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遍地梨花
當襲若一天天開朗起來時,木臨明白,他所說的襲若的故事,襲若是信了的,至少表麵看起來是如此的。
“天氣日漸暖和起來,這些梨花開的更美了,但是和你上次帶回來的蘭花相比,卻是稍遜一籌的。”一抹白色的身影停駐在白色的梨花枝上,身輕如燕。
襲若的輕功是何時恢複的,連她自己也記不得了,隻是問到木臨時,木臨也搪塞說,失了記憶的人,大概以前擁有的武功是不會失去的。聽完木臨的話,襲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而此時的木臨懶洋洋的睡在躺椅上,微眯雙眼,也不怕太陽曬著,聽完襲若關於花的話,得意的眉毛上揚,小聲嘟囔道:“就知道你喜歡蘭花,看來冰兒那丫頭說的沒錯。”
“冰兒?”襲若聽到了木臨小聲的嘟囔,不停重複著這個名字。
木臨見襲若神色有些異樣,趕緊岔開話題,“對了,我過些時日離開一段時間,你好好保重自己。”
襲若站在高處,見木臨少有的認真,道:“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很難熬的,整日的無所事事。”
木臨看著襲若的樣子,心裏的某個地方微微觸動了一下,隨即嘴角綻開一抹笑容:“襲若,如果幾年後你仍舊這麽說,我定娶你。”
襲若沒想到木臨會來這麽一句,她有些氣惱的折了梨花枝使勁向木臨的方向丟去,木臨趕緊接著,卻不料襲若用力過猛,腳下一滑,木臨聽到響動,起身便衝了過去。
隻是離得稍遠,他眼看著襲若一個旋轉,穩穩的站在梨花瓣鋪成的地上,樣子很像是剛剛跳了一個很美的舞蹈。這時木臨才長長的舒口氣。
襲若看著木臨的樣子,額前還有些許汗珠,她慢慢的走近,眼神有些趣味“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難不成真的喜歡我?”
木臨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時,襲若還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不得不說道:“失了記憶的人,性子也是變了嗎?想我初見你時你怎麽也是個深閨淑女,現在竟成了這副膽大的模樣。”
襲若認真的打量起自己來,從開始認同自己的“身份”後,襲若便讓木臨給她買些民間最尋常的女子的衣服來穿,不過還是喜歡素氣一點的,少了些大家風範,但是靈動些。
“我怎麽了?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定是喜歡我這副模樣的,否則你為何老是盯著我發呆?”木臨沒想到襲若變得總是這麽直接。
木臨的嘴角一歪,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失了記憶的人原也是這般沒心沒肺的,我說過,就算喜歡你,也等幾年再說。”
襲若反倒更驚奇了:“幾年?我倒想知道為何,難道我配不上你嗎?”
木臨被襲若問的有些緊張起來,有些吞吐:“我不,不想趁人之危。”
襲若看他臉紅的樣子,反倒沒了取笑的意思,“你騙我了嗎?”
木臨抬眸看著襲若,襲若一步步的向躺椅走去,坐下,眼睛看著一個方向,木臨站在梨樹下有些擔憂的看著。
“不過,我現在過的很好,這便夠了。”襲若認真的說道,而木臨隻是不停的撫摸一旁的梨花的枝幹。
她是這般聰慧的女子,原來,一切並非她真的相信,而是覺得信了更好,這樣一個沒了記憶的人,心境該是孤獨無助的,而絕非現在這般篤定。
木臨一個飛身便出了梨花園,襲若看著木臨的背影發呆。
侍女香兒端著梨花茶走出來,她是前些日子木臨尋來的,說是照顧襲若的,襲若想著好歹也有人陪著說話,便留下了,不過事實上,這個丫頭是招人喜歡的。
“小姐,少爺走了嗎?”香兒問道。
襲若起身,端了杯茶,“他本就是這般神秘的,不管他了。”
說著飲了一口,端著茶走到剛才木臨所站定的梨花樹下,手輕輕的撫過上麵的幾個字,應該是木臨剛剛刻下的。
“還君明珠。”香兒勉強是認得這幾個字的,不過有些不解,“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襲若並沒有回答,一點涼意落在襲若眉間,又該要下雨了,這個地方還真是個愛下雨的地方,想起木臨沒有帶雨具,有些擔憂。
等到落黑的時候,襲若聽到些響動,看香兒正在收拾,便獨自打開門,看到木臨正坐在門口,靠著門,臉色有些微異,看到襲若開門,揚起臉展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不是說過幾日才回嗎?怎麽這會子回來了?”襲若想去攙扶,卻被他不經意的推開。
“襲若,讓香兒把我房間收拾一下,我這就休息了,困了。”木臨自己慢慢站起。
襲若點點頭,回了屋子,等到香兒收拾好,木臨進去便把門關上了,襲若呆呆的站在外麵,“香兒,覺不覺的少爺今天特別奇怪?”
香兒點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麽,指著地上道:“小姐,你看……”
襲若慢慢蹲下,地上依稀有些血跡,像是用腳故意想要抹掉,但還是依稀可見。
她轉身去敲木臨的房門,“開門。”
過會裏麵傳出木臨的聲音,“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
襲若深吸口氣,道:“前些日子,你給我帶的治頭痛的藥忘在你屋裏了,現在我頭有些不舒服。”
果然,襲若話未說完,木臨便把門打開了,襲若和香兒聞到一股很濃烈的酒味。
“你的頭不是很久沒疼了嗎?”木臨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關心道。
襲若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木臨看,木臨明白襲若是騙人的,再次把門關著,不忘加一句:“我睡不著,喝點酒,你們隻管睡你們的。”
襲若這次沒有敲門,反倒出去了。
木臨的確是受傷了,他去木啟皇宮打探的時候,在路途中,被銀國師的爪牙發現,寡不敵眾,雖然最終逃脫了,但還是挨了一刀。
他小心的把酒灑在自己的傷口上,然後用白布小心的包紮,疼的咬牙啟齒的,卻還是包不好,正暗自生氣,臉色越發不好,一抬頭,便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