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準備進宮
木臨的腳步停下,問道:“我讓你查當日有毒的飯菜來源,可是查到了?”
侍衛點頭,“來自景王府。”
木臨的手握成拳,一旁的侍衛趕緊勸道:“木臨殿下,新皇登基,兩國關係要重新維護,她又是新皇的……”
“我倒希望她什麽都不是。”他的步子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手中的糖果散落一地。
明黃的帳子,金黃的大殿,崢昆殿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奢華,景亦宸獨自一人坐在皇位上,眼神有些空洞,這就是他要的一切嗎?為何心裏還是覺得空空的,像是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大門打開,一道刺眼的光線,景亦宸閉上雙眼,模糊中,一襲白衣女子慢慢的向著自己走來,他立即起身,幾乎是衝著向著門口的方向奔去。
本是滿臉的欣喜,卻在看到白依的麵孔時僵住了,兩人都愣在那裏。
“怎麽了?”白依試探性的問道。
景亦宸搖搖頭,表示無事,他剛才是怎麽了?潛意識裏他再期待著怎麽樣的一副麵容,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慢慢蹲下,白依不知發生了何事也著急了,“皇上,你是怎麽了?是怎麽了?”
“我們成親。”在白依著急的時候,景亦宸突然揚起那張俊逸的麵孔道。
白依頓時愣了一下,瞬時便環住景亦宸的脖頸,眼眶濕潤,景亦宸輕輕擁住她,“朕要讓你成為一國之母,成為我唯一的皇後。”
他的話說的很真誠,白依卻仿佛在做夢,“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隻要和你在一起。”
懷抱著本該是深愛的人,景亦宸的心裏卻沒有一絲的緊張的跳動,似乎從南叢回來之後,他再也沒有過心跳的感覺,他說服自己是因為跌落山崖失憶才導致如此,但是時間一長,麵對白依,他開始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他隻能懷疑自己。
白依也是心思剔透之人,他看到了景亦宸剛才衝過來之時瞬間的失望表情,她不想去想是因為什麽,景亦宸,無論和她成親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別的什麽,她白依都不在乎,隻要和她愛的人在一起,她付出什麽代價她都願意,哪怕付出她的靈魂,她的善念。
門外的夜晝靠著牆壁,歎息,他猶記得多日前他對襲若說過的話,他活過總有一天會把景亦宸還給她,現在景亦宸登基,夜門已經成為皇家的秘密組織名正言順,他知道有些錯誤他是該麵對的,但是想起白依,他的心裏也是不忍。
景亦宸登基之後封了皇太後為太皇太後,由於景亦宸生母已逝,追了然妃為皇太後之位,讓眾人意外的是,景亦宸卻封了崢寒的生母容妃為皇太後。
剛宣召完,崢寒便直接來到了景亦宸的內殿,景亦宸正在案子上看著一本史書,見崢寒進來,放下手中書,看了崢寒一眼。
崢寒並沒有行君臣之禮,景亦宸卻也沒有怪罪,反而先開口,“寒王今日找朕,可是為了容妃的事情,她性情淑德,做的了這個位子。”
“臣的母妃要不起這個位子。”寒王的眼神平靜,並沒有半點敗家該有的沮喪。
景亦宸搖頭,湊近他的麵龐,“朕知道你心中不服,在這場爭鬥中,如果論實力,朕並不一定鬥得過你,但是最終你卻不戰而敗,你心裏不服,朕心裏也不願。”
崢寒沒想過景亦宸會這麽直接,他沉默,他知道作為明君,景亦宸首先要做的便是打壓他的勢力,包括宋思成他們都難逃一劫。
“你準備拿宋思成他們如何?”崢寒直接問道。
“我不會動你們一兵一卒。”景亦宸突然開口道。
崢寒的眸子困惑,道:”我不明白。“
景亦宸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父皇傳位於我,多半因為覺得虧欠我母妃。對你卻是不公平。”
崢寒不知景亦宸到底是何意,他保持沉默,聽景亦宸說下去:“如果你有能耐,不傷及百姓黎民,這個位子你大可搶了去,如何?”
他知道他說了皇帝最不該說的話,崢寒單膝垂眸:“臣不敢。”
景亦宸搖頭,示意崢寒退下,關於母妃的事情,崢寒知道再說下去也無意義,景亦宸的話,他真的需要時間去捉摸,這不該是一個想要守住江山的新君主該說的話,除非他並不想做這個皇帝。自從景王登基以來,崢寒想到了各種下場,但是景亦宸貶謫他官位的聖旨卻遲遲未到,他知道景王不會笨到養虎為患,但是這次他真的不明白了。
這段時間襲若一直住在明府,紫杉和子衿對她都特別好,連大娘都對她關懷起來,住在她初次來到崢定時住的地方,閉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初來時住到沉雨軒時的感受,耳邊似乎還有紫靈“姐姐、姐姐”的叫著,那時的自己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愛上初崢寒以外的別人,還愛的那麽徹骨。
“下來吧,是不是還想討酒喝?”襲若對著房簷上的夜晝說道,看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因為夜晝喂景亦宸失魂草而生氣。
夜晝老頭一個翻身便下來,此時他又換回了以前的破舊衣服,儼然一個窮老頭的樣子,不過襲若覺得還是這樣的逍遙的神采適合他。
夜晝幹咳了兩聲,坐在冰涼的石凳上,“我說丫頭,你該恨我的?”
襲若搖搖頭,別開話題,“現在夜門的危機解除了嗎?”
她越是如此說,夜晝心裏也越覺得不舒服,點點頭,“已經在國軍中入籍,相信不會再有傾覆的危險。”
襲若點頭,也放心了些,原來皇城也是有很多規矩的,非國家的隊伍,就算剿滅也師出有名,現在主上成為君主,一切便都順理成章起來。
看襲若的神情,夜晝道:“襲若,師父答應過你,會把宸兒還給你,現在師父便兌現諾言,但是師父卻失策了,因為我……”
“是因為那個女子嗎?”襲若微笑,嘴邊淡淡的語氣,似乎說著一件很清新的小故事。
夜晝點頭,便把白依從頭到尾的事情給襲若講了一遍,襲若很認真的聽著,但是夜晝卻並沒有在她傾城的臉龐上發現任何的異常,今天的她看起來很平靜。
她白衣勝雪,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景亦宸是欠了她的,該還。”
說完這句,她向夜晝行禮,便轉身離開,夜晝一個箭步衝到她麵前:“襲若。”
襲若站定,原來背過身的她早已經淚流滿麵,她看的出來夜晝眼中的不忍,正是這份不忍也讓襲若明白,在這件事情上,或許他沒有錯,保護夜門,是他的責任,至於其間發生了什麽,沒有人料得到。
襲若微微一笑:“師父放心,襲若不怪你。”
夜晝搖頭,從腰間拿出一壺酒,一飲而盡,“襲若,當初暫時的犧牲你,是為了宸兒榮登大寶,看到你這般,師父不忍,現在師父可以帶你到那個臭小子麵前,告訴他……。”
“夜晝師父,你的酒壺中可是空了呢?走,襲若給你買上好的酒。”她對著夜晝道,她的笑容真的很美,淚珠盈在她的臉頰上,夜晝卻不忍看她澄淨的雙眸中隱匿的難受。
他垂眸,最後幹脆使勁歎氣,襲若慢慢湊近他,“師父,襲若絕不會離開景亦宸,無須任何人,我會讓他再次愛上我。”
她眼中的自信和臉上的神采,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清新,夜晝使勁點頭:“我相信你,隻是我希望你能容下白依那丫頭,是師父對不起她。”
襲若點頭,“我會的,我愛他,無論他是何種身份,也無論他身邊有誰,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再去提醒景亦宸當初如何,因為我們回不了當初,隻能重新開始。”
她說的認真,但是夜晝明白,這條路很漫長,他知道他再呆下去也無任何的意義,今天開始他便又重新開始他的流浪生活,比起壓抑的皇宮,他還是喜歡外麵的空氣。
襲若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明府的時候,子衿這小丫頭使勁的抱住襲若的行禮,怎麽叫都不聽,口中直道:“錦少吩咐的,他說我丟了都不能讓襲若姐姐再次離開。”
襲若知道定是錦子銘那家夥出門的時候吩咐子衿看著自己呢,襲若沒來得及細勸,紫杉和明徹便走了過來,紫杉從子衿手中接過,子衿倒給了,她遞給襲若身邊的冰兒,對著襲若道:“在宮中好生照顧自己,我已經托太皇太後照顧你,她年邁,但是說話卻是好使的。”
襲若點頭,子衿眨巴著眼睛道:“皇宮?”
襲若輕輕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是啊,不然你以為我去哪呢?”
子衿歎口氣,忽然嗬嗬笑了起來,心裏暗罵:該死的錦子銘,害的她出糗,她真的以為襲若離家出走呢,這樣看來是找皇上哥哥去了。
紫杉千叮萬囑,襲若都一一記在心上,冰兒抱著小雪團,對著眾人道:“公主,少爺,還有子衿郡主放心,我冰兒舍了命都會保護小姐的。”
子衿突然開朗的笑道:“傻冰兒,皇宮又不是虎穴,哪有那麽嚴重?”她笑了,冰兒也笑了。
明徹上前一步,看了襲若很久,才道:“放心,有哥在,哥就是皇宮的禁軍統領,哥就負責守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