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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獄中毒食

  那人不說話,襲若想大抵是個啞巴的乞丐罷了,不過自己今日是有些嘮叨了,靠著牆壁,突然想到,在這個世上有那麽多可憐的人,而自己又算得了什麽呢?想到這裏,心裏倒是有些許安慰。


  正思索間,聽到微微響動,轉身去看,那乞丐居然隔著鐵欄遞過來一個很精致的盒子,襲若接過,端詳了很久,對著他嗔怒道:“怪不得你被抓了來,這是你偷得嗎?”


  那人搖搖頭,表示不是,襲若也搖搖頭,表示不信,最終那個乞丐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襲若慢慢打開,一陣香氣撲來,是“梨花糕。”


  她微笑著看著那個善良的乞丐,“該不會這麽巧,剛好偷了襲若最喜歡的梨花糕了吧,我還真是餓了。”


  那乞丐見襲若很是開心,也點點頭,襲若對著他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在這裏還真是餓極了。”一邊吃著還不忘一邊勸慰,“以後不許再偷東西了,以後要是餓就去景王府找我,”說到這裏,她的嘴裏滿是梨花糕,卻停了一下,最後,用力吞下那些梨花糕,道:“算了,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在那裏?”


  那個乞丐就那麽巴巴的看著襲若吃著,襲若的吃相真的不能恭維,最終她遞一塊給他,“你吃嗎?”


  那人使勁搖搖頭,然後摸摸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吃飽了,襲若半信半疑,想到在自己這麽潦倒的時候,還有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靜靜的陪著自己,也算是不錯的事情。


  襲若吃飽了便靠著牆坐著,突然轉過頭,看著那個乞丐道:“你叫什麽名字?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那個髒兮兮的乞丐搖搖頭,襲若才想起他是不會說話的,便苦笑道:“其實有沒有名字真的無所謂,那隻是一個代號而已,我們的一生遇到那麽多的人,或許很多年後我們真的忘記了很多人的名字,但是有些記憶卻是忘不掉的,”比如愛情,比如不舍,這些她沒有說,被關在了天牢,她反倒鎮靜了,她知道在這個地方很少人能找到她,但是她錯了。


  當獄卒丟給她一個食盒時,她想或許是景亦宸送來的,因為很少人知道她在這裏,隻是獄卒撇嘴道:“你命真好,被皇上關在了這裏,還有人花錢給哥幾個,給你送食盒。”


  襲若拾起,獄卒罵罵咧咧的離開,她卻不明白了,花錢?如果是宮中之人,如果是景亦宸他們,那些獄卒們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收錢辦事?

  她正想著誰送的時,一旁的乞丐便一一啊啊起來,襲若輕輕笑了,“原是我吃了你的東西,現在你是餓了嗎?”


  那人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襲若便打開食盒,是簡單的幾樣小菜,她慢慢遞給乞丐,乞丐立即接過,卻沒有吃,而是抓來一隻老鼠,放在餐盤上,不一會,那小老鼠便沒了動靜。


  襲若手中的食盒掉落,裏麵的其他小菜也灑了一地,是誰要置她於死地,她不明白,她想不通。眼神專注的看著那隻已經死去的老鼠。


  夜晝回到景府的時候,景亦宸正站在院中,而白依也在她身邊依偎著,白依的眼神看起來很怪異,夜晝沒說話,轉身準備離開。


  “師父,見到我們怎麽要走啊?王爺想和你商量件事情。”白依的話傳入夜晝耳邊,夜晝停下步子。


  景亦宸沒有看夜晝,反而看向今天一天都很奇怪的白依,他不經意的推開了她的手,“依兒,你這幾日是怎麽了?”


  白依沒想到景亦宸觀察入微,她搖搖頭,滿臉的沮喪,正準備轉身回屋時,手卻被景亦宸拉住了,也聽到輕輕的笑聲,景亦宸道:“依兒又耍小孩子性子呢?”說完拉著白依走到夜晝麵前,道:“師父剛才依兒對我說,想要和我先定親,然後幾月後成親。”


  夜晝的神情變得驚訝,他沒想到白依的心思如此的重,他看向白依,白依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種報複嗎?可是她現在報複的不是自己,而是天牢中那個無辜的人。


  “師父……”景亦宸見夜晝神情不對,便繼續叫道。


  夜晝緩過神來,反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道:“定親的事也就是像你老子要張賜婚聖旨,這事你們看著辦吧,宸兒,師父有話對白依說。”說完,不顧白依是否願意,便直接拉了她出了景府。


  在景府外,一個老頭子在和一身白衣的傾城女子麵對麵站著,四周並沒有其他人。


  “依兒,你做的太過分了,在這個時候,皇上是不會允許你嫁給景亦宸的,你隻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完,他不想說出來傷著白依的心。


  白依的神情看起來很沮喪,她揚起臉龐,“對不起。”


  她三個字說的很誠懇,夜晝頓時也沒了脾氣,白依沒有想過要和他吵架,她慢慢的走近,看著夜晝的臉龐,“師父,你是景亦宸的師父,也便是依兒的師父,我知道我爺爺的死怨不得旁人,依兒不該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你身上。”


  夜晝聽完白依的話,也有些心酸,他歎口氣,“皇家的鬥爭,卷進去太多人,當年害你爺爺之人也定是為了滅掉宸兒,這樣說來,你變成現在這樣,跟我們脫不了幹係。”


  他說完,白依卻輕輕的雙膝跪地,夜晝立即去扶,白依卻製止了,她叩拜行禮,“師父,依兒隻求能留在景亦宸身邊,就算他記起了明襲若,把我丟在一邊,我也無怨言。”


  她的話句句出於真心,夜晝在一旁看著她,也著實有些心疼,“罷了,隨你們吧,如果宸兒真的愛你,師父也無能為力,隻希望襲若那丫頭能容得下你。”


  他說罷,最終扶白依起來,帶白依來到了後山一處清淨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墳塚,夜晝道:“這便是你爺爺的墳塚,本來帶到京城,本以為能救活,卻在不日前去世,時間倉促,師父也算厚葬了他。”


  白依點頭,慢慢的踱步過去,許是上天也感覺到了白依心裏的痛楚,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現在不是很冷的季節,也不算冷。


  白依在墳塚麵前直直的跪著,夜晝站在她身後靜靜看著,她的身上已經濕透,夜晝也是,他想陪著這個丫頭,他也在想是不是一開始就是自己錯了,他抬眸,雨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似乎看到白依雙手握拳,渾身顫抖的樣子,但是等他走近,白依聽到響動,回頭,看起來很平靜,她起身,過去攙著夜晝道:“師父,我們回去吧!”


  “丫頭,你沒事吧?剛才……”他好像分明看到這個丫頭渾身顫抖的樣子,難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我們回家。”白依嘴邊淺淺的笑意,夜晝點頭,雨還是下個不停,但是兩人的腳步卻緩慢的行走在大路上,每個人心中都略有所思。


  白依和夜晝再次回到景府時,景府管家正焦急的等在門口,看到夜晝師父回來,他趕緊上前道:“您可回來了,剛才紫杉公主來過,和王爺在書房中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便出去了,可是待公主走後,王爺便一直不說話,捂著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像是很疼的樣子。”


  管家說完,夜晝立即回景亦宸書房,果然如管家所說,景亦宸一直捂著腦袋,旁邊案子上是一副畫,畫中一個女子低眸整理中院中一角的蘭花,而身後站著一個腰間掛著一支簫的人,那人正專注的看著那女子的身影,充滿愛意,畫畫的人技藝很高,畫中的兩人和景亦宸和襲若很像,他也呆住了。


  “師父,我的頭很痛。”他的聲音低沉,但是壓抑不住他的痛楚。


  白依小跑著進來,簡單的掃了那幅畫一眼,直接上前便把那幅畫撕了粉碎,扔在了外邊,道:“誰在這弄了這幅奇怪的畫?”


  她的畫說的很輕,但是景亦宸大步上前,緊緊的抓住白依的肩膀,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恐怖,白依從未見到他如此生氣的模樣。


  “誰允許你撕了那幅畫,你把我的襲若還給我。”他的話說的狠厲,但是聽到“襲若”二字從他口中說出時,夜晝和白依都有些震驚了。


  他的眼神冷漠,但是也很渙散,他突然鬆開了白依,慢慢蹲下,撿起被白依撕的畫,白依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夜晝,夜晝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二人正對視時,聽到管家一聲驚呼,兩人回頭,景亦宸此時手抓著那些畫暈了過去,夜晝立即上前和管家一起抬景王去了臥室。


  夜晝簡單摸了他的脈象,知道是氣急而至,便留白依在臥室照顧,帶著管家出了房門,管家歎口氣,準備出去請大夫。


  夜晝攔住了他,並告訴他沒有什麽大事情,管家是相信夜晝老頭子,便點點頭,手中還拿著畫的碎片,無奈道:“我剛才進來看過,這幅畫是畫的王妃和王爺,當初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王妃沒有都會抽出時間整理那些她最愛的蘭花,而王爺總會在她身邊靜靜的陪著,大抵這些記憶太過深刻,是忘不掉的,可是師父,為何非要如此呢?王妃是多好的人,這樣隻能讓王爺和王妃更痛苦罷了。”


  管家平時是看在眼裏了,看王爺這樣,也不得不說了,他說完,見夜晝沒有反應,知道定是自己說多了,想來師父也是為王爺好,大抵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一個管家不明白罷了,說罷,無奈搖搖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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