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最糟糕的結果
在洛聽風的記憶里,是有這樣一個女孩。那女孩很淘氣,能上房揭瓦的那種。小時候的洛聽風,覺得這樣的孩子很神氣,便願意跟在那女孩身後,聽從她發號施令。
童年的記憶,很純粹。可是母親連自己的玩伴都不放過,簡直讓人無語。
洛聽風很抵觸這樣的見面,便故意出言嘲諷道:「多年沒見,她是不是長成大猴子了?我是不介意娶這樣的女人,可是媽,您就不介意她改變咱們家下一代的基因?」
洛母立刻拍打著洛聽風,警告道:「別胡說,我看過照片了,真是女大十八變,那孩子現在特別水靈呢,一看就充滿了靈氣。」
說著,洛母還要拿出手機,給洛聽風看照片。
但是洛聽風根本不感興趣,他推開了母親的手,聲音冷冰冰地說:「還說不是相親,連女孩的照片都要到了。」
「如果能進一步發展,總是好的。這女孩知根知底,性格又好,肯定能和你相處到一起去的。」
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洛聽風說:「如果您覺得好,那就直接定了吧,反正結婚的時候,您也可以把我綁去結婚。這種事,您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洛母在好言好語地說話,可洛聽風卻好像吃炸藥了一樣,各種冷嘲熱諷。
這讓洛母慢慢變了臉色,並質問道:「聽風,你一定要這樣和媽媽說話嗎?」
「我已經在心平氣和了,媽媽還想怎樣?」
「你這叫心平氣和嗎?讓你去見一個女孩,怎麼就那麼難,還是,你心裡在等著燦燦?」
洛母無心的一句話,卻踩到洛聽風的痛腳。
想到那個奔向別人的背影,洛聽風的眼中都帶上了血絲,整個人的憤怒值也到達了頂點,不管不顧地對母親吼著:「我沒有想著她,這輩子也不會再想了。而且,我這輩子也不打算結婚!!」
說完,洛聽風扭頭就走。
洛母氣急,張口就想喊他的名字。可胸口突然一陣針扎的疼,讓她皺緊了眉,接著身體緩緩下滑,最後無力地跌到在地上。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讓洛聽風愣住,身後的傭人則開始驚呼,向洛母的方向跑過去。
洛聽風回過頭,便看到洛母面色慘白地躺在地上,右手,還在緊緊拽著胸口。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像一出默劇,洛聽風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達醫院的。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拿著一張病危通知書。
洛聽風當時就懵了,他覺得洛母的身體一直很好,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見兒子獃獃地站在那,洛父忍著悲痛,在上面簽了字。
洛聽風艱難地扭過頭,他問父親:「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媽的身體不好?」
「是,但是你媽媽不許我們對你說,怕你有心理負擔。」
這個回答,讓洛聽風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覺得自己特別混蛋。
母親身體不好,他這個做兒子的,非但沒有孝順過,反而每天都在氣她,簡直是該死!
洛聽風抬手就砸在醫院的牆壁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手背上的疼痛。
「聽風,別這樣!」
洛父攔住洛聽風,可此時的洛聽風,恨不能將自己千刀萬剮。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
洛父與洛聽風一起走過去,焦急地等待結果。
醫生很抱歉地看著兩個人,說:「病人心血管狹窄,身體血液供給量不足,從而造成這次的暈倒。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對心臟進行手術。」
「那就做啊。」
「可是病人的情況很特殊,她的心血管先天畸形,屬於複雜又危險的完全性房室管畸形。」
洛聽風眯起了眼,問:「什麼意思?」
「想讓病人痊癒,就需要先修補血管畸形。這個手術難度很大,很可能在手術進程中,病人的身體就會支撐不下去。基於這個情況,我們建議,保守治療。」
「那能痊癒嗎?」
「不會,只是延緩壽命。」
一聽這話,洛聽風立刻揪住了醫生的衣領,吼道:「不是延緩壽命,你必須讓她康復起來!」
洛父忙扯著洛聽風的手臂,急道:「聽風你別這樣,如果醫生能有辦法的話,肯定也想救人的啊!」
洛聽風感覺不到父親說了什麼,他只覺得憤怒,憤怒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對,自己還是可以想點辦法的。
洛聽風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鬆開醫生,扭頭就跑。
「聽風,聽風!」
洛父在後面用力喊著,卻沒能阻止洛聽風的腳步。
他現在的狀態很讓洛父擔心,不過好在還有兩個保鏢跟著,不會看著他做出格的事。
而事實上,洛聽風也沒想做出格的事,他一路飆車,趕到楚一一的家,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握住余陸川的手臂,懇求道:「拜託你,和我去醫院,拜託了!」
余陸川還沒有見到洛聽風如此失魂落魄過,心中一緊,忙說:「別著急,先說說,發生什麼了。」
「你的醫術高超,當初絮絮的情況那麼危險,你都能讓她轉危為安,那我母親的事,你肯定也有辦法解決的,是不是?」
「伯母住院了?」
「是,心臟方面有了問題,醫生說很棘手。」
這個情況讓余陸川皺起眉,扭頭便要對楚一一說什麼。
楚一一知道他的心思,便先開了口,說:「你去吧,不用擔心我。如果忙不過來,可以讓芊芊幫你。」
「好。」
余陸川現在的精兒力有限,便在去醫院的路上,給白芊芊打了電話,最後兩個人一起找到主治醫生,仔仔細細地了解著洛母的情況。
他們在醫生辦公室里聊著,洛聽風在旁邊聽。但無奈專業辭彙太多,洛聽風聽不明白,越聽越著急。
在焦躁不安的等待中,余陸川結束了談話,並回頭對洛聽風說:「伯母這個問題,不是不能救,但會冒很大的風險。我和芊芊能做的,只是將這個風險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