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所謂大逆不道!
這話音一落,南宮錦的腦中頓時出現了兩個字!
放屁!
這貨還能有處子之身?簡直可笑至極!皇宮都養了一群女人了,還處子!難道在慕容千秋的概念中,處子是指被處理過孩子?
可是,他們現下的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夜,青樓,飲酒,然後……?
眼神一凝,几絲殺氣凝鍊而出,看向慕容千秋,開口:「是巧合,還是計謀?」
瑩綠色的瞳孔微眯,看向南宮錦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興味,好似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深思之後,問出的是這樣的問題。大大咧咧的開口:「巧合!」
確實是巧合。
南宮錦點頭,不是她有多相信慕容千秋,而是這個人不屑說謊!
「皇上,敢問您昨夜,在上在下?」南宮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她篤定昨天晚上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生,其一,慕容千秋的反應太過平靜,半點都不像是發現了自己是女兒身的樣子。其二,她昨晚來了月事,這貨根本就不能發揮。
慕容千秋見她如此冷靜,只以為她是相信了自己的話,遂開口道:「朕自然是在上的!比女人還要有滋味兒!」
這話一出,南宮錦的唇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比女人都有滋味?不知道她是女人,還能騙她說發生了,這慕容千秋是否太小看了自己一些?但,她卻不能戳破慕容千秋的謊言,因為她所分析的兩個原因都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了,便是殺頭的大罪。
「皇上不是處子嗎?怎麼就知道臣那裡比女人都有滋味兒?」她改變主意了,就讓慕容千秋以為自己上當了,似乎可以藉機報了這個仇。
這話一出,俊美無儔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咳嗽了數聲之後,開口:「朕……」這話是他說的太急躁了些,當時只想到了自己若是處子,讓他負責的幾率似乎會大上一些,但是卻忽視了一個問題,他是不是處子,這不是明面上的事情嗎?
「所以,皇上若是堅信自己是處子之身的話,那昨夜在上的,可就是臣了!」想報仇,第一步,自然是要讓慕容斷袖承認自己是在下面的!
見慕容千秋不說話,南宮錦又開口補充:「畢竟皇上的後面沒人動過,也確實稱得上是處子不是么?」
這語氣很淡,很緩和。像是嘆息,也像是喟嘆,那一雙鳳眸,像是能窺視一切,穿透了重重迷霧,凝鍊出冰雪寒箭,看向事物的真實面目。
慕容千秋見她這眼神,一頓,心下也明白自己若還是堅持說自己是在上面,這個謊言就會被徹底撕裂,那自己昨夜的隱忍,全都做了白工!一咬牙,開口道:「朕承認,是你在上面。可是燕卿,到了這一步,你還不打算對朕負責么?」
「負責?」南宮錦凝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而後起身,將外衣穿好。在慕容千秋奇怪的目光注視下,伸出手,緩緩的挑起他的下顎,語帶輕佻,「看我心情!」
這樣子,活脫脫的成了一個吃了女子,卻不想負責的紈絝子弟。一瞬間讓慕容千秋有些刮目相看!
瑩綠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異樣,似是好笑,又或是無奈,還夾雜著淺淡而厚重的寵溺。一把抓著他的手:「燕卿,這話說的未免也太無情了,叫朕好生傷心!」
手腕輕旋,將自己的手自他的手中掙脫出來。負在身後,冷傲而又睥睨的看著他,霸道張狂的開口:「既然被老子睡了,以後就安分些!老子的脾氣不是很好,即便你是皇帝,也是有可能失寵的!」
慕容千秋:「……」
他曾經想過千百次,若是他和燕驚鴻換了一種相處的模式,兩人發生了那樣的關係,不再僅止於君臣,這小子會以何種態度來對待自己?
是阿諛奉承,是諂媚求歡,是冷漠依舊,還是小鳥依人?但,今日,他真的求謀到了一個答案,一個讓他大跌眼鏡,完完全全說不出第二句話的答案!他好似完全激起了這小子潛藏在靈魂深處的霸氣,成為了一個居高臨下的帝王,而現下,自己這個真正的皇帝,卻可笑的變成了弱勢的一方,這可不妙!
「燕卿,你的態度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斜靠在床上上,雙手枕在腦後,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是似真似假的哀怨。
南宮錦挑眉:「那皇上希望我是何種態度?」笑得確實無比曖昧。她覺得,是她太過退讓了,所以才會讓這慕容斷袖都膽大的爬上了自己的床。這於她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失誤,若是他昨日沒有把持住,今日的局勢,便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她想,她得給這個人一點教訓。讓他知道,燕驚鴻,是不好惹的!再聽話的貓,生氣了,也有撓人的時候,更何況,她是人!而且從來就不是一個聽話的人。
慕容千秋眯著眼看著他,心中頓時覺得有些忐忑。燕驚鴻的態度,太過淡定,也太過冷靜,若不是自己了解他,看著他的這一面,還會以為他期盼著這一日,已經很久了。
難道這小子看出了自己不過是在胡說八道?但是,沒理由啊,他昨日分明就已經沒有意識了!「燕卿,你總是不願意從了朕,可今日卻是這番態度,實在是叫朕有些猜不透你心中所想了。」
「是皇上太高看臣了!在臣看來,上多少個男人,或是多少個女人,於我沒有半分區別。少皇上一個不少,多皇上一個,自然也是不多。但,臣對任何人都熱情,唯獨對床榻之人,才會冷漠,因為得到了,便不喜珍惜了。臣之所以不接受皇上,也是怕臣最後會令皇上失望。」
這話,是在告訴慕容千秋,不管我是上了你,還是沒上你,對我都沒多大影響的。反而真的上了你之後,我非但不需要負責任,而且以後對你也可以愛搭不搭的了!
這樣的結果,太出乎慕容千秋的意料,也完完全全不是他想要的。再看南宮錦的眼神,不由得也多了幾分探究,他發現,自己好似從未看透過這個人。儘管這一年,他們是君臣,幾乎每日都能相見,他卻覺得對方與自己的距離,看似觸手可及,實則遠在天際。然,這些他都可以無視掉,因著他也並非多在意這些問題,可是當聽他的口中無情的吐出對於床伴的態度時,他不由得重新開始審視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看來他不僅對他的了解不夠深,甚至……他根本一點都未了解過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所以,到了這一刻,他連這小子說出來的這句話,是真,還是假,他都猜不透。
「即便是這樣,皇上還是希望我們是這樣的關係么?」南宮錦看著他的神色很冷,不像是臣子在看君王,也不像是一個男人看著可能與自己發生了關係之後的人該有的表情,而像是統治者在看著自己的獵物,垂死掙扎的獵物。
也就是這樣的他,讓慕容千秋覺得極為陌生。但即便如此,慕容千秋還是輕笑了一聲,似調侃,似認命:「燕卿,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朕的身子可不能!」
聽他不知不覺的都說成了這般露骨的地步,南宮錦的嘴角不動聲色的抽搐了一下。果然不愧是做皇帝的人,就連說謊和扯蛋,也都是不會臉紅的。
「既然這樣,臣想皇上應該能明白臣的態度!臣上過的,那都是臣的人,而臣從來不喜歡在他們下面,不論是在床上還是在生活中!這一點,希望皇上能記住!」這話,就是在和慕容千秋講條件。要麼,你就當今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要麼,你就老老實實以後什麼都聽我的。
而慕容千秋的面上也浮現出了一瞬間的困頓,顯然這兩個選擇都不是他想要的。眼神眯起,一道危險的光芒迸出,俊美無儔的面上浮現出剛毅而有殘戾的線條,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血腥味,那血腥味直直從鼻翼插入,滲透到肺!
陰涼的聲音,緩緩的響起:「燕卿,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
「臣的身份臣不敢忘!但皇上既然想要臣謹守君臣之禮,那便不要再講需要臣負責之類的話了。」南宮錦也是一步都不退讓,整不死你這個死斷袖,老娘就不叫南宮錦!
兩兩對視!
半晌之後,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涼涼的,卻帶著些許興味:「朕倒要看看,燕卿要怎麼將朕壓下下面,在生活中!」
他料想,這小子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會對著他呼來喝去,或是不把他的皇帝身份當一回事。再加上心中那股子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對他會以何種態度對待自己的好奇,才讓他應下了這一句話。
而他也確實沒有料錯,南宮錦雖然有氣想發,但卻不會無法無天,將自己的小命置之度外。但,她卻有別的方式讓這死斷袖丟盡顏面!
慕容千秋若是知道,他接下來的日子中,會面對的事情,就是打死了他,他現下也不會和燕驚鴻玩這場遊戲!
「不,皇上,臣不會壓著您的,臣會寵著您,很寵,比對暮謹宸還要好!」南宮錦別有深意的說著。
所謂……意味深長!
這話,聽起來原本該讓人覺得高興,但是慕容千秋的眼皮卻冷不防的跳動了幾下,心下頓時生出不祥的預感。可這不祥的預感,卻讓他體內的躁動因子更加的激憤,想好玩好這場遊戲的心也更加的強烈!「那朕,就拭目以待!」
「皇上,天色已經不早了,您是否要去上朝了?」還真如燕驚鴻所說,對他的態度,已經遠不如從前恭敬了。
不甚在意的一揮扇子,起身,大步而出……
「等等!」清亮的聲線從他的身後響起,帶著幾分疑惑,幾分困頓,「皇上,昨夜臣破了您的處子之身,您今日的行動,何以如此便利?」
某皇帝腳步一頓!頓時感覺虛汗已經從背後冒出來了,這小子眼光太過犀利,只要自己露出一點點破綻,便能很快的被看出端倪。瑩綠色的瞳仁微閃,想著如何解答這個問題。
南宮錦卻上前一步:「皇上,臣知道您這是強撐出來的無事,讓臣攙扶您出去!」
於是,慕容千秋陰鬱的心,緊緊是一瞬間便多雲轉晴,馬上做出一副身體虛弱的模樣,往南宮錦的身上一靠,這小東西的身上真香!但,他的高興,也就是幾秒鐘的事……
只因,他剛剛做出一副面色浮白的林妹妹樣子,靠在燕驚鴻的身上,門就被人匆匆忙忙的推開了!
進門的,是冷雨殘、魅文夜、孟皓然這三人,今日一大早,起床之後便知昨夜醉酒,把燕驚鴻這小子丟下了,所以趕在上朝之前,急急忙忙的跑來賠罪,順便叫上他一起去上朝,一路上他們還頗為惡趣味的想著,這小子被點了睡穴之後會不會被青樓裡頭那些熱情的姑娘給佔了!
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們驚呆了,完完全全的驚呆了!那是……
只見燕驚鴻看起來頗為神清氣爽,仰著頭,自有一番凌然之氣,反而他肩頭的那個人,面色浮白,病懨懨的靠在燕驚鴻的身上,在看見他們幾人的時候,面上還閃過一絲錯愕。
這是……啥情況?昨夜,皇上被上了?
慕容千秋咳嗽了一聲,虛弱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趕緊站好,表示自己的「清白!」喜歡燕驚鴻這小子是沒錯,實在是沒法子,願意在下頭也是沒錯,但是這並不表示他願意在臣子的面前,露出自己如此……丟臉的一面!
「咳咳……」孟皓然的一聲咳嗽,將那兩人帶回現實。另外兩人看了慕容千秋一眼,皆低頭行禮,面上卻是各種讓人心曠神怡想入非非曖昧而又詭譎的神色,他們好像發現大秘密了,但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燕驚鴻,馬上就解了他們的困頓,一把將慕容千秋攬過來,關心道:「昨夜是你的第一次,身子不適就不要強撐,還是靠著我吧!」
「……」慕容千秋的嘴角輕微的抽動了幾下,他百分之百確定,燕驚鴻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但,從他的角度來觀其側顏,卻只能看到他滿面的認真和心疼,好似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
這下慕容千秋就糾結了,要是換個場合,換個表達方式,燕驚鴻這麼關心他,他勢必十分有滿足感。可是這種情況下,他除了覺得通身不適,就是覺得尷尬丟臉。
冷雨殘等人死死的咬著牙,才忍住了狂笑出聲的慾望!
皇上果然被……!
昨夜還是皇上的第一次!
哈哈!
老天,今日一大早的,果然沒有白來啊!但是,他們也很快的感覺到了慕容千秋投在他們身上不善的視線,那眼神,像是獵豹帶著一股子戾氣穿透了他們的防線,又或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直破長空,整體卻折射出一種壓迫感和殺氣,錚錚然,殘戾陰涼!
於是,他們清楚的知道,慕容千秋這是在無聲的警告他們出去要學會閉嘴,否則對於知道了太多的臣子,這位帝王一定都不介意取了他們的性命!
「走吧,還堵在這裡做什麼?本官可不想朝中,有人暗罵本官不知分寸,將皇上折騰壞了,今日無法上朝!」南宮錦一本正經的說著,面上滿是擔憂和忐忑。
慕容千秋的嘴角又抽了抽,忽然有了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出了房間,遠遠的,南宮錦的眼神,便放到了靈兒的身上,是十足的不悅!
而靈兒,在看見和她一起出來的慕容千秋的時候,也驚得瞳孔瞪大!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進去的,看這樣子,昨夜是和姑娘一起……!這!姑娘昨夜醉酒,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定然是沒有意識的!而這一切,都是她們的疏忽!冰心姐被那個黑衣男子帶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而自己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等那幾人都離開了露水情緣,靈兒方才回神。咬了幾下唇畔,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皇上呢?可,若是說了,那……
可若是不說,皇上要是磨嘰幾天才回來,這個男子騙了姑娘的身心,這問題就大了!那便寫信直接讓皇上早點回來吧!
……
「陛下,靈兒的信!」滅恭敬的將自己手上的信件遞了過去。
如玉般修長的手指接過,展開,寥寥幾字綻於雪白的信紙之上:「皇上,速歸。」
抬眸,沉思。
他們現下方才走出西武的國界,來來回回,只是路程,星夜兼程也需要六日。更不論是要回去處理齊國公府的事情了,以靈兒的聰慧,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但,她卻還是寫了這麼一封信件,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
月色般醉人的眼眸閃過一道寒芒,在滿是冰凌的雪地上折射出叫人膽寒的光輝!刺目之光好比烈日,幽深之態更甚漩渦。
起身,第一個想法,便是速回西武。但,抬步走了半步,卻忽然想起了她的囑咐……
「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我舅舅一家。」
他可以不在乎忠臣是否能活命,也能不在乎自己的皇位換誰人來坐,但卻獨獨不能無視了自己對她的承諾,獨獨不能忘了自己說的那一句……
——相信我。
風揚起,身上的披風掀起浪花般的暗潮湧動,像極了主人絮亂的心臟。閉眼,舒了一口氣,而後徒然掙開,幾個大步走到白駒跟前,翻身上馬,如同神祗一般凝聚旭日光華,冷冷清清的聲音比漫天的冰雪還要淡薄幾分:「半日,趕赴南嶽!」
語落,揚鞭而起。
白色的雪花在他的馬後激起千堆雪,速度如劍,氣勢如虹!
一眾手下們站在原處,短暫的呆愣了數秒!陛下這是瘋了嗎?從這裡到南嶽都城,少說還有兩日,現下……半日?
但,沒有任何人會懷疑皇上的話!也沒有任何人,會愚鈍的揣測皇上做不到。
翻身上馬,跟著那雪地中的一抹融於白茫茫的山水之中,卻異樣奪目耀眼的身影飛奔而去。半日,南嶽都城。
——他們必到!
……
朝堂之上,慕容千秋坐在高位,瑩綠色的瞳孔泛著幽光,看著下面的眾臣。
而南宮錦不懷好意的眼神,卻始終看在他的身上。
以往總是慕容千秋以曖昧、挑逗之眼神觀之。但今日,卻是對方以曖昧、挑逗之眼神看著自己。這強大的反差,叫慕容千秋心中湧起不知名的情愫,直直的導致他坐立難安!是喜,或是悲,他渾然不知,卻只知道不習慣!
十分之不習慣!
就像是一個覬覦了姑娘很久的惡霸,有一日,馬失前蹄,反被姑娘覬覦上了!可,這件事情,按照原則來說,不是自己才是贏家嗎?讓這小子以為自己碰了他,以後就當聽話不少,怎麼從他的眼神看來,自己這一國之君,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小媳婦呢,而燕驚鴻這小子,正巧就是自己的夫君,這可不妙!
台下的眾臣正在稟報平原侯那邊的動向,可慕容千秋卻在此刻,看著南宮錦發獃沉思起來。
老太傅開口:「皇上,不知您以為如何?」
而某人,還沉浸在自己今日坐立不安,渾身不適的抑鬱之中。
老太傅皺眉,復又開口提醒:「皇上?!」
聲音不覺得拔高了幾許,召回了慕容千秋的思緒。偏頭,看著老太傅,開口:「朕沒聽清!」
潛台詞,你重新說一遍!
這就是當皇帝的好處!老太傅心中縱有再多不滿,也只能憋著。重新說了一遍:「平原侯已經高舉義旗,以清君側之名,要皇上除了大奸臣丞相燕驚鴻,不知皇上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理?」
慕容千秋眼神一寒,倒沒想過平原侯那老東西,會提出這樣的條件!沒錯,這就是條件!這意思,便是可以不計較自己算計了他一把,但他卻要除了那個想出此等主意要害自己的人!這劍鋒,自然也指到了燕驚鴻的身上!
慕容千秋還未開口,其他的大臣便紛紛諫言:「皇上,這件事情原本就是丞相挑起來的,舍丞相一人,換得天下太平,讓千千萬萬的百姓免於戰火之中,這筆生意,是絕對划算的啊!相信丞相大人,大仁大義,也定然會願意為我西武做出這樣的犧牲!」
這話,又是那個李硯所言!
而燕驚鴻,卻半點都不擔心。不是因為確信自己在慕容千秋的心中有多大的份量,而是李硯根本就不了解慕容千秋!以慕容千秋的脾性,旁人越是威脅,他便越是要對著干,讓對方臣服於自己的腳下!而且,李硯的話,也很能點到中心——
皇上,您快點把燕驚鴻交出去吧,交出去了我們就不用打戰了!
這傻逼根本就不知道慕容千秋這幾年想打戰都快想瘋了,好不容易有了這樣機會,他能放過嗎?
「並非本官不願意為國犧牲,只是李大人的意思,就是小小一個平原侯來威脅皇上,皇上也要嚇得把本官交出去?那等將本官交出去之後,平原侯再找皇上要其他的大臣,是不是也全部交出去殺了?甚至要皇妃,皇上是不是也該交出去!」燕驚鴻偏頭反問。
李硯一怔,沒想到他會想到這個缺口,但,也很快的反應過來:「丞相大人,本官了解平原侯,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李大人怎麼會如此了解平原侯呢?難道你們關係很密切?」故作驚訝的開口。
「我,下官,臣……皇上,臣絕對沒有和平原侯關係密切,這都是丞相大人的揣測之言,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啊!」這下李硯還管什麼將不將燕驚鴻交出去,他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
慕容千秋聞言,也不急著開口回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他半晌,散發著自己作為君王的壓迫之氣,直到看得他冷汗都冒出來了之後,陰涼的聲音方才響起:「翰林院是做學問,修書庫的地方,李愛卿往後還是多做些與自己的身份相符的事!」
說出這話,就是十分確定的惱了李硯了!翰林院裡面的人,也都是國之大臣,誰說只能做學問,不能過問國事呢?可是皇上都這麼說了,還有誰能反駁?
「微臣謹遵皇上教誨!」李硯低頭開口,而後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去,閉上了他的嘴。
而後,慕容千秋淡淡的掃視著眾人,陰涼殘戾的聲音響起:「燕卿說的有理!一個小小的平原侯,還妄想和朕談條件,簡直不知所謂!去告訴王梓易,要是守不住玉門關,他就不必回來了!」
「是!」傳使大臣領命,飛快的奔出皇宮。
「眾位愛卿,還有別的事情嗎?」瑩綠色的瞳孔在四面掃了一圈。
眾人低頭:「臣等無事了!」
「退朝!」內侍監尖細的聲音響起。
而後,大臣們一起出去。唯獨燕驚鴻還留在原地,看著剛剛從龍椅上面下來的慕容千秋,高聲開口:「皇上,您身上還疼嗎?」
時間彷彿凝滯了,所有的大臣們都只看到了自己高抬的腳,抬在半空中,忘記了落地!
他們剛剛,是聽錯了嗎?
慕容千秋的腦後劃過一條黑線,看著門口那些動作彷彿全部定格了的大臣,開口澄清自己:「燕卿,朕的病早就大好了,怎麼會疼呢!你這不是開玩笑嗎?」
哦!原來如此!他們想多了……
大臣們安心的將自己的腳放了下去。復又邁出另外一隻腳,還沒來得及放下去,燕驚鴻那帶著三分笑意三分寵溺三分挑逗和一分縱容的聲音響起:「是我說錯了,非是身上,而是腚!」
「砰!」幾個大臣在門口絆倒了!
「唰!」數名大臣掩面奔走了!
剩下的,都是些倒吸冷氣和咽口水的聲音!皇上和燕驚鴻……
而且皇上被壓了?!
慕容千秋看著那些大臣們的反應,頓時感覺自己一世英名,一朝盡喪!看向燕驚鴻的眼光,不由得帶了幾分審視,難道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聲名掃地?
可燕驚鴻卻還是那般淡淡的看著他,唇角勾著一抹淺笑,眼中還帶著似真似假的情義,很淡,又很濃。縱然是慕容千秋,也被她這眼神迷惑了一下,坦然一笑,名聲算什麼東西,從他第一次開始逗弄這個小東西,恐怕自己的名聲就已經壞完了,也不差今日這一出!
只要玩得開心便罷了!
「不疼了,但是燕卿,以後還是要溫柔些,昨夜畢竟是朕的第一次!」陰涼的聲音響起,瑩綠色的瞳孔像是暗夜中最閃亮的星子,揉碎了一地春色,踩踏了滿室紅心!
自然,這些紅心都是眾大臣們的愛國之心!老太傅心中悲痛,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踉蹌著走了……
太傅走了,那群老臣也都掩面,抑制住流淚的衝動,跟著走了!
保皇黨欲哭無淚,抱著自己的支離破碎的心臟走了。
少壯派的心中感慨萬千,看向燕驚鴻的眼神崇拜且充滿自豪!丞相大人終於翻身做主人了!皇上也有被壓在身下的時候!讓他們這些人也跟著臉上有光啊!於是,無比得意的走了!
唯獨冷子寒,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兩人。半晌之後,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走了……
那笑,帶著興味,隱晦莫名!
等所有人都走了,慕容千秋八爪魚一樣的扒到了南宮錦的身上:「燕卿,其實朕的後面很不舒服!」鼻翼在她的頸間輕嗅,面上委屈,心下卻笑得奸詐。
而他卻不知道,南宮錦,遠遠比他更奸詐!
「那,皇上覺得當如何呢?」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裝傻賣痴的死斷袖,南宮錦面色平靜的開口。
「燕卿,你說如何?」抬眸看著他,眼中忽然帶上了一絲危險的光芒,聲音也沉了好幾度,好似剛剛開壇的美酒,散發著致命的誘惑,「你弄痛了朕,難道不需要安撫一下?」
「美人,昨夜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吧?」南宮錦鳳眸眯起,眼中含著邪肆的光芒,但慕容千秋,卻沒能看到那邪肆下的一絲冷意。
慕容千秋的身子靠得更近了一些,接著開口:「燕卿,這你就冤枉朕了,朕看見你躺在床上,好心幫你蓋被子,可是你卻把朕扯到床上去了!原本朕也是不甘願在下頭的,但是燕卿的力氣大得很,竟然把朕壓得動彈不得……」
說到此處,還多出了不少委屈。
不遠處的內侍監低著頭,已是不忍心在看下去了,心中的悲傷已經逆流成河,幾欲奔走!先皇,奴才對不起您啊!
南宮錦聽他說著,忽的靈機一動,倒想到了一個收拾這死斷袖的好法子!
想著,湊近了一步,曖昧的開口:「皇上,臣還想!」
此言一出,慕容千秋眼神一凝。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一絲困頓,一絲糾結,他還想要?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沒錯吧?可是他慕容千秋難道真的要……?
「皇上若是不願意,便罷了!」說的極為隨性,好似就真的無所謂。
但,慕容千秋卻忽然笑了,殘戾而張揚:「反正第一次都給了燕卿,再多一次又何妨?」要是能真正的得到這小東西,其他都無關緊要。
南宮錦挑眉邪笑:「那皇上,皇宮可有什麼好去處?」
「自然是有的!」慕容千秋一笑,一甩墨色暗紋的龍袍,轉身便走了。
而南宮錦也笑了笑,跟在他的身後。死斷袖,不經允許就敢爬上老娘的床,還胡說八道誆騙老娘,不收拾收拾你,你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到了甘露殿,慕容千秋便躺在床上,看著不遠處的燕驚鴻:「燕卿,來吧!」
甘露殿是妃子們承寵的地方,今日慕容千秋卻要在這裡承寵,他頓時感覺自己心裡有點怪怪的!但是,真的很想嘗嘗這小東西的滋味。而且這小東西怕疼,也只能自己委屈一點了。
燕驚鴻掛著一抹邪惡的笑,緩緩的解著自己的衣帶,而那猥瑣且淫蕩的表情,成功的讓慕容千秋產生了一絲后怕,忽然有點後悔答應這小東西了!可,臨陣退縮,也不是他的風格!
燕驚鴻一步一步走向床邊,表情越發的迷醉:「皇上,其實您長得不比暮謹宸差!」
這話一出,男人心情大好!原本有些懷疑和疑惑的心,也瞬間的被這話給吹散得一乾二淨,雙手放在腦後,頗為自信的開口:「朕也是天下有名的美男子!」
「皇上,您自信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南宮錦繼續說著讓自己作嘔了話,眼神卻飄向了不遠處的果盤。
這下慕容千秋就感覺有些陰測測的了。
「皇上,您不轉過去么?」皺著眉頭,好似有些為難。
轉過去?慕容千秋開口詢問:「為何要轉過去?」
「您不轉過去,臣怎麼好……」說著,眉頭皺起,似乎難以啟齒。
慕容千秋頓時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熱,看了看床邊外衣已經掉落在地的燕驚鴻,再看看不遠處的門,忽然有了一種破門而逃的衝動!
看他還是一動不動,南宮錦故作遺憾的開口:「唉……看來皇上,還是不願意了!那便罷了,臣先回去了!」
「誰說的!」慕容千秋硬著頭皮反駁,而後轉過身,將自己的後背對著燕驚鴻,壓抑著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開口,「朕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趴下之後,頓時感覺心中狐疑!不對啊,要做那種事情,該先把衣服脫了吧?
耳尖微動,聽著身後的聲響,燕驚鴻該是在幹什麼?正要回頭,卻聽得燕驚鴻擔憂的聲音傳來:「皇上,您說待會兒臣不會帶出什麼您沒消化的食物,或是沒拉完的糞便吧?」
此言一出,慕容千秋頓時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翻湧!想吐的同時,還有滿肚子的怒火想要發泄,正要轉過頭去收拾燕驚鴻這個完全忘了分寸的臭小子,卻忽然感覺自己身上一涼,褲子被人扯了!
於是,高貴的西武皇帝,素來聰明絕頂的腦袋產生了一瞬間的空白!也把要回頭教訓燕驚鴻的事情忘了!
燕驚鴻幽幽的聲音又從他的身上傳來:「不過臣想應當不會的,皇上如此高貴的人,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狀況呢!皇上,您準備好了嗎?」
慕容千秋眉心一跳,心中頓感五味陳雜,十分想跑!但,又不覺的帶了一絲絲期待。
「皇上不說話,就當您默認了!」
「嗯!」慕容千秋額頭的青筋爆了出來,面色也紅了一半,果真……很疼!
南宮錦看著那根香蕉,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死斷袖,敢捉弄老娘,我玩不死你!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皇上自己處理吧!」說罷,下床,穿著自己的外衣。
慕容千秋看著她的衣服都快穿好了,但自己身上的觸感卻還真實的存在,一時間有些疑惑!
伸手,往後一摸,一扯,一陣抽痛感襲來。眼神一凝,而後,一根香蕉到了自己的手上…… 登時臉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