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夢裡夢外
「回陛下，娘娘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額頭上的只是皮外傷，擦一些玉露膏，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瞥了一眼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的夏婉婉，墨玥擺了擺手說道。
「是。」
朱太醫立刻躬身告退，裝作沒有看出兩人之間的古怪氣氛。
而有了夏冬這個前車之鑒，小林子等人也沒有不識趣的再去打擾墨玥和夏婉婉，低頭就關門離開了。
關門的聲音很輕，可夏婉婉卻焦躁不已，把自己縮成一團，怎麼也不敢把視線落在墨玥的臉上。
「怎麼，皇后這是害羞了？」
墨玥抬起了夏婉婉的下巴，可她還是低垂著眼睛，抿緊嘴唇不敢說話。
她剛剛可是調戲了大墨朝的帝王啊！皇帝誒！幸好她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不然不就穿幫了嗎？
「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墨玥收回手，低頭看著夏婉婉說道。
夏婉婉快速地瞟了墨玥一眼，見他笑得頗有些不懷好意，嘴巴立刻閉得更緊了。
「陶前輩離開了。」
見夏婉婉的眼睛猛地瞪大，墨玥又輕飄飄地重複了一遍后說道：「昨晚離開的。」
「怎麼會離開的？他明明答應我要跟我回京的！不行，我要去找他。」
夏婉婉這下還怎麼忍得住，當時就想要下床出去找人，只不過被墨玥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你拉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去找陶前輩，啊！你已經派人去找了對不對？呼，嚇死我了，這個陶前輩也是，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夏婉婉一下子坐到了床上，拍著胸口抱怨。
「人是我趕走的。」墨玥也不打算隱瞞，說的相當坦誠。
「我知道是你趕走的，所以要趕快……等等，你說，是你趕走的！？」夏婉婉不敢置信地看著墨玥。
「嗯。」墨玥點頭。
你是瘋了嗎！
夏婉婉好不容易才把到嘴邊的話給咽進了肚子里，無力地問道：「為什麼？」
墨玥愛憐地摸了摸夏婉婉的臉，心疼地說道：「若不是他，你也不會病倒了。」
聽到墨玥這麼說，夏婉婉當時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氣憤瞬間就被那一點點的小甜蜜給掩蓋了。
「我病得不重啦，是我自己身體不好，也不能怪陶前輩。而且你這又算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哦！」
「對，你值得。」
明明只有四個字，可夏婉婉卻覺得這比當年她看偶像劇時，那些羞死人的情話還要讓她覺得甜蜜。
「好啦，不要說這些啦，現在還是找到陶前輩比較重要吧。工程都已經開始實施了，要是人再不到，很容易出狀況的。」
不自覺地避開墨玥的眼神，清醒的她，早已沒有了「夢」中的她的勇敢。
而墨玥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還是夢裡的你比較可愛一點。」
「你還不是一樣，還是夢裡的你更溫柔一點。」夏婉婉小聲地嘟囔道。
「是嗎？」
墨玥唇角微勾，緩緩地靠近了夏婉婉，然後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抵著她的額頭說道：「你的唇倒是和夢裡的一樣軟。」
滾燙的眼神似乎要灼傷自己，夏婉婉下意識就要推開墨玥，結果卻被墨玥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抓住了手腕。
然而就在他剛想要動作的時候，敲門聲突然好死不死地響了起來。
「陛，陛下，陶前輩回來了。」
從聲音里可以聽出來，連向來油滑的小林子都開始緊張了。
「陶前輩！」
夏婉婉一喜，半真半假，然後一把將墨玥給推開了，「快請！」
墨玥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婉婉，笑得她臉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才終於放過了她。理了理袖口，重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鎮定。
只是兩人剛想要出門去見陶正先，卻見陶正先撞開門沖了進來。
「呦，丫頭你已經醒了啊！」
見夏婉婉已經清醒，而且精神很不錯的樣子，陶正先也很開心，上前就想要拍她的肩膀，結果卻被墨玥給擋住了。
「上次見面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討厭呢！」
陶正先的鬍子一抖一抖的，礙於墨玥的身份，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
「彼此彼此。」
說實話，雖然厲炙有飛鴿傳書說陶正先似是夏婉婉的故人，但墨玥昨天其實並沒有認出陶正先是他們當日在鴛鴦花會上，和他下棋讓自己下到無語的人。
或者應該說，在知道是他害夏婉婉昏倒的時候，墨玥根本就懶得再看陶正先到底是何人了。
而剛剛認出之後，墨玥反而更生氣了。
見氣氛不對，夏婉婉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那什麼，那天事出突然，都是誤會，誤會。」
切，這麼一看，還是這個丫頭有點良心，不辜負他大老遠跑去找那個糟老頭子訛了一枚百草化毒丹來。
「諾，這算是你的那副畫的報酬。」陶正先彆扭地說道。
夏婉婉接過來，看著那枚小指指節大小的，黑漆漆但是味道卻異常清香的丹藥問道：「這是什麼啊？」
「這可是好東西，吃了之後百毒不侵，算是補償你了。省得你相公還有那顆破石頭整天說小老兒我害了你。」陶正先不滿地說道。
「嘿嘿，沒有啦，他們只是著急，沒想要真的怪你的。」
夏婉婉乾笑兩聲，然後小心地問道：「前輩啊，你還是會和我回京城的吧？」
「那是自然，我可不像有些人那麼小心眼，免得再讓別人說我食言而肥。」陶正先瞥了墨玥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
夏婉婉笑了兩下，裝作沒有聽懂，眼睛卻偷偷地覷了墨玥一眼，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
不過好在並沒有。
夏婉婉既然已經清醒了，墨玥自然也就不會再和陶正先計較，雖然還是有些生氣，但是看著夏婉婉的樣子，墨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在走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陶正先看著夏婉婉的眼神突然熱切了起來，也讓墨玥的眼神冷了下來。
「什，什麼啊？」夏婉婉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告訴我，那天你送我的那副畫，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呃……」昏了太久，她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