬也拒絕了。
夏婉婉自是知道夏冬在想什麼，見她堅持，也就沒有再強硬的要求她坐下來。
其實夏婉婉不過是想要偷偷的營造一種過去的氛圍而已罷了。這段時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她還真的有些懷念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