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無奈的眾人
“管家,今日開始,對外稱王爺因幫皇上處理國事操勞抱病,一律不見客。”他叮囑道,這樣以來,景王身邊也清淨了,朝中的其他官員也會明白景王的心思,在朝中提升了他的威望,畢竟這些天他是幫皇上處理了不少折子。
夜晝回到房間時,白依正喂他喝水,他的意識模糊,但是嘴裏卻喃喃著,“襲若,襲若……”那個他刻入骨髓的名字,白依轉身,“師父,是你的失魂草藥效要過了嗎?他好像記得什麽?”
白依說的話也是他擔心的,失魂草因人而異,但是像景亦宸這般這麽快失效的,也是少有的,大概是公主帶的那幅畫刺激了景亦宸。
“那些失魂草是前些年去西域時無意中得到的,現在已經沒有了,我不知道情況會發展成什麽樣?”顯然夜晝死擔心極了的。
白依的眼神變得無比的認真,她從懷中的藥包內拿出一顆藥,準備塞進景亦宸的口中,手腕卻被夜晝攔下了,“你這是做什麽?”
“這是我爺爺研製的藥,吃了這個他便會聽我的擺布,我們就不用怕他想起那個女子。”白依的話說的認真,似乎早就想好了般。
夜晝從她手中接過,狠狠的丟在地上,用腳踩了個粉碎,“我夜晝當初讓宸兒忘了襲若是為了他的前程著想,卻沒有想要控製他,更不是想左右他的人生,服用了你的藥丸,那和聽你擺布的貂兒有何區別,我沒想到你是如此殘忍之人?”
他的話句句說到了白依的心上,她的眼眶濕潤,低眸,“是我被迷了心智,對不起。”
夜晝氣呼呼的出去了,他知道白依不會再那麽做了,之前喂宸兒失魂草,他已經有些悔意了,如果這次上天真的讓宸兒恢複了記憶,那也是上天的安排,他無能為力。
景亦宸睡了三天三夜,期間皇上傳旨讓景王進宮,夜晝便獨獨的去了,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白依也沒有多問,等到從廚房那些粥回到景亦宸房間時,景亦宸不知何時已經起身,在案子上寫著什麽?
白依的腳步有些慢,心裏是很慌亂的,她不知道他是否記得了什麽,她試圖問道:“你……”
景亦宸聽到身邊人說話,轉頭看向她,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空洞,白依更慌了,手中的粥也有些端不穩,就那麽直直的看著景亦宸。
突然的一抹微笑在景亦宸臉上綻開,他走過去接過白依手中的粥,喝了一口道:“依兒熬得粥真好喝。”
白依聽他如此說,才長舒了一口氣,也坐在了他的身邊,“喜歡的話就多喝點吧。”
景亦宸點頭,白依看他很快便喝光了,顯然是昏睡起來,餓極了,他放下碗,牽著白依的手走到剛才的案子前,指著案子上的一幅畫道:“你看,可好?”
畫中的人獨自坐在秋千上,一身白衣,衣服隨風飄揚,看起來飄逸極了,她不禁問道:“這會是我嗎?”
景亦宸點頭,輕輕在白依額上一吻,“依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他知道,白依揚起明媚的臉龐,手有些顫抖,景亦宸握住她冰涼的手,“就算我景亦宸忘了全世界,也不會忘了你。”
白依的嘴邊強扯出一抹微笑,兩人忽然意識到什麽,一抬頭,不知何時,紫杉公主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兩人。
白依的頭垂下,景亦宸見依兒如此拘束,幹脆牽著白依的手走了出去,兩人站在紫杉麵前,如果不是襲若,紫杉真的覺得兩人很是般配。
“公主前來,所謂何事?”他的表情有些冷漠。
紫杉伸出一隻手,“來取回我前幾日給你的畫。”
“那幅畫本王並不喜歡,已經丟掉了。”他的表情依舊冷漠,紫杉幾乎氣極了,她上前對著景亦宸便是一巴掌,他沒有躲開,反倒是一旁的白依立即拉著紫杉,“就算你貴為公主,也不能為所欲為,他是堂堂的王爺,你也不能在這裏放肆。”
景亦宸的臉頰已經紅腫,紫杉卻直直的看著白依,“我不明白,你這傾城的容貌又何須甘願作為別人的替身?”
她說話的時候,白依的手鬆開了,“我,我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麽?”
“公主是說你這個狐狸精搶了我小姐的王爺,你明不明白?”冰兒不知何時已經從後麵抱著小雪團走了出來,自從小姐那日回到崢定進宮見景亦宸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錦少也不知去了何處,她走投無路隻好去了明府,告知了公主。
景亦宸見一個小丫頭便如此神氣,也著實有些奇怪,但是他徑直走到公主麵前,“我知道你們說的是誰,那個叫明襲若的女子,本王是見過的,她很是奇怪,我不明白公主為何要畫那幅畫給我?”
“因為畫中的場麵是我親眼所見的,因為那個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奇怪的愛蘭的女子是你的妻子,明襲若。”紫杉公主顧不得那麽多了,想起襲若,她的心裏都有些酸楚。
空氣中忽然安靜了起來,沒有人先打破這種安靜,隻有冰兒手中的小雪團慢慢從她懷中鑽出,慢慢的靠近景亦宸,最後在他的腳邊停留,不停的蹭著他的衣擺,看起來小雪團對於他也是眷戀的。
短暫的沉默,紫杉看到景亦宸的手握成拳,腳下卻狠狠的把小雪團踢倒一邊,小雪團碰到石桌發出淒厲的叫聲,冰兒立即抱小雪團起來,看著小雪團額上的血跡,眼眶濕潤了,哭著道:“你不是我們王爺,我們王爺不會這麽對待小雪團的,我們小姐要是知道就心疼死了。”
景亦宸的眼神變得狠厲,握著白依的手也加重了力度,他獨獨望著公主,“是我的妻子又如何?以明府當年的地位,我想當年隻是一場政治聯姻,既然現在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就證明那個明襲若在我的心中沒有絲毫的地位。我已經休了她,又何必糾纏?”
“你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你已經休了她?這是誰告訴你的?”公主真不明白誰把故事說成這樣,讓他失去記憶之後,對襲若有了新的認知。
“是朕。”威嚴的聲音從後麵響起,崢啟天沒有讓下人通報便走了進來,他臉色不是很好,也是大病未愈的緣故,今日卻出宮到了景府。
他看著紫杉,道:“怎麽?杉兒也懷疑父皇別有用心,當年景王和明襲若的婚事是父皇親自指的婚,朕不否認是場政治聯姻,現在父皇便替宸兒休了她。”
冰兒已經是淚流滿麵,紫杉幾步走到崢啟天麵前,拉著父皇的手臂,“父皇,你不能這麽殘忍,襲若有什麽錯?”
崢啟天麵對紫杉的質問,眼神有些閃躲 ,但是當看到景亦宸有些疑惑的神情時,為了讓宸兒放心,他道:“ 她有錯,一年前,她的離奇失蹤,朕知道她是和木啟國王子呆在一起,這樣的女子配不上堂堂的王爺,朕聖意已決,既然宸兒不喜歡她,那麽朕就將白依賜給他做王妃。”
他一口氣說完,劇烈咳嗽了幾聲,景亦宸似乎不想聽下去了,心裏隱隱的痛楚,他不經意間鬆開了白依的手,獨自出了府,白依正準備追出去,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夜晝攔住,“隨他吧,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他想不通也是正常。”
白依點點頭,便回了屋子,冰兒哭著喃喃道:“你們都是騙子,壞人。”說完,也哭著跑了出去。
紫杉麵對著久病的父皇,語氣漸漸緩了下來,“父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為了大崢,非要犧牲襲若嗎?”
崢啟天點頭,“是朕對她不起,錯也在她,完全占據了宸兒的心,朕不得不防。”
紫杉無語,踉蹌著走出去,“杉兒……”
崢啟天喚她,她止住步子,回頭便看到父皇為難的臉龐,“答應父皇,此事便不要插手了。”
紫杉的麵龐很平靜,卻搖了搖頭,“當日,襲若和景王拚了命救兒臣,兒臣定要回報這份恩情。”
紫杉說完,便出去了,她的眼眶也濕潤了,她不明白在這個所謂的皇宮中,那些權利,那些欲望,到底要犧牲掉多少人才算結束,出了景府,看到在景府外抱著小雪團哭泣的冰兒,她上前輕輕擁住冰兒,“我們回家。”
此時景府的院中隻剩下夜晝和皇帝二人,管家沏了茶給二人,但二人都是一口沒喝。
“皇上身子不好,又何必親自來呢?”夜晝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皇帝,叮囑道。
皇上搖搖頭,突然鎮定的看著夜晝,“或許宸兒本就沒有當皇帝的命,是朕太過強求了。”
夜晝聽罷,沒有回應,從他給景亦宸喂是失魂草那天開始,他便有些有心無力了,他總覺得有些歉疚,但是卻數不清道不明,想起夜門的責任,他又覺得沉重。
他不停的歎氣,皇上道:“那個丫頭就暫時關在天牢吧,那裏許是最安全的地方,隻要宸兒見不到她,心裏也不會有太多的別扭,至於白依那個丫頭,什麽時候就定親吧,也是用心在意宸兒的,作為皇家子孫有個三妻四妾也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隻是有一點,王妃那個主位的位置還給襲若那丫頭留著,我喜歡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