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你值得

  夏婉婉突然有些失落,大概是墨月這幾日的縱容已經讓她忘乎所以了。


  她差點就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和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等級分明的社會。


  墨月看著夏婉婉突然之間黯淡下來的眼神,突然覺得心裡有些悶悶的,讓他十分不快。


  他想要看夏婉婉笑,而不是現在這幅鬱氣沉沉的樣子。


  墨月低頭沉吟了片刻,才悠悠地說道:「杖二十,革去舉子名號,永世不得參加科舉,三代之內,不可入朝為官。」


  原本的處置到底是換了……


  旁邊的小林子怔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墨月竟然會突然改變想法。


  他在墨月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黃家最重視的就是臉面。為了一句君無戲言,哪怕明知道是錯的,也必須要執行下去。


  可現在,僅僅是因為皇后一句沒有說出口的求情,陛下就饒了這膽敢污衊皇室的亂民!


  小林子隱晦地看了一眼夏婉婉,看來他要重新估量這個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


  夏婉婉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墨月有些無奈的表情,立刻歡喜了起來。


  見趙本奕還傻獃獃的跪在那裡反應不及,立刻提醒道:「還不謝恩。」


  「謝,謝陛下。」


  趙本奕連忙叩頭謝恩,哪怕後面被杖責,也死撐著不敢發出聲音,就怕再惹怒了墨月。


  處理完這些事情后,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墨月和夏婉婉特意從後門離開了。


  然而一行人從後門出來后,夏冬卻悄悄從夏婉婉身邊退開,慢慢墜在了最後面。


  掌柜的原本以為人已經走遠了,正得意自己這酒樓沾了龍氣,以後定能越來越紅火的時候,卻見夏冬突然出現了自己的面前。


  掌柜的立刻揮手讓關門的店小二回去,諂媚地看著夏冬,「貴人還有何吩咐?」


  夏冬從懷中拿出了之前夏婉婉之前說要平分的金子遞給了掌柜,「這金子你拿著,明日分給那些今日回答了問題的百姓,多的那份是你的。」


  「是是是,貴人放心,我定將此事辦得妥妥噹噹。」掌柜點頭哈腰地應了下來。


  然而給完了金子的夏冬卻並沒有離開,而是意有所指地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


  只是說是有事,夏冬卻不開口,只是定定地看著掌柜。


  掌柜的眼睛轉了兩圈,自以為猜到了夏冬的心思后,連忙說道:「貴人放心,草民肯定不會亂說話的!」


  在他認知里,夏婉婉此時還是個男人,自然是需要保密的。


  「掌柜的果然是個聰明人。」


  看到掌柜瞟著夏婉婉的眼神,一副他心中有數的樣子,夏冬冷笑了一聲,突然後退兩步抬眼看向了酒樓。


  掌柜的正不明所以,卻聽夏冬突然說道:「掌柜的,人有時候不能太會算計了,不然說不定哪天原本握在你手裡的東西,都被算計丟了。就像那縣令和書生一樣,你說是嗎?」


  掌柜的原本諂媚的笑臉立刻變的慘白,知道這是自己偷偷告密,引來縣令和趙本奕的事情被發現了!


  掌柜的當時就要下跪求饒,只是膝蓋剛彎下去,就被夏冬給扶住了。


  「今日你的店裡一切照舊,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明白嗎?」


  「是是是,草民明白!」


  掌柜的膝蓋發軟,目送著夏冬離開后,立刻讓店小二關了門。在第二日將金子分發給百姓后,足足有三個月酒樓都沒有再開門。


  在酒樓里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夏婉婉和墨月也無心再在江城繼續待下去了。索性加快行程,去了下一個地方。


  墨月同夏婉婉一起上了馬車后,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夏冬呢?」


  「許是在後面呢吧。」夏婉婉眼睛四處亂瞟,心虛地說道。


  「也是,若不是那個掌柜的通風報信,你的計劃也不會失敗了。」墨月靠在車窗上,以手撐頭,微笑地看著夏婉婉說道。


  「嘿,嘿嘿嘿~」看來不只是掌柜的暴露了,她也暴露了。


  夏婉婉討好地看著墨月,「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這麼較真呢!」


  見墨月仍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夏婉婉只覺得后脖頸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連忙轉移話題。


  「話說你怎麼不按照我們計劃好的來呢?說起來,還是你先破壞我們的計劃的誒!」


  如果不是墨月突然開始「撒錢」,情況也不會突然變的失控,還被掌柜的認出了他們趙本奕的「斷袖」仇人身份……


  「所以,你這是在怪朕嗎?」墨月捏住了夏婉婉的下巴,直直地看進了她的眼底。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墨月自稱朕,夏婉婉卻並不覺得害怕,她現在似乎偶爾可以分辨出一些墨月的情緒了。


  雖然下巴上的手讓她有些彆扭,但夏婉婉也沒有反抗,而是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


  看到夏婉婉這略帶嬌羞的樣子,墨月突然覺得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了一下,竟然覺得有些耳熱。


  手指不自然地鬆開,聲音反而更低了,「還算識趣!」


  傲嬌!


  夏婉婉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然後繼續問道:「說起來你當時為什麼不按照我們的計劃做呢?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撒了多少金子出去啊,那可是金子哦!」


  雖然知道墨月身為一個皇帝,對金錢會很沒有概念,到夏婉婉還是忍不住強調。


  墨月今天少說也撒了幾千兩出去,這麼大一筆金子,就是在現代也非常可觀了。


  「不知道。」墨月果然毫不在意地說道,「怎麼,你心疼?」


  夏婉婉無語,剛要點頭,卻被墨月接下來的話嚇了一跳。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夏家的嫡長女,怎麼,夏將軍虧待你了?」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可惜而已。如今正值天災,這些金子本應該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好在經過這些天的「驚嚇」,夏婉婉的反應能力已經有了明顯提高,幾乎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最合適的理由。


  「不可惜,你值得。」


  「啊?」


  墨月這是在安慰她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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