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兩位師姐
周二,傍晚。
楚天行帶著秦玲,來到了舒靈歌的私人錄音室。
一身休閑裝扮,不施粉黛也十分明艷動人的舒靈歌,親自將二人迎進了小客廳中。
稍微出乎楚天行和秦玲意料的是,鍾玉卓居然也在這裡。
她穿著一身大紅風衣,正坐在小客廳里喝茶,見到二人進來,沖二人微微頷首致意。
「真巧啊,沒想到鍾小姐也在。」
「玉卓跟我是老相識了。我們高中就認識,她比我小一屆。」
舒靈歌笑著說道:
「其實咱們都是一中校友。只是我五年前畢業,玉卓畢業於四年前,我們畢業的時候,你們還在念初中呢。」
楚天行笑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照這麼說,我們可以叫二位一聲師姐嘍?」
「那正好。我也不想老是楚先生楚先生地叫你,你們叫我們師姐,我們就叫你們師弟師妹了。隨便坐吧,喝點什麼?」
「綠茶吧。」
楚天行和秦玲坐下來,喝了一口舒靈歌親自沏的綠茶,又隨便聊了兩句,便將一個筆記本遞給了舒靈歌:
「舒師姐,這是新歌的曲譜、歌詞,你看看滿不滿意。」
舒靈歌接過筆記本,翻開看了一陣,忽然微微嘟了嘟嘴,似笑非笑地瞧了楚天行一眼:
「師弟呀,你這是在糊弄我呢?」
楚天行哈哈一笑:
「舒師姐這話從何說起?」
「你這首歌……」
舒靈歌沉吟道:
「曲子還不錯。畢竟從省賽開始,就只有三十歲以下的青少年選手了,這種青春熱血風,倒也適合。歌詞嘛……也勉強說得過去。
「然而,如果沒有《天地都在我心中》這首歌珠玉在前,你把這首《青鳥》單獨拿出來,師姐我也就認可你的誠意了。
「可是既然你能寫出天地都在我心中……
「那這首青鳥,是不是就有糊弄師姐的嫌疑了?」
楚天行笑道:
「舒師姐說的是。與天地都在我心中相比,這首青鳥的檔次確實低了不少。我這兒呢,也確實有不遜於天地都在我心中的歌曲。
「只是……符合武道大會氛圍的歌曲,都只適合男聲演繹,師姐未必能唱出味道哦。」
「師弟你這是小看我呢?」
舒靈歌笑看著楚天行,明媚眼眸中,隱有一股傲氣:
「你把歌寫出來,瞧我能不能唱好。若真唱不好,我今後一整年,都無條件幫你打廣告。」
楚天行一拍巴掌:
「既然師姐這麼爽快,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有古箏么?」
舒靈歌訝然:
「你還會彈古箏?」
就連一直慢條斯理喝著茶,含笑看著二人談論的鐘玉卓,眼中也有了些許好奇。
秦玲則完全是一副懵逼的樣子——天行啥時候會彈古箏了?
雷神余江的造化丹,難道還真有那麼神奇?
天行吃一枚撿到的造化丹,就真的得天地造化,逆轉乾坤,一法通,萬法明了?
真這樣的話,那余江哪裡還是雷神?
天神都不過如此了吧?
很快,舒靈歌的助理便抱了一架古箏過來。
楚天行架好古箏,在秦玲、舒靈歌、鍾玉卓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像模像樣地試了試音,就開始彈奏起來。
剛彈了幾下,舒靈歌就以其專業目光判斷出,楚天行確實是有著不俗的古箏技藝。
即使還稱不上當世大師,但也絕對是一流水準了。
「他不過十八歲,就有這種技藝,一般的古典樂器班絕對教不出來……他師從的是哪一位古箏大師?」
舒靈歌心中暗自猜測,卻不知道,楚天行的古箏技藝,乃是具現的西毒歐陽鋒箏藝。
歐陽鋒是能彈奏鐵箏,與黃藥師這位大才子簫聲應和的高手,他的箏藝,自然不簡單。
而雖然只有一架古箏彈奏,但箏樂響起,舒靈歌、鍾玉卓、秦玲都從中聽出了某種金戈鐵馬、大氣磅礴的韻味。
那種感覺,還真的不遜於天地都在我心中的前奏配樂。
一段前奏過後,楚天行亮嗓開唱:
「大河如龍,群山如虎。長嘯仰天,長歌當哭。龍盤虎踞,有鐘有鼓。龍騰虎躍,有文有武……」
這一開唱,舒靈歌就是眼睛一亮。
歌詞大氣磅礴,氣象宏大,著實不遜天地都在我心中。
而楚天行那發自丹田,氣沖霄漢的豪邁唱腔,也極具感染力,令人不知不覺,就被他的歌聲感染,開始血流加速,渾身發熱。
鍾玉卓亦是睜大了微微眯著的丹鳳眼,坐正了身子,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跟著打起了節拍。
秦玲的反應就更不必說了,好容易才按捺住了熱烈鼓掌,為他喝彩的衝動。
歌聲還在繼續:
「一把劍劃開萬丈天幕,一腔血註解千秋史書。降大任,苦心志,勞筋骨。擔道義,著文章,展抱負。」
箏聲伴奏變得舒緩柔和,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於寧靜之中,暗醞驚雷。
之後,楚天行再次開腔,似驚雷乍起,唱出了整首歌的精華:
「立身堂堂男子漢,壯懷凜凜大丈夫!日月沉浮風雲吐,好個中華民族藏龍卧虎……
「舉目江山山無數,放眼流光光飛渡!日月沉浮風雲吐,好個中華民族藏龍卧虎,藏龍卧虎!」
這一段,直接就把在場的幾個人聽得燃了起來,一股熱血,在她們胸腔中涌動,令她們幾乎忍不住要跟著吶喊一聲,「長嘯仰天,長歌當哭」。
箏聲再度變得舒緩柔和,再次積蓄著力量。
當箏聲再度急促高昂,楚天行再次開唱之時,舒靈歌驀地站起,以「銀瓶乍裂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一般爆裂高燃的唱腔,隨楚天行一起唱了起來:
「立身堂堂男子漢,壯懷凜凜大丈夫!日月浮沉風雲吐,好個中華民族藏龍卧虎……」
楚天行接下她的活兒之後,專門上網找過她的歌聽。
知道她的音域寬廣,氣息強大,歌聲能剛能柔,可攻可受,非常全能。
即使一些大氣磅礴的男聲歌曲,她也能唱出不遜男兒的韻味來。
此刻現場聽她在只有一架古箏伴奏的簡單條件下開唱,楚天行才知道,網上找到的那些歌曲,還真不是只有在錄音棚里才能演繹出來的。
她是真的全能。
連這首《藏龍卧虎》,她都能憑藉金石穿雲般炸裂的嗓音、無敵強悍的唱功完美演繹。
比起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全憑一副天生的嗓子、精純的內功,唱功卻只得洪七公那種叫花子唱蓮花落討飯水準的楚天行,舒靈歌確實是更勝一籌,唱得更好。
於是到後來,楚天行乾脆不唱了,只專註彈箏伴奏,讓舒靈歌盡情表演。
待到在他開唱時,就已記下歌詞的舒靈歌,把整首歌從頭唱了一遍,楚天行方才停下伴奏,含笑說道:
「看來確實是我小看師姐了,師姐唱這首歌,比我更合適。」
舒靈歌臉頰微紅,眼睛亮得像是在發光,笑著說道:
「也是師弟你這首歌寫得好,我才能唱得這般盡興。
「另外,師弟你的嗓音、氣息都非常強大,只是唱功稍有欠缺。
「不過我相信以師弟你的能力,只要稍微訓練一下,就一定能把這塊短板彌補起來。
「以後師姐開演唱會時,說不定能邀你一起對唱哦!」
「師姐過獎了。」楚天行笑道:「那麼,就要這首歌了?」
「武道大會上,我就唱這首。」
舒靈歌點點頭,又道:
「不過那首青鳥我也要了。我的粉絲,還是以年輕人居多。青春風的青鳥,可以收進新專輯里,演唱會現場演唱也很不錯。」
楚天行肅然道:
「那得加錢……不是,得加廣告。」
舒靈歌笑道:
「沒問題!一個月後,我在明都有一場演唱會,到時候你留個最好的廣告位。」
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楚天行現場把《藏龍卧虎》的曲譜、歌詞寫下,舒靈歌也列印了一份正式合同,以廣告換歌的形式,買下了這兩首歌。
雙方賓主盡歡,合作愉快。正好天色也黑透了,舒靈歌便提議請楚天行、秦玲吃晚飯。
楚天行也不推脫,應了下來。
於是接下來,便由鍾玉卓客串司機,開著她那輛漂亮的銀色小汽車,載著楚天行、秦玲、舒靈歌前往城郊,去一家素有口碑的農家樂山莊吃烤全羊。
車剛剛出城,後面跟上來一輛肌肉越野車,在後面跟了一段,又跑到左車道,與鍾玉卓的車子並排而行,還按了兩下喇叭。
楚天行側首一看,那不正是肖虎的車嗎?
肖虎見過鍾玉卓的車,肯定是認了出來,所以才專門跑到旁邊按喇叭。
再凝聚目力一瞧,肖虎那車上,居然沒有載著他那群小夥伴,而是帶了兩個小孩。
「玲兒你看,旁邊是肖虎的車。東狂今天轉行當保姆了,帶著小朋友出城下館子么?」
楚天行笑著對秦玲說道。
正說時,道路兩旁的路燈忽然滋滋一閃,隨後齊齊熄滅。
開車的鐘玉卓察覺不對,正要踩下剎車,卻為時已晚,車子一頭扎進了一團不知何時出現,悄然瀰漫夜色的灰霧之中,接著與旁邊並排行駛的肖虎車子一道,咣鐺一聲,狠狠撞在了不知什麼東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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