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因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茉兒是為了給她的妹妹莉兒報仇，所以才構陷本宮的？」
夏婉婉的三觀還沒有徹底跟這個時代完全接軌，聽到茉兒是因為自己，確切的說是原身害死了她的妹妹，所以才想要復仇的時候，夏婉婉覺得，她其實完全可以理解茉兒的行為。
「當初發現庄答應與人有染的，正是莉兒，只是莉兒向來性子跳脫，嘴巴不嚴，為了防止她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您才賜死了她。這些，您都不記得了嗎？」夏冬有些疑惑地看著夏婉婉。
「……本宮只是沒有想到茉兒竟然與她妹妹的感情這般好罷了。」雖然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但夏婉婉還是有些唏噓。
「娘娘莫要心軟，茉兒膽敢給皇上下毒，構陷娘娘，哪一條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無論如何都是饒不了的。」
「終歸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原身做事太絕，茉兒又何必鋌而走險做這樣的事情。
「這……」
聽到夏婉婉這麼說，夏冬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雖說這件事情莉兒並沒有錯，但夏婉婉是皇后，一個宮婢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哪怕夏婉婉現在要她的命，她也不能說一個不字。
「左右本宮也在禁足無事可做，去擺一個香案，將佛經拿來。」
猜到夏婉婉想要做什麼，夏冬連忙說道：「娘娘，您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她一個小小賤婢如何當得了您這麼做！」
「夏冬！」
夏婉婉重重地喝了一聲，「不要忤逆本宮，還是說本宮之前跟你說的話，你已經全部忘記了。」
夏冬「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奴婢不敢忘記娘娘教誨。」
「人在做，天在看，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若非本宮先前不明是非，現如今也不會是這個下場。」
雖然是前身的錯誤，報應到了她的身上，不過用這個來說服夏冬還不錯，畢竟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三觀不合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娘娘……」
「夏冬，這段時間本宮看清了太多的事情，不管本宮的位置有多高，錯了就是錯了，但求心安罷了。」
「那茉兒的事情怎麼辦？」夏冬最擔心的，還是夏婉婉會對茉兒心慈手軟，到時候就後患無窮了。
夏婉婉的臉色微微一厲，「那，就要看看她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了。」
她不是聖母，這件事情不是她的錯，她可以在最大能力範圍內給茉兒補償，但卻不會因此違背自己的原則。
「娘娘您是說茉兒背後真的還有人？」
夏婉婉點頭，「她一個宮女，就是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單單是這藥粉，她自己就弄不來，更何況秋蘭不是說她那幾日都鬼鬼祟祟，總是在半夜裡出來嗎？」
「對！」夏冬恍然，「那娘娘，你認為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夏婉婉苦笑，「以本宮之前的作風，在這後宮之中樹敵良多，你這樣讓本宮猜，本宮還真的是猜不出來。」
「娘娘，您只是為了後宮平靜而已。」
這就是說原身之前的作風真的很差嘍！
夏婉婉這話原本也有試探的意味，只是見夏冬竟然真的不反駁，頓時覺得更無力了。
看來她之前看那些宮斗劇也不全是編的……
「罷了，那個茉兒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夏婉婉揉著眉心問道。
反正這些事情做都做了，她再糾結也沒有什麼用了，還是想想解決辦法比較實際。
夏冬想了一會兒說道：「茉兒父母早逝，親戚們也並不親近，無力養活自己，所以她們姐妹二人才入宮為婢的。」
「如此倒是不好辦了。」
夏婉婉覺得更頭疼了，這種人物最是不管不顧了，前身害死了她相依為命的妹妹，怪不得她這般豁出去連皇帝和皇后都敢謀害。
「姑且試試吧，你讓人告訴茉兒，如若她招出幕後之人，本宮會求陛下賜她全屍，抄寫佛經為她妹妹祈福，並請人作法超度。」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謀害帝王，怎麼都是活不了的。
「……是。」
夏冬也不敢再勸，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夏婉婉的吩咐去做。
當夏冬見到茉兒時，茉兒已經被打的沒有人形了，頭髮被血液凝成一縷一縷地黏在臉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皮膚是能看的。
看到她進來，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這又是何苦，平日里看你謹小慎微，怎麼膽子這般大，連陛下也敢謀害。」
讓人先把茉兒放下來，到底是曾經共事過的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夏冬也忍不住有些動容，只是茉兒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今日到這裡來，是為了傳娘娘的口諭。」
夏冬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把夏婉婉的話一絲不漏地傳達給茉兒。
「呵！」茉兒冷笑一聲，並不說話。
「我知道你不相信娘娘，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娘娘的變化你也看到了。況且莉兒的事情娘娘雖然做的絕了一點，但究其根本，卻還是在她自己身上。」
原本還沒什麼反應的茉兒在聽到到夏冬這麼說后，立刻激動了起來，「你別想狡辯，我妹妹就是被皇后那個蛇蠍毒婦給害死的！」
不理會茉兒的激動，夏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若非她玩性重不守宮規四處亂跑，也不會撞到庄答應的醜事，不回與皇後娘娘便罷了，竟還將此事四處亂說。她這番行徑，在這深宮之中，原本也活不久。」
「你胡說！我不管，我不管！就是她害死我妹妹的，你別想要我招供，我是不可能說的！」
茉兒神色癲狂，竟想要朝夏冬撲過去，宛如一隻厲鬼，好在她的四肢還在椅子上綁著，剛要動，便又被束了回去。
夏冬後退兩步，心中卻更佩服夏婉婉了，這茉兒背後果然還有人。
「茉兒，皇後娘娘已經答應親自為莉兒祈福超度了，你還想要怎樣？」
「我要她死，我要她為我妹妹償命！」
「啪！」
夏冬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茉兒的臉上。「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娘娘仁慈，我卻不是娘娘，這宮中不守規矩的人本就該死，你妹妹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