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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她,只能是我百里驚鴻的人!

  賜婚,這兩個字一出,皇甫逸就彷彿安穩了些,口中也不再念念有詞的說著「求皇兄成全」。君臨淵也笑得十分愉悅,皇甫懷寒下旨賜婚,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逃得掉!

  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蘇錦屏拎著掃把站在門外,有些擔憂皇甫逸現在的狀況。不管怎麼說人家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其實說起來,不論是前世的她,還是今生的她都有著得天獨厚的美貌,所以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但是跟皇甫逸似的,跪得暈過去還變成這幅德行的,還真是第一個!說不震驚那是騙人的,她是啥時候在皇甫逸的心中留下了這麼重的份量的?

  沒過多久,小林子從殿內踏了出來,別有深意的看著蘇錦屏,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撿了天大便宜的人,這眼神也讓蘇錦屏一怔,心下湧現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蘇錦屏,皇上讓你進去!」小林子開口宣旨。


  「哦!」應了一聲,將掃把一扔,就跟著踏了進去。


  小林子也清楚她的德行,倒也沒有責怪她不懂規矩,帶著她進了內殿。皇甫懷寒和君臨淵正坐著,看著她沒什麼形象的踏入。而皇甫逸吃過了葯,面上不正常的紅潮也已經退了下去,只是還浮現出蒼白之態,看來這場風寒給他造成的創傷不小。


  「奴婢拜見皇上,拜見北冥陛下!」蘇錦屏不情不願的彎腰行禮,有點琢磨不透皇甫懷寒讓她進來是為了什麼。


  行完禮之後,半天也沒聽見皇甫懷寒吭聲,在心底將他咒罵了一頓,又大聲的重複開口:「奴婢拜見皇上,拜見北冥陛下!」


  「起來吧!」皇甫懷寒冷聲道,容色冷峻,看不出在想什麼,但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並不好。


  君臨淵把玩著自己右手上的玉扳指,一圈一圈的轉,時不時的抬頭,看向蘇錦屏的眼神還帶著笑意,這笑也讓蘇錦屏更加不安!按理說她狠狠的算計了君臨淵一把,他應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是生氣,看到自己該氣得恨不得殺了自己才對,然而現在,他臉上的笑,不是溫和中藏著冷厲的笑,也不是明明憤怒至極卻怒極生笑,分明就是愉悅!沒錯,就是愉悅,還帶著些看好戲的悠閑!


  而皇甫懷寒只是冷冷的掃著她,眼中射出來的寒光恨不得將她給撕了,半晌,屋內都是靜謐無聲。君臨淵看了看皇甫懷寒,又看了看蘇錦屏,起身,淡笑一聲:「懷寒兄,朕就先回去了!」


  這婚事,蘇錦屏不滿意,皇甫懷寒也不可能滿意,所以自己待在這裡,只會讓場面更加詭異靜默,還不如走了將爆發的空間留給他們,雖然不能親眼看見蘇錦屏那如遭晴天霹靂般的表情有點可惜,但是,來日方長,皇甫逸的婚禮,自己也會參加的,不是么?


  「臨淵兄,今日之事,多謝!」一個「謝」字落下,寒眸中卻閃過些許複雜之色,他看出了君臨淵的目的,但他卻只能順著他的路子走,因為方才太醫們已經說了,只要逸王殿下吃了那葯,心下的鬱結也散了,他的身體也馬上就會好起來,如若不然,便是藥石無靈。


  「客氣!」兩個字落下,便踏步離去,走之前又看了蘇錦屏一眼,笑得格外愉悅,眉間的硃砂呈現出淡粉的色澤,好看極了。


  他一走,皇甫懷寒便怒視著蘇錦屏:「蘇錦屏!朕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好本事!將小九弄成這幅模樣!」


  「皇上,請恕奴婢愚鈍,不能理解您的意思!」這關她什麼事?她也勸過皇甫逸了,可是他不聽,自己有什麼辦法?為毛說的好像是自己把皇甫逸打成這樣似的?


  「不能理解?」站起身,幾個大步走到她的跟前,眼中是跳躍的殺意,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小九才險些丟了性命,她現在竟然對自己說不能理解!冷笑一聲,「好!你不是想做逸王妃么?朕就成全你!」


  什麼?「皇上,奴婢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想做逸王妃,請皇上不要胡亂猜想他人的思想!」開口拒絕,容色冰冷,完全沒有半點會受人擺布的意思。心下卻是有點忐忑,如過皇甫懷寒真的下令,不知道自己躲不躲得過。


  不要胡亂猜測他人的思想?這個女人是在諷刺自己自作聰明么?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那日你在望月樓下,不是對著逸表白么?怎麼,回過頭便忘了?」那日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潛意識裡面,他隱隱有些認為這個女人是屬於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只是眼見攀不上小九,所以又對著百里驚鴻下手。


  「皇上,奴婢那不過是隨便說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齊大非偶,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逸王殿下,而且想必皇上也知道,奴婢早非清白之身,更加沒有資格嫁入皇室,請皇上三思!」皇甫夜都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皇甫懷寒沒理由不知道,所以這也算是一個相對比較合理的拒絕理由。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冷峻的面容上都是濃濃的不屑,看得蘇錦屏有些上火,但是她也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對方對自己越是不屑,才越是有利於自己逃脫「逸王妃」這三個字。


  可是她這話說完了,皇甫懷寒卻沒有開口回話,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讓對方更加蔑視自己的主意,只見某女笑嘻嘻的開口:「皇上,其實奴婢突然發現嫁給逸王殿下也不錯,做逸王妃,那奴婢就是逸王府的當家主母了,那該是多麼有錢啊!要不奴婢就做逸王妃吧?」


  說著便展現出一副讓人極度厭惡的貪財嘴臉!


  某皇帝冷眼看了她半晌,一雙寒眸鎖定在她的臉上,看了良久,也沒有分辨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正想再說些什麼,皇甫逸卻在此刻醒了過來,迷迷濛蒙的睜開眼,俊秀的眉皺起,琥珀色的眼眸掃著這邊,看見了蘇錦屏,短暫的愣了一下,然後支著自己的病體,想要起身,小林子馬上上前去扶著:「王爺,您還是先躺著休息一會兒吧,有什麼事情吩咐奴才就行了!」


  皇甫懷寒也冰冷的聲線也響起:「躺下!」用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但也夾雜著不難發覺的關心。


  「皇兄,臣弟說過,您不答應臣弟,臣弟就一直在御書房門前跪著。所以臣弟現在必須出去跪著,否則便是欺君大罪!」皇甫逸的聲線很弱,卻也鏗鏘有力。


  「朕答應你!」四個字,從冰冷的唇畔中吐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神複雜,有著見他真的沒事了的慶幸,然而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

  「謝皇兄!」一抹笑意綻放在那張略顯蒼白的俊顏上,整個人看起來也恢復了不少生氣,愉悅的眼神看向蘇錦屏,卻沒有看見她臉上的半分高興之色,反而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見他如此高興,皇甫懷寒冷冷的應了一聲:「好好養病!」而後轉身踏了出去,小林子看了屋內一眼,吩咐了宮人好好照看,就跟著皇甫懷寒往外走。


  「皇上,奴婢……」蘇錦屏想要開口讓他們打消了這可笑的念頭,她對皇甫逸一丁點那方面的感覺都沒有,而且昨夜,好不容易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喜歡那個人了,卻要做什麼「逸王妃」,簡直是荒謬之極!

  然而只說出了幾個字,皇甫懷寒的冷眼就掃了過來,眼中含著警告!小九的身子現在已經經不住任何打擊了,若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現在當著他的面說不想嫁給他,也許比自己不同意這件事情所造成的後果還要嚴重!

  看見了他眼中的警告,蘇錦屏便閉了口。自己想辦法溜出去就是了,要是觸怒了皇甫懷寒,這傢伙動了殺心,那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見她閉了口,皇甫懷寒復又往門外走去,沒走幾步,便聽得皇甫逸輕聲開口:「皇兄……對不起!」面上的濃濃的愧疚之色,他知道是自己的任性壞了皇兄的計劃,雖然他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計劃,但卻隱隱覺得這個計劃影響極大,但是他這一生都無所求,而今日,他卻只想為自己求一次!最後對不起皇兄,他也是沒有辦法。


  門口那一襲紫金色龍袍的人,腳步頓住,臉上湧現一抹奇異之色,隨即飛快的踏步離去,將皇甫逸略帶歉意的眼神甩在身後……


  皇甫懷寒一走,屋內就只剩下皇甫逸和蘇錦屏了,四下的宮人看了看他們,也識相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蘇錦屏看著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桃花太艷,也不是什麼好事,煩悶的揉了揉眉心,準備出去算了,他卻忽然咳嗽了幾聲,緊接著,修長的手放至鼻翼,大聲的嗆咳了起來,臉色變得通紅,看起來極為痛苦。


  蘇錦屏走到他的床邊給他拍了拍背,慢慢的,他的咳嗽的聲音就弱了下來,仰起頭看著她,琥珀色的眸中帶著灼熱之氣:「謝謝!」


  「不客氣!」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略一思索,慢慢的在他床邊坐下,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淺笑,琥珀色的眸中含著深情,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一張臉,和皇甫夜酷似,卻遠比那個妖嬈邪肆的人來的單純。蘇錦屏醞釀了半天,輕聲開口:「皇甫逸,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你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會唱幾首歌,作幾首曲罷了,這天下會唱歌的女子何其多,而且……」而且那些還都不是她的原創。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皇甫逸打斷:「不是……咳咳,不是的,我喜歡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會做曲子,還有很多事情,也許你不記得了,但是我卻還記得。那天我去找你拜師學藝,你不小心拿著梨核砸了皇兄的腦袋,皇兄本是怒氣沖沖的要處置你,最後卻被你三言兩語的化解了過去,甚至……咳咳,甚至還攛掇皇兄砍了那隻梨核,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不一樣,很不一樣!」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含著笑意的,一直用的都是「我」,而沒有自稱本王。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也有些迷離,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緊接著又是一陣嗆咳之聲響起,這樣的他讓蘇錦屏看著有些難受,雖然她一直自認為自己很優秀,但她卻不覺得自己會有這麼大的魔力。


  「後來……咳咳,後來皇兄騙我說將你送去盛京了,我竟然信了,所以很久都沒來找你,想著過了中秋夜宴,和皇兄們團聚之後,就去盛京找你,沒想到竟然在望月樓又遇見你了,結果,咳……咳咳,結果又見你把皇兄氣個半死!」皇甫逸說著也有些忍俊不禁。


  蘇錦屏有些尷尬了抓了一下腦袋,似乎自己乾的都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那時候自己那諂媚的德行,她還記憶猶新,要不是拉了皇甫逸配合一下自己,最後怕是被那個沒有風度的狗皇帝下令拖去砍了!

  「再後來,中秋宴,鵲橋詩會,巧言善辯,聰明絕頂,懂得利用慕容雙的弱點,讓她和柳昌彥的話相矛盾,最後讓她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明明抓到了你的把柄,卻反被奚落了一番。吟詩作對,也許比不上千年前的那位戰神王爺的王妃,但卻也稱得上是一絕。」皇甫逸淡淡的說著,越說,眼中的灼熱感愈甚。


  蘇錦屏有些不自在的聳了聳肩,開口道:「其實也不過是有些會說話的本事罷了,吟詩作賦什麼的也算不得極好。若是換了沐月琪在我這個位置上,她的表現未必會比我差!」說著腦海中冷不防的閃現了那個梅妃的身影,也許如果是那個女人,也不會比自己做的差。


  「不,你身上有一點,她們都沒有!也許你自己沒有發現,你就像是太陽,即便是身處逆境,也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面前的危機化解,被貶為宮女,也沒見你真正的為此傷心難過。你不知道你的笑容能給人多大的感染力,雖然笑得不多,但卻總是很狡黠,很得意,像是狐狸一般……可愛!那種隨性洒脫,是其他人身上都沒有的,你並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喜歡上你的,也許不僅是我,還有二皇兄,甚至包括,那個南嶽的三皇子!」皇甫逸,是皇家最單純的人,也是這麼多人當中看得最透徹的人!


  只有一雙單純而善於發現美的眼睛,才能穿透光與暗的界限,精準的發現這世界的美好。他在蘇錦屏的身上看到的,只是優點,沒有她諂媚的窘態,也沒有她因著身份低微被人打壓的狼狽,有的只是她堅韌不屈的姿態,像是紅梅,不畏嚴寒,迎風雪而立,卻又比紅梅更多了一分朝陽般的活力。


  見蘇錦屏沒有吱聲,他又笑著加上了一句:「還有,其實那一日,你把慕容雙踹下樓梯,我看見了!」說完輕輕咬著唇,像是一個偷到糖的小孩,笑得無比得意、陰險。


  這下蘇錦屏徹底的淡定不住了,那張精緻的小臉早就忍不住泛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羞愧!皇甫逸把自己想象的也太好了,她哪有這麼優秀,最後又將自己踹人下樓梯的事情說出來,話說她一直以為這件事情自己做的挺隱蔽的,沒想到被那個「紫菱郡主」看到了不說,就連皇甫逸也看見了!

  「那個,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最少她本質上,其實是一個很冷血的人,也許就是因為她本質上陰毒狠辣,所以對皇甫逸這樣單純的人,甚至連重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自己對你的認識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但是我願意用一生一世去了解你!我也會和南陵王一樣,一生只娶你一個王妃!」南陵王是四國最為痴情的一個王爺,一生只娶了一位王妃,甚至在後來,他的王妃染上了重病去世,他不旦沒有續弦再娶,反而絕食自盡而亡,可是天下卻沒有一個人嘲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自盡而死,只因他留下一封遺書,字字句句,皆是與愛妻的過往,看得人心酸不已,是以不但沒有成為世人的笑柄,反而成了無數閨中少女夢中的最佳夫婿。


  南陵王是誰她不知道,但是一生只娶她一個王妃她倒是聽明白了,一個古代的王爺,竟然願意許下這樣的承諾,她蘇錦屏何德何能能得他這般相待。字字句句,又都是情真意切,不含半點雜質。再加上今日為了自己,弄成這幅模樣。蘇錦屏在心中默默的想,若不是有了百里驚鴻,也許自己真的就接受他了!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他有些急了:「你不信對不對?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也可以求皇兄下旨,不娶側王妃,不抬平妻,不納小妾,不收通房,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違背,就是抗旨欺君,好不好?」


  聽他這麼一說,蘇錦屏更加沉默了,他越是認真,越是願意付出更多,她就越是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猶豫了半天,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點:「其實,我懷孕了!」


  這話一出,皇甫逸愣住了,心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她和百里驚鴻發生那件事情不是只有幾天嗎?她怎麼知道自己懷孕了?「你確定?」傻獃獃的詢問。


  「嗯!」很是認真的點點頭,神情無比沮喪,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掃著他,希望能藉此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聽她如此篤定,他臉上的笑意微僵,眼底也閃過一絲疼痛之色,過了一會兒,低聲開口:「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的。」


  納尼!現在的古代人都已經這麼開放了?就是一些的現代人應該也接受不了吧?「唉,其實這樣真的不好,娶親哪有買一送一的是吧?而且你皇兄要是知道了,你就是真的跪死了他也不會答應的!」


  「不能讓皇兄知道!」皇甫逸很是激動的開口打斷她,「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皇兄知道,否則皇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不論是作為宮女懷孕,還是作為逸王妃懷孕,皇兄都絕對不會留下她的命!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真的娶我,我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要入皇室宗譜的,南嶽的皇室進了你東陵的皇室宗譜,這樣的後果也是你能承擔的?」蘇錦屏有些疾言厲色起來。


  而此刻,皇甫逸的表情竟是格外堅定,咬著牙開口:「本王說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他便就是本王的,誰也不能質疑!」


  「你……」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他神情激動,也擔心自己再刺激下去會讓他病情加重。緩緩的起身,道,「你好好養病,我回去吃飯了!」


  「好!咳咳……」嗆咳了幾聲,神態是別樣的溫柔,看得蘇錦屏有些心驚,只得轉過頭飛快的往外走去。


  打開御書房的門,夏冬梅已經回去了,門口的宮人看見她的神態也格外的恭敬,好像她已經成為了那個高貴的逸王妃,低著頭一路回了景仁宮,只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怎麼會惹上這檔子事!


  而她前腳剛剛踏進景仁宮,後腳,這景仁宮就被包圍了起來,一千多人將這座冷冷清清的小宮殿圍了一個密不透風!緊接著,一襲紫金色龍袍的人,出現在了這裡,暗紫色的寒眸掃著她,冷聲開口:「蘇錦屏,這幾日,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婚禮完成之前,半步也不得離開!」


  「皇上真的準備讓奴婢做逸王妃?」鳳眸凝視著他冷峻的容顏,希望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絲破綻和猶疑,但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帝王冷冷的凝視了她半晌,最終冷哼一聲,不置可否,拂袖而去……


  ……


  「殿下,屬下已經調動了夜幕山莊的所有人,甚至還牽動了我們在朝堂上的不少勢力來尋找那個叫妖物的人,可是完全沒有找到關於這個人的半點蛛絲馬跡!江湖上就連以『妖物』為代號的人都沒有!」滅低著頭,恭敬的稟報。


  一襲白衣的男子立在梨花樹下,層層疊疊的花瓣輕飄飄的灑落,墨發白衣隨風輕揚,彷彿遺世獨立,而那張絕美的容顏又形成滄海遺珠般的風華絕代,月色般的銀眸緊閉,長長的睫毛隨著風輕輕的顫動,聽了他的話,半晌都沒有吭聲,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滅自然知道殿下這樣的反應,就是不滿意他們的調查結果,於是開口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但是屬下查到江湖上,有『泰山老妖』、『妖仙』,還有一個叫『妖魔盟』的小幫派,自稱是魔教的分支,但是魔教並不承認他們的存在!」


  「全部除了。」淡淡的四個字吐出來,聲線雖然還是冷冷清清,但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嗜血的殺意。


  滅的嘴角抽了抽,據他們幾大暗衛的猜測,這個叫「妖物」的人,應該是殿下的情敵,但是那個「泰山老妖」是一個七十多歲的不入流的武林高手,而那個「妖仙」是一個善於用毒的絕世美人,那個「妖魔盟」更是一個幫派的名稱,這哪個都不大可能是殿下的情敵吧?全部除了?


  但只要是殿下的命令,再離譜也不是他能置喙的,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隨即,滅又將中秋夜宴上六皇子伏誅,六皇子的母妃劉德妃的母家,也被皇上連根拔起等事稟報給他。最後,才將蘇錦屏和皇甫逸的婚事說了出來:「皇甫逸跪求皇甫懷寒,最終暈倒在門前,君臨淵推了一把,皇甫懷寒便應了,現下蘇錦屏已經被軟禁,皇甫懷寒下令,婚禮完成之前她不得離開景仁宮半步!」


  立在樹下的人聞言,寡薄的唇畔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但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


  反而是滅有些按耐不住的開口了:「殿下,我們要不要動手破壞婚禮?」


  「本宮自有分寸。」淡淡的一句話飄了過來,聲線清冷,聽不出情緒。


  「是!」滅低下頭,越發的弄不清楚殿下的想法,但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殿下,其實屬下認為,那個女子,其實沒什麼好的。」


  這話一出,背對著他的人,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睜開,看了看虛空,藍天白雲繚繞之下,一束金色的陽光照到了他的身上,暖暖的光束,一路照進心底,然而,卻還是半晌都沒有開口。直到滅以為他不會回話的時候,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飄來……


  「是啊,沒什麼好的。」聲線變得低沉起來,淡漠冰絕的臉上綻出一抹淡笑,孤絕的聲線幽幽的響起,「但,除了她,再不會有人對我說——『別讓人欺負你,我不喜歡』。除了她,再不會有人因著我被打了,就心心念念的拖著我去報仇。除了她,再不會有人記得中秋節的時候,給我帶一塊月餅。除了她,也再不會有人在母妃死後,帶著我去為母妃燒一份供奉。滅,看見了么,她就像是太陽,踏著光輝一路照進我的心底。若是沒了太陽,我可以等明日。可,若是沒了她,也許……我會死。」


  滅聞言,心口一窒。他竟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竟然能對殿下用心至此!就是他們這些中忠心耿耿的人,也沒有想到中秋節的時候給殿下帶一塊月餅,更沒有想過去給瑾妃娘娘燒一份供奉。看著殿下的背影,鼻子忽的有些發酸,殿下的淡漠,原來並不是因為不需要關心,而正是因著欠缺了關心,所以才會與俗世相隔。


  正想說些什麼,就聽見百里驚鴻清冷的聲線再次響起,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毅:「所以,我要定她了。她,只能是我百里驚鴻的女人。除非我死,除非她死。」若是不愛,便是將一切都隔絕的心門之外,若是愛了,便是生死相纏、至死不休!這便是他的愛,濃烈,霸道,也帶著毀天滅地的絕決!


  滅一怔,毫無意識的開口重複:「除非您死,除非她死。」殿下已經執著到這般境地了么?


  「對。除非我死,除非她死。」低低的應了一聲,復又開口:「若是我死,便是無欲無求,一生無怨。若是她死,我與她,便隨著那道陽光一起消融,許是無聲而滅,也或是在虛空瀰漫,折衝而破,最後變為一道光束走向末日之巔。但,無論是消亡,還是永存,都是生生糾纏,永世不離。」


  此刻,滅已經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震驚,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彷彿是第一次真正的認識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半晌,輕聲開口:「殿下,屬下明白了!」


  「所以,你覺得,本宮會讓她嫁給皇甫逸么?」淡淡的開口詢問,聲線冷清也閑適淡雅。


  滅的嘴角一抽,殿下,您這是在消遣屬下嗎?抽著嘴角回話:「不會!」


  「退下吧。」今日,他似乎說的有點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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