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需要女人滋潤了
君令儀的話音落下,秦止從馬上跳了下來。
穩穩落地,腳步很穩。
君令儀看著他,莞爾一笑,道:「王爺,想好了歸順了?」
秦止依舊沒有沒有回答她的話。
秦止走到了她的面前。
君令儀眨眨眼看著他。
他靠的這麼近的時候,君令儀的心跳的也更快了。
她的戲馬上就要綳不住了。
她的喉間輕動,用盡全力維持著臉上的最後一抹笑容。
下一秒,秦止的身子低下,一把將君令儀扛在了肩頭。
君令儀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頭朝下被秦止扛在了肩上。
君令儀驚住,身子拚命地掙扎著,手掌拍在秦止的身上,道:「你放手!」
秦止不說話,可卻死死將君令儀固定在他的肩頭上。
不管君令儀怎麼罵怎麼打他都不放手。
君令儀的拳頭砸在秦止的身上。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溫度,熟悉的人,熟悉的……觸碰。
每一樣都挑撥著君令儀的淚腺,也挑撥著她自以為特別堅定的內心。
她咬緊牙關不再罵秦止,因為害怕一開口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那些哭腔只會暴露她的懦弱和無能。
侍衛怔怔看著眼前的景象,也看著秦止直接將君令儀抬走的樣子。
侍衛們上前一步。
雖然他們要把君令儀當做祖宗一樣供著,雖然王爺的身份高貴。
可是……
王爺現在不是應該在北疆嗎?
就這麼把人劫走了,他們也是要掉腦袋的罪。
侍衛上前,卻是杜宇已經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秦止的身形憔悴,杜宇也並沒有比秦止好多少。
他擋在侍衛的面前,雖鬍子拉碴還帶著黑眼圈,可眼眸中的冰冷和威嚴未變。
杜宇道:「王爺會將王妃帶到青家客棧,你們去那裡等就好。」
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還想再說些什麼。
只是現在看著杜宇的表情,他們齊刷刷地放棄了說話的機會。
既然王爺說去青家客棧等著,便去青家客棧等著吧。
……
青家客棧之內。
秦止一路將君令儀扛進了房間里。
門被推開,秦止輕手輕腳地將君令儀放在了床榻上。
門又被踹上了。
君令儀看著秦止,依舊是那副表情。
她揉了揉自己稍微有點酸疼的小蠻腰,身子側倚床榻。
之間輕動,右肩的衣裳稍稍滑動下一點,露出潔白光滑的肩頭。
君令儀的嘴角輕勾,眼眸中帶了幾分魅惑。
她道:「我還以為王爺是來找我做什麼,原來是沙場太累,需要女人來滋潤了嗎?我的技術是不是讓王爺難以忘懷,可是我很貴的,如果王爺想要再上我,得為了我們燕國的江山好才是。」
貝齒輕咬紅唇,暈開一片妖魅。
君令儀的指尖在肩頭劃過,目光微轉,流目盼兮,勾人犯罪。
秦止看著她,道:「娘子,你的眼圈紅了。」
話音落,君令儀的動作有一瞬地停滯。
可這抹停滯很短,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君令儀又抬起頭,笑盈盈看著眼前的秦止。
君令儀道:「王爺還說呢,剛才都是你的動作太過粗魯,都把人家弄得想哭了。」
去桑紅院的時間久了,君令儀好像也已經知道賤女人該怎麼演繹了。
她的演技越來越好,心卻越來越痛。
現在的她只希望將胸口的那個地方挖空,這樣它就不會一遍遍地跳著,一次次的疼著。
每一次都疼入骨髓,每一次都難以呼吸。
秦止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君令儀的面前。
他看著她,道:「你告訴我,我哪裡做的不好,我改。」
他的目光那般真誠。
君令儀的指尖扣在床榻上。
手指很疼,她卻無法感知到。
她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臉上的平靜和笑容上。
秦止的身子低下,就蹲在了她的面前。
堂堂一國之王爺,此刻卻卸去了所有的尊嚴,只剩下一地卑微。
他看著她,眸間真誠,滿滿不舍。
他看著她,帶著連夜趕路的疲倦,帶著背棄聖旨的罪名,帶著一路滄桑。
君令儀的指尖扣得更緊了。
她道:「王爺哪裡都好,只可惜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人。」
秦止的喉間輕動,目光卻沒有移開。
君令儀道:「你沒錯,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喜歡我,所有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對,你追殺的人是我們派出去的,雲老先生也是我們的人。
我接近你,是為了套取情報。
我想要逃離王府,是為了欲擒故縱。
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復興燕國的大業。
從一開始你就是我的一枚棋子。
我君令儀見過多少男人,你可真是見過的最差的那一個。
差到完全不懂兒女私情,差到這麼輕易地就相信我,喜歡我。
甚至連我和燕寧的關係都不知道就傻傻的來救我們。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燕寧的事情其實也是一齣戲,我準備讓燕寧的傷好些了之後就找個人來揭發你,到時候株連全府,我找個辦法逃掉,齊國的皇帝就徹底失去了他的戰爭。
可惜了,原來齊國的皇帝還是長了腦子的,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完成我的計劃,卻被發現了。
我這個人一向贏得起也輸得起,既然如此,我就去南疆做我的軍奴,王爺也去北疆打你的仗,好端端的一個男人卻跑過來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話。
王爺,看起來也不怪我瞧不起你,你根本就不配成為齊國的戰神。
你現在這麼做,是準備來救我嗎?
哎呀,早知道我就該假惺惺一下,沒準你還能為了我叛國呢。」
君令儀開口,沒說一個字就像是一根針刺在心頭肉上。
刺著刺著,就已經疼的麻木了。
所有的話索性都說明白。
所有的罪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君令儀寧願秦止恨透了她,也不希望秦止和她一樣背上無端的罪孽和糾結的折磨。
既然選擇了要離開,就該乾脆利落,落刀的時候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她說完了這些話,用一種異常冷酷的眼神看著秦止。
秦止也專心聽著她說完了。
可秦止卻將她的手護在掌心裡。
溫熱的感覺觸碰手掌。
手掌不再扣著床邊,冷的像是冰一樣的手似乎有有了溫度。
她的牙咬的更緊,耳邊響起秦止的聲音,「娘子,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