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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我與他,誰好看?

  聽著屋內凄厲的吼叫,靈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嘴角,遠遠的,就看見齊國公夫人陳氏帶著一眾下人過來了,身後還跟著雲紫衣和雲冷凝。


  而蘇錦屏還在屋內哀嚎,陳氏到了門口,聽見裡面的哭聲,皺了皺眉,對著靈兒問道:「你家姑娘怎麼了?怎麼哭的如此傷心?」


  雲紫衣不屑的冷哼出聲:「還能怎麼了?不過就是嫌棄我們國公府招待不周罷了,母親,你還是跟父親說說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搬出去吧,只不過是長得跟姑姑像,就一定是我表妹嗎,我看不見得。」


  靈兒聞言,不自覺的攥緊了手,壓抑著將這個女人抽一頓的衝動。


  雲冷凝有些看不過,偏過頭道:「姐姐,左右都是一家人,你何必總要如此議論表妹,若是傳了出去,人家只會說我雲家的嫡長女就連自己的表妹都容不得。」


  「到底她是你親姐姐,還是我是你親姐姐,你……」


  「夠了!」陳氏冷著臉打斷了她們,「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你父親是讓你們陪我來給錦兒送東西的,不是聽你們吵架的!」


  「是,母親!」雲冷凝低下了頭。雲紫衣從鼻孔噴出了一口氣,扭過頭不看她們。


  下人們上去推開門,陳氏方才帶著這幾人進去了,一進門便看見蘇錦屏嗷嚎大哭不止,還時不時的捶幾下桌子,看起來好不傷心難過。陳氏上前,關心的問道:「錦兒這是怎麼了?可是舅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那正為百里驚鴻金庫房的鑰匙傷心難過的某女,抹了一把眼淚,淚汪汪的看著陳氏,嘴巴一咧,又哭了起來:「嗚嗚嗚……我是太想念母親了……」總不能說實話吧?


  站在門口的靈兒,腦後劃過一條巨大的黑線,原來在蘇姑娘的心中,殿下庫房的鑰匙可以等價於她的母親。


  陳氏見此,竟是紅了眼眶,上前開口道:「你母親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是不願意你這樣的,好了,好了,別哭了,要是傳到你外祖母那裡,她老人家又該傷心了。」


  「裝模作樣!」雲紫衣翻了個白眼,偏過頭,一派高傲的模樣。


  「姐姐!」雲冷凝瞪了她一眼,不明白姐姐為何如此不待見表妹,表妹來的這兩日,可沒做什麼得罪她的事啊,從今日宴會上開始,就是百般為難,現在又是冷嘲熱諷。


  蘇錦屏鳳眸眯了一下,寒光一閃,但是很快的又斂下了,畢竟齊國公夫婦對自己都不錯,所以對這個不知事的雲紫衣,能忍則忍吧。


  陳氏拍了拍蘇錦屏的手,吩咐身後的丫頭將托盤端過來,伸手見那托盤上面的布料揭了去,露出裡面的幾匹錦緞,開口笑道:「這是你舅舅遠征赫利時得的,赫利乃是絲綢之國,這些天羽蠶絲的布料也都是世所罕見,將軍才會起了心思帶回來一些,原是準備給我做幾件衣裳冬日禦寒的,現下你既然來了,就都送給你吧。」


  蘇錦屏一聽,抹了一把眼角因為那個進庫房的鑰匙所流出的傷心的淚花,有些感動的看著陳氏:「舅母不必這般客氣了,這衣服舅母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們畢竟都是年輕人,身子骨硬朗,倒是舅母冬日應該多穿些才是。」齊國公府的人這般待她,說不感動絕對是騙人的,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雲紫衣,既然是這樣,以後自己就多容忍她一下好了,只要對方不太過分,能放她一馬就放她一馬。


  雲紫衣早就氣紅了眼,這東西何其珍貴,赫利現下已經被踏平了,所以這絲綢之術已經絕跡了,天蠶羽絲更是難得,就連皇宮都沒幾件,他們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中,也就只有他們雲家有幾件而已,母親竟然都要送給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又聽得蘇錦屏這一說,上前一步開口道:「母親,竟然表妹不喜歡,那你就拿回去吧,左右不過是個鄉下丫頭,別說是穿了天蠶羽絲了,就是穿了鳳袍怕也得不出那個味兒!」


  「混賬!」陳氏一聲怒喝,已是氣得臉都綠了,伸出一隻手指著她,氣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是怎麼也想不出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是怎麼說出這話來的,「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


  雲冷凝也有些皺眉。


  蘇錦屏聽雲紫衣的冷嘲熱諷,心下也不以為意,她可不是十七八歲只知道爭強好勝的小丫頭,這種無聊的事情還真是引不起她多大的興緻,遂開口道:「表姐喜歡,就都拿去吧,妹妹體質尚好,穿不穿這衣服都無所謂。」


  「這分明是我家的東西,怎麼弄得好像是你施捨給本小姐似的,上官錦,這裡可是我雲家,不是上官家,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雲紫衣氣呼呼的回話。


  就是個泥人也是有脾氣的,更何況蘇錦屏的脾氣原本就不太好,正想說什麼,卻被雲冷凝略帶哀求的眼神止住了。而陳氏自然又對著雲紫衣好一通責罵,最終安慰了蘇錦屏一番,才帶著他們幾人離去。


  等他們一走,靈兒就踏了進來,一臉冷冰冰的表情開口:「姑娘,那個雲紫衣欺人太甚了,我去教訓教訓她!」


  「教訓?你知道這齊國公府有多少隱衛、暗衛嗎?」蘇錦屏抬起頭掃了她一眼。


  「知道!」靈兒略帶自豪的仰起頭,「不僅有諸多隱衛、暗衛,而且還後院還布著五行機關,不過這些都攔不住我!」


  「那你知不知道,整個齊國公府,有數十名暗衛的能力在你之上?分別位於主宅的東北、西南兩面,和書房、齊國公卧室、老夫人的房間北面十米處,還有幾位小姐、少爺一起住的院子里?」慢騰騰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雙鳳眸輕輕的掃著她。


  靈兒略帶驚恐的瞪大眼,她說的這些暗衛,自己竟然一個都沒有感覺到,是的,對於隱匿手法比自己還高的人,以她的實力是無法感知的,可是姑娘是怎麼知道的?難怪昨夜說什麼想像看看齊國公府的景緻,出去轉了一圈,自己當時還在想都大半夜了,還看什麼。


  「你還太弱。」四個字,評判了對方。這就是她必須暫時容忍,不能直接殺到鎮國公府的原因,堂堂一個鎮國公府,百年望族,就是比齊國公府略差,也不會真正的差了多少。


  這四個字顯然是給了靈兒不小的打擊,要是滅大人在這裡,一定也能感知到,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蘇錦屏見她面露頹敗之色,開口笑道:「你也不用太沮喪,其實我也還不夠強。永遠都不要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滿意,相信一山更比一山高,也相信你自己有能力變得更好,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記好了!」


  「謝姑娘!」永遠都不要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滿意,所以追求無止境,進步無止息,姑娘是這個意思嗎?


  蘇錦屏又掃了她一眼,忽的對這個丫頭起了不少興緻,冷冰冰的外表加上彆扭的內在,要是跟了自己,想必以後的日子會多了不少樂趣,於是開始了她的挖角活動:「靈兒,要不,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啊?姑娘,屬下不是本來就跟著你嗎?」靈兒還反應不過來。


  「我的意思是,跟著我,只跟著我,那麼你的主子就是我了,而不是百里驚鴻。」估摸著自己成功的幾率不是很大,畢竟面前的這個女子對百里驚鴻的崇拜可是已經到了超越神的地步。


  豈不知,靈兒思索了一下之後,居然點了點頭,答應了!為什麼要答應呢,首先,在她看來跟著皇子殿下和皇子妃不都是一樣嗎?有什麼差別?而且那會兒皇子殿下被打得那麼凄慘,也不敢多說一句什麼,跟著皇子妃以後也會風光一些,最最重要的是,因著自己說漏了嘴出賣了殿下,指不定以後會遭遇何種對待,有皇子妃這麼一個強大的後台,殿下也不能將她怎麼樣了,前後一分析,於是很乾脆的就答應了。


  ……


  百里驚鴻回了三皇子府,風和修都關心的上前:「殿下,您沒事吧?」兩雙殷切的眼神都在對方的臉上掃,他們還記得殿下上次挨打就是被打了臉,這次面上並無異色,難道皇子妃這次大發慈悲了,放了殿下一馬?

  而某人聽屬下們這麼一問,面色明顯的僵了一下,沒事吧,怎麼可能沒事,他的屁股現在還是半分知覺都沒有,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受過傷,但是傷著屁股還是頭一回。可是他能說自己被扒了褲子打了屁股么?就是殺了他也是說不出的。強笑一聲:「沒事。」


  這一笑,讓風和修不約而同的瞪大眼,而後對視一眼,殿下居然笑了,這是絕對的——有問題!


  緩緩的走到桌前,想要坐下,但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屁股,估摸著坐下去了又是好一陣疼痛,可是在風和修略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一咬牙坐了下去,當臀部接觸到板凳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的僵了一下。


  「殿下!」風咽了一下口水,接著道,「那個,皇子妃有沒有,沒有……沒有……」


  「你很閑么?」不咸不淡的聲音飄了過來,一雙冷眸淡淡的凝視著他,面色淡漠,但是風和修都知道這是殿下生氣了的意思。


  「沒,沒有,屬下只是關心您!」額際的冷汗悄悄的滴了下來,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殿下啊,竟然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對著他們笑了一下,可是殿下,難道您不知道就是您這一笑,才顯得格外有問題嗎?

  修悄悄的把百里驚鴻打量了一番,上上下下確實沒有挨過打的痕迹,但是總覺得少了什麼,少了什麼呢?看了半晌之後,恍然大悟,一句話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殿下,您的雞毛撣子呢?」


  這話一出,那人白玉般的臉唰的就紅了,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氣得,一雙月色般醉人的眸中淡淡的掃著他,直到掃得修毛骨悚然,雙腿發顫,腿一軟跪在他面前:「殿下,是屬下多嘴!」


  「給本宮把府中的雞全部殺了,齊國公府,也想些法子將那些雞都除了。以後,不能再讓雞出現在皇子妃的面前,明白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臀部還是一陣火辣辣的抽痛,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馬上去上藥,可是若是讓自己的這幫手下知道自己傷在何處,他恐怕這輩子再也抬不起頭做人了,所以只得故作鎮定的在這兒坐一會兒。


  「明……明白!」兩人飛快的答話,而後不約而同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一個信息,難道皇子妃讓殿下去鬥雞了?


  不一會兒,殞忽然回來了,他本來就是負責暗中保護蘇錦屏的,只不過百里驚鴻挨打的那會兒,事先吩咐過他走遠些,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家殿下被打了屁股的事情,只是將自己方才看見的事情予以稟報:「殿下,靈兒出賣您了,不是,靈兒投靠皇子妃了。」說著將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百里驚鴻的唇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下隱隱也能猜到靈兒選擇了她是為何。沉吟了半晌之後,開口:「她若是喜歡丫頭伺候,便讓以陌也去伺候著吧。」


  滅剛剛走進門,就聽見自家殿下的這句話,面色一僵,馬上哭喪著臉沖了上去:「殿下,不行啊,不行啊,這不公平,屬下的兩個護法都給了皇子妃,屬下怎麼辦啊?屬下一定會操勞致死的!女暗衛不是還有還有首領的護法和風的護法嗎?為什麼要把屬下的都調過去!這不公平啊殿下!」


  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風和修都透過他看見了蘇錦屏的身影,滅這是見皇子妃的次數太多了,所以也被傳染了嗎?

  「你管不好自己的護法,便讓她幫你管,也免得再說錯了什麼話。」淡淡的開口回應他的嗷嚎大哭,面上滿是漫不經心之態。


  滅的心裡咯噔一下,感覺有點不妙,在心中閃過千百個「難道」、「莫非」,而後抬起頭掃了其他幾個兄弟一眼,見他們都很同情的看著自己,隱隱的明白是某件事情可能穿幫了,但是又瞅了瞅自家貌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殿下,開口道:「殿下,雖然那件事情是屬下的疏忽,可是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您就把以陌留給屬下吧!」


  什麼事都沒有?他現在是有事也什麼都不能說!淡薄的眼神掃到滅的身上:「你對本宮的話有意見么?」眼眸中蒸騰的怒氣,恨不得將滅給燒了!

  滅嚇得一抖,趕緊低下頭:「屬下不敢!」有意見也不敢說啊!

  「那便這麼定了。」將手中的被子放下,看著滅傷心的表情,這才感覺自己挨了打的抑鬱感消了一些,緩緩的起身,忽的想起一事,淡淡的開口,「如今靈兒竟然跟了她,便不再是夜幕山莊的人,琉璃果以後也不必吃了。」


  幾人一同恭敬的開口:「是!」


  待他們應了一聲之後,百里驚鴻的心情彷彿才多雲轉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琉璃果是稀世名果,每年也就那麼幾顆,也被靈兒譽為世上最美味的食物,曾經還說過「若是每年不能吃到琉璃果,彷彿生命都失了顏色,一片灰白。」於是幾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下齊國公府的方向,為從此生命會變成一片灰白的靈兒默哀。


  他們以前怎麼不知道殿下有這般記仇?


  「你們說皇子妃到底對殿下做了什麼?」風一臉神秘的開口詢問。


  修抓了抓腦袋,跟了殿下快二十年了,也沒見過殿下變成今天這個詭異的模樣,實在是叫他想不透,半晌之後,方才開口猜測道:「莫不是強佔了殿下的清白?」


  「砰!」的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腦袋,風一副看傻瓜的模樣看著他,「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這個偽和尚才把清白看得那麼重要,殿下若是真的被強佔了清白,指不定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滅也深以為然,但是這下,就更沒有答案了,四個人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掃向百里驚鴻的寢宮,話說,到底發生啥事了?

  ……


  翌日,為了慶祝三皇子殿下歸國,平陽公主設宴,宴請青年才俊,和名門淑女,這拜帖自然也發到了三皇子府和齊國公府,那鎮國公府自然也沒有被漏掉。


  於是蘇錦屏一大早的,就與雲冷凝、雲紫衣一起去了平陽公主府,到了之後,自然就是眾人之間的寒暄,蘇錦屏和雲冷凝一起坐在涼亭吹風,雲紫衣看不慣蘇錦屏,就走到遠遠的地方去坐著。


  此刻雖是秋季,平陽公主的府中,卻是百花盛開,因著下人照看得益,除了桃花和一些珍稀的花種,這裡幾乎是什麼花都有。


  耳邊聽得四面的貴女們議論紛紛:「知道么,昨日出了大事?」


  「好多家都遭了賊,不過這賊也倒奇怪,一不謀財,二不害命,就是把人家家裡的雞給殺了,還燒的雞毛都不剩,今早我出門的時候,就聽管家說現下整個京城已經連根雞毛都找不到了。」這話是越王府的庶女說的,庶女的地位不比嫡女,說來也就比丫鬟們稍微高了一些,所以才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蘇錦屏聞言,眉心一跳,隱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紅唇勾起一抹冷笑,這傢伙,以為把雞殺光了自己就沒辦法了?這天下除了雞毛撣子,還有鴨毛撣子、鵝毛撣子,就是麻雀的毛也可以做撣子,能想到在雞的身上動手腳,還真是辛苦他了!靈兒的嘴角也輕輕的抽動了一下,看來殿下是真的被打怕了。


  不多時,一陣喧鬧之聲響起,原來是南嶽的幾位美男子到了,大皇子百里奚,四皇子百里辰,七皇子百里毅,竟都是結伴而來,蘇錦屏遠遠的看了那幾人一眼,不得不說南嶽的皇室容貌都極為出眾,這幾人雖然比不得百里驚鴻,但也是絕世的美男子了。


  貴女們瞬間鴉雀無聲,努力的展現著自己最美的姿態,一個一個都如同想要開屏的孔雀,羞紅著臉看著那幾人。


  百里毅的眼神一掃,馬上就看見了涼亭中那抹素白的身影,想著自己昨日在皇宮宴會中受的冷遇,眼底閃過一抹陰霾之光,越是對他不屑,他還越是想要,這個女子,他要定了!幾個大步對著蘇錦屏走了過去,開口道:「上官姑娘,好巧。」


  「殿下不僅僅跟我很巧,跟這裡所有的小姐們都很巧。」潛台詞,這廢話你就不用說了。


  「哈哈哈……」大皇子百里奚笑了起來,慢騰騰的走過來,看了看蘇錦屏,先是為對方的美貌震驚,而後對著百里毅笑道,「七皇弟,原來還有姑娘家不買你的賬!」


  百里毅本來就感覺面子掛不住,再聽見這話,心下的羞恥感可想而知,正想說什麼來緩解自己的尷尬,忽然感覺周遭的氣氛都冷凝了下來。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南嶽第一美女,慕容雙來了,但是與往常不同的是,以往大家都關注她,是因為她出眾的美貌,而今日大家都關注她,卻是因為她和百里驚鴻的八卦,畢竟一個被退了婚的姑娘家,不羞得上吊自盡,也該從此閉門不出,今日竟然如此盛裝打扮,風風光光的出來了。


  她的身後身旁有幾個男子,靈兒悄悄走到蘇錦屏的耳邊介紹:「那個穿白衣的,是鎮國公府的大公子,也是今年科舉的新科狀元慕容楓。而那個藍衣、手上拿著摺扇的,是鎮國公府的二公子慕容華,囂張跋扈無惡不為。穿青衣的,是三公子慕容昊,驍騎營的統領。」


  蘇錦屏冷冷的掃視著那幾個人,緩緩的點了點頭。


  慕容雙一路走過來,忽的看見了蘇錦屏,彷彿見鬼一般的瞪大眼,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此處?她收到的消息分明是蘇錦屏出逃,下落不明,就是來了南嶽,也沒理由出現在這裡啊!

  見小妹如此失態,慕容楓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用作提醒。慕容雙這才回過神來,但是緊接著,她的眼神竟然慢慢的轉為欣喜,沒錯,是欣喜,看見獵物的欣喜!蘇錦屏,來了南嶽,你還有幾分能耐與我相鬥?

  陰毒的美眸,對上蘇錦屏似笑非笑嗜血的眼神,半晌,兩人竟然相視一笑,而後互相調開目光。慕容雙,祝你今日有一個愉快的回憶。


  「鏘!」的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絲竹之聲傳來,一絲一縷,彷彿能夠牽動人的靈魂,如同淡淡的清風襲來,將人的心靈洗滌乾淨。蘇錦屏的唇邊禁不住勾起一抹淡笑,來了!


  這樂聲一起,貴女們的表情都變得詭異起來,複雜和憧憬皆有之。雲冷凝對著蘇錦屏開口道:「想必是凌公子的琴聲,這天下除了凌公子,就找不出第二個人有如此高潔的琴音了。」


  蘇錦屏慢慢的點了點頭,來之前,靈兒就告訴了她今日會到的人,自然也包括這位凌公子,他的一手琴技震驚天下,被譽為天下第一琴師,然,他的身份卻是秦樓楚館的頭牌,雖是清倌,世人也皆以驚羨和鄙夷兼有的目光看他。而今日舉辦這場宴會的主人,受盡聖寵的平陽公主,更是對他傾心不已,可是他的身份卻決定了,平陽公主就是再喜歡他,他們也不可能。還聽說了那位公子對平陽公主不屑一顧,而平陽公主也是有意思,竟對皇上坦言此生不嫁,為了什麼,自然是眾所周知,算是公開的秘密。而這位凌公子,今日會是蘇錦屏的一大幫手!

  大皇子開口:「凌公子的琴音響了,想必皇妹也就在那邊,我們都過去吧!」


  眾人聞言,便都起了身,繞過翠鳥齊鳴的花園,一路往後院的清水湖而去,遠遠的,陽光的光暈落在橋面上,一個白衣公子低著頭,輕輕的撫著琴,姿態如鶴立林間,袖袍揮灑若行雲流水,遠遠的看來,竟是如夢似幻一般的綺麗美好。


  清澈的湖水在輕風的吹拂下,盪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就像是那人的琴聲撩動了碧波,觸動了心湖。驚采絕艷,真正的驚采絕艷,若說百里驚鴻是誤落凡塵的仙人,這個男子,就是不染世俗的白蓮。難怪平陽公主會傾心至此,就是蘇錦屏之前也認為對方應當是個長得出色一些,帶著些許風塵氣的男子,可竟不知一個風塵男子,竟能如此脫俗。靜靜的看著他,禁不住吐出了幾個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幾個字一出,好幾個有些才情的公子小姐都轉過頭看著蘇錦屏,真真的好詩,好句!而那凌公子聽到這聲低喃,撥弄著琴弦的手抖了幾下,琴弦也斷了一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發聲的地方,潔凈如水眼中閃現一抹複雜的光芒。復而,又低頭看了看斷掉的琴弦,緩緩的開口說了一句:「抱歉。」


  而蘇錦屏,卻在看見對方的臉時,眼中閃過一陣驚嘆的光芒,果然是聖潔如白蓮花一般的容顏,陌上重華,說的就該是這般男子。


  慕容雙只聽過這位凌公子,但是並未見過,今日這一見,也有些讚歎,但是就是再好看的男子,在她的心中也比不過驚鴻哥哥。


  「長得好看么?」冷冷清清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蘇錦屏一個激靈,轉過頭,便看見了某人的身影,只見他容色淡漠依舊,只是眼底浮現出些許酸意。


  靈兒一看見自家殿下,恨不得趕緊跑到十米開外去,心下無比憂傷、鬱悶且忐忑。


  而他這一出場,又是毫無例外的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那個凌公子的眼中也出現了些許讚歎的光芒。那看著凌公子發獃的平陽公主,這才回過神來,往百里驚鴻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是三皇兄吧?」笑著起身,走到百里驚鴻的跟前。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顯然沒有再多話的念頭,平陽公主見他如此冷淡,也略微有些尷尬,不知道接下來說句什麼好。而慕容雙卻幾個大步飛快的走到百里驚鴻的跟前:「驚鴻哥哥!」


  這一聲叫出,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等著看好戲。蘇錦屏也慢慢的轉過頭,有些不悅的看著這邊,這個慕容雙還敢再不要臉一些么?


  而百里驚鴻在接收到她不悅的眼神之後,心下的酸味才淡了一些,看著面前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厭煩之色,稍縱即逝:「本宮認識你么?」


  這話一出,不少貴女們便低著頭偷笑了起來,這麼熱情的上去叫了一聲,人家根本就不認識!偷笑之後,面色又緋紅的看著那個男子,雖說雙目失明,但是她們一見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狂熱的愛慕之情。


  而百里毅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開口提醒道:「三皇兄,這位可是你的未婚妻啊,前些日子不是才去東陵看過你嗎?」


  「哦,忘了。」三個字,輕描淡寫,充分的表明了他對慕容雙的滿不在乎。慕容雙本來以為這麼多人在場,對方怎麼也要給自己一點面子,可惜半點面子都不給便罷了,竟然還說忘了,直直的讓她險些氣得吐出一口鮮血來!

  這場面,自然也讓不少對慕容雙不喜的女子心中格外暢快,只是三皇子殿下就連南嶽的第一美人都是不屑一顧,她們的心中也不由得好奇到底怎樣的女子才能得到他的青睞。


  一陣秋風揚起,火紅色的楓葉落到了蘇錦屏的發間,也就在此時,那沐浴著驕陽之輝和明月之華的人,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的伸出,幫蘇錦屏把頭上的那片楓葉拿掉,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溫柔,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叫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滯了。


  美如清輝,淡如遠月,明明是一個站在雲端讓眾人仰望的男子,明明是一個比天上仙人看來還要絕情絕心的男子,卻忽然低下了他高貴的頭,將指尖的溫柔給了一個凡塵女子。容色淡漠依舊,只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意卻如同林間的小溪一般,緩緩的流入眾人的心田,讓她們看到的,是淡淡的甜,可是到了口中嘗到的卻只是泛酸。慕容雙更是恨不得衝上前去將蘇錦屏給撕碎,驚鴻哥哥是她的,就是不愛她,也絕對不能這般溫柔的對待任何一個人!


  蘇錦屏亦回過頭,對他揚唇淺笑,此刻,這兩人看起來竟是出奇的和諧,讓人覺得他們就像是已經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叫人無端端的生出不少神往的情愫來。


  雲紫衣氣沖沖的上前,開口道:「三皇子殿下,我表妹還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請您放尊重些!」話是這麼說,但是怨毒的眼神卻看著蘇錦屏。


  「殿下也是一片好心,大表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蘇錦屏滿不在乎的說完,便轉過頭和雲冷凝開始談天說地。


  這狀似真不在乎的態度,到了其他女子的眼裡,自然又是酸甜苦辣,冷暖自知了。她們做夢都沒求來的一幕,他人經歷了,卻似乎毫不在乎。


  百里驚鴻淡漠的眼都不曾在雲紫衣的身上停留,也懶得對她多說一句話,緩緩的走到那位凌公子的跟前,淡淡的開口:「琴,可否借本宮一用?」


  凌遠山聞言,一笑:「三皇子,這琴弦,已經斷了。」


  「無妨。」袖袍一揮,那琴便活了一般飛到他的手上。緩緩的抱著斷了一根弦的琴,走到不遠處的梨花樹下,席地而坐,樹上的梨花瓣緩緩的飄落,散到他的周身。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出,緩緩的撥動著琴弦,那琴弦雖是斷了一根,在他的手中卻半點異樣也無

  眾人凝神傾聽,曲調低吟、隨意,聽不出是什麼曲子,卻如同明月清輝散落。每一個音符,每一個迴旋,都如同天籟一般悅耳,漫天的梨花瓣飄飄洒洒,美輪美奐,而比梨花雨更美的,卻是在坐下樹下的人,白衣墨發,面如冠玉,顏如舜華。看著看著,眾人的心中只剩下八個字——天上人間,風華無雙!


  若說凌遠山的琴音,是聖潔如清蓮,洗滌靈魂;那百里驚鴻的琴聲,就是絕塵勝仙樂,若魔似幻。


  半晌,風聲停,琴聲落。梨花樹下,絕美的男子緩緩的抬起頭,一雙美如清輝的眼透過人群,淡淡的看著蘇錦屏,寡薄的唇畔勾起:「我彈的,可比他差?」


  靈兒聞言,險些沒有栽倒!搞什麼鬼,殿下彈了這麼半天,感情就是吃醋姑娘那會多看了一眼凌公子,讚歎了那一句,所以要分出個高下來?


  蘇錦屏的嘴角也有些微抽,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最終還是在眾人羨慕、嫉妒、複雜兼有的目光下,緩緩的開口:「不分伯仲。」畢竟那位凌公子天下第一琴師之名,也不是用嘴吹出來的。


  百里家的其他幾位皇子、公主也感覺頭頂天雷炸響,無語至極,百里驚鴻乃是堂堂一國皇子,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也不該與個小倌館的男子斗琴技啊!這不論是輸是贏,都絕對稱不得光彩!


  然,把眾人都雷得里焦外嫩之後,他仍覺得不夠。冷冷清清的聲音復又響起:「那,是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蘇錦屏頓時感覺自己的額頭一陣劇痛,這個男人為什麼能幼稚到如此境地!這裡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哪!

  可是百里驚鴻卻好似上了脾氣,今日非要問出和所以然來:「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你好看!」這是實話。蘇錦屏翻了個白眼之後,方才將這句話講了出來。


  這下,他方才笑了,寡薄的唇畔微勾,極淡的笑容,讓漫天的花雨都失了顏色,世間萬物也彷彿成了他的陪襯,然而,馬上又將那笑容斂下,淡淡的開口:「那以後,只能看我。」聲線清冷孤傲,卻霸道之極。


  Fuck!這該死的男人竟然會幼稚到如此境地,真讓她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巴掌,莫不是昨天那一頓沒把他打舒爽?看了看周圍的人那些詭異的眼神,蘇錦屏的嘴角一抽再抽,最終一扭頭,走人!

  「嘶!」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明顯是從那人口中發出來的,蘇錦屏有些著急的回過頭,便見他一隻手撐在地上,慢慢的起身,看起來有些痛苦。


  幾個大步走到他跟前,無視了背後的那些人,開口詢問:「怎麼了?」


  眼神左右飄了飄,白玉般的容顏有些熏紅,半晌,清冷的唇畔方才吐出了一個字:「痛。」


  於是,某女的腦海中馬上就閃現了某人被自己抽的開花的臀部,隨即又馬上想起了自己錯過的金庫鑰匙,蹲下身子,諂媚的開口道:「那個,金庫的鑰匙……」


  「不能給你。」淡淡的回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


  蘇錦屏的臉色馬上就難看了起來,從牙縫裡面磨出了幾個字:「為什麼?」


  美如清輝的眼眸對上她含怒的鳳眸,一字一句,很是認真的開口:「若是給你了,也許,你就不要我了。除非,連人一起收了。」說完熏紅著臉,微微偏過頭,不好意思再看她,他不否認他今天是真的被刺激了,被蘇錦屏那會兒看凌遠山的眼神刺激了,所以才會如此……


  而他這容顏熏紅的模樣,如同冬日的初雪一般晶瑩剔透,不染世俗,不遠處的女子們皆捂著自己的心口,彷彿下一秒就要被迷得暈過去,慕容雙和雲紫衣更是恨得牙痒痒,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憑什麼他話都不屑對她們說一句,卻這般溫言細語的對那個女人說話。


  蘇錦屏狠狠的磨了磨牙,咬牙切齒的看著他,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這個男人變得如此幼稚!不論是他今日說的話,還是做的事,沒有一件是正常的!惱恨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而那原本好似疼痛難忍的某人,在她轉過頭之後,滿面的疼痛之色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淺淺的笑意,如同陽春暮雪般美艷不可方物,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不過無妨,若是連讓她點頭的自信和法子都沒有,就不是他百里驚鴻了。


  平陽公主作為宴會的主人,這下才反應了過來,咳嗽了一聲,而後開口道:「各位一起去賞賞花吧,本公主院中的海棠開得正艷,菊園的花也美得緊,不少都是父皇好不容易,方才給本公主找到的名品。」


  眾人皆點了點頭,道了謝,壓住滿心的震驚和複雜之情,四散著去賞風景。而一個小丫頭過來,不知道對平陽公主說了什麼,平陽公主對眾人打過招呼,而後擰著眉頭跟著那丫頭去了後院。


  百里毅慢慢的走到百里驚鴻的面前,四目相對,低聲開口問道:「三皇兄,你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見么?」若是看不見,怎麼會那麼精確的知道那楓葉就落在那裡?若是看不見,那般情意繾綣的眼神又是從何處而來?


  「本宮何時說過,自己看不見?」淡淡的回視著他,聲線也不高,只是內容卻是毫不避諱。


  百里毅的眼中飛快的閃現一抹震驚,然而,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得耳邊傳來一陣冷冷清清的聲音:「離她遠點,從今日起,本宮會讓你們明白,但凡與本宮爭奪她的人,都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蹤影。百里毅瞳孔縮緊,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滿是震驚……好狂妄的人!


  「七皇弟,你和三皇弟在說什麼?」百里奚笑看著他。


  百里毅一笑:「是在說,怕是明日起,全天下都會知道,南嶽風華絕代、清冷孤傲的三皇子殿下,為了追求一個女子,和小倌館的頭牌比美斗琴了!」


  「哈哈哈……你三皇兄乃是性情中人,你我自然不懂!」話是這麼說,眼底卻帶著些許嘲諷。


  豈不知,一眾貴女們早就捂著自己的胸口發表感嘆了,要是三皇子殿下肯為她們做到如此境地,就是死了也甘願了,想著都不約而同的用嫉恨的眼神看著蘇錦屏的方向!

  ……


  蘇錦屏眼角的餘光,瞅著不遠處的慕容雙,而後笑著踏上了拱橋,拱橋邊站著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是凌遠山無疑。他的眼正靜靜的凝視著河的中央,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蘇錦屏走到他的跟前,開口打招呼:「凌公子!」


  凌遠山被驚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她,純凈如雪蓮般的聲音響起:「姑娘!」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只是心中卻是驚濤駭浪,那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給了他多大的震動,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而面前的這個女子,看著自己的眼神,是讚賞,只是讚賞,不同於其他女子讚賞愛慕之餘,還帶著鄙夷與嘲諷。這自然也讓他對面前的女子添了一分好感。


  「凌公子的琴技,當真是天下一絕,小女子拜服!」說著,眼角的餘光掃著不遠處怒氣沖沖奔來的慕容雙,當即給靈兒使了一個眼神,靈兒會意,退了下去。


  凌遠山笑了笑:「三皇子的琴藝,也是世間少有,在下可不敢託大。」方才那情景,到現在想來,他都覺得有些好笑。


  提起那個幼稚的傢伙,蘇錦屏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也就在此時,慕容雙已經衝到了蘇錦屏的跟前,開口怒罵:「真是不知羞恥,身為大家小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和一個身份低賤的男子卿卿我我,虧得驚鴻哥哥還對你另眼相待,你就不知道禮義廉恥為何物嗎?」


  「慕容小姐,請您慎言,眾生平等,我並不認為慕容小姐和我們這些所謂的名門子弟比凌公子高尚多少。我們都是陛下的子民,陛下向來愛民如子,所以不論我等出身高低貴賤,也都是皇上的子女,慕容小姐說這種話,是想暗諷皇上對臣民不公嗎?」她的目的是為了給慕容雙一個教訓,但是聽得對方說這種話,她還是忍不住為凌遠山說了幾句。


  這話,自然讓凌遠山心頭一暖,有些感動的看著面前的身影,眾生平等,看慣了輕賤的眼神,他竟然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人,將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不可謂震驚,亦不可謂不觸動。


  「你倒是挺維護他的嘛,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平陽公主的人,是你能肖想的嗎?真不知道驚鴻哥哥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人!我告訴你……」慕容雙指著蘇錦屏的鼻子就是一陣大罵。


  蘇錦屏看著她身後的靈兒,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痕:「慕容姑娘,請您不要胡言亂語,平陽公主可是金枝玉葉,你怎能無端端的說出這種話,傳了出去,對平陽公主的名譽有損!」


  不遠處的慕容楓覺得有些不對,想要上前提醒自家小妹,但慕容雙已經又開口了:「哼!瞧你這意思,是真的看上他了吧?我告訴你,平陽公主對這個男人的愛慕之心,可是天下皆知,你居然想和平陽公主搶這麼個下賤的男人,當真是無恥至極!」


  「慕容雙!」一聲怒喝響起,語中帶著濃濃的憤怒,正是平陽公主的聲音,平陽公主狠狠的瞪著她,無恥至極?這罵的是自己還是雲家的那個表小姐?但,最讓她無法容忍的是,凌遠山,自己心愛的男人、自己就是眉頭都捨不得他皺一下的男人,竟然被慕容雙這個賤人百般奚落,她平陽今日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慕容雙面色一變,轉過頭看著一臉怒氣的平陽公主,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不由得背脊有點發寒:「公主殿下,我……」她是被蘇錦屏氣得失去了分寸,所以才……


  平陽公主哪裡還聽得進她一句話,幾個大步上前「啪!」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她的臉上:「這個賤人竟然敢公然議論皇室,來人!給本公主把她拖下去,杖斃!」


  ------題外話------


  寫完之後,忽然發現小倌館的頭牌的名字——凌遠山,山山山山……哈哈哈,美妞們,山哥當頭牌了,歡迎來睡我,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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