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桑紅院之戰(下)
隨著這個聲音,陸維琛和桑媽媽都向著白翹翹的方向看了過去。
白翹翹還捏著瓷白的酒杯。
白翹翹道:「也給我來一壺女兒紅,順便來一壺桂花釀。」
「好嘞!」
桑媽媽應聲。
「慢著!」
這一次,說話的變成了陸維琛。
白翹翹和桑媽媽又看向了陸維琛。
陸維琛的身子向後倚了些,道:「也給我來一壺桂花釀,順便加一壺梨花醉。」
「好嘞。」
「慢著!」
「……」
不過一個點,卻又激發了兩個孩子強烈的勝負欲。
加來加去,兩個人都加了差不多七八壺酒,桑媽媽也從最開始地「好嘞」變成讓阿青拿著紙筆記錄下兩人都要了些什麼。
要到第九壺的時候,白翹翹咬了咬牙,怒目瞪著陸維琛,道:「要那麼多酒,你能喝的完嗎?」
陸維琛挑眉,道:「誰喝不完誰孫子!」
「行啊,那先上,喝著!」
「好,喝著就喝著,喝完了這些再比!」
「怕你啊!」
桑媽媽:「……」
阿青:「……」
兩人的態度一個比一個倔,眼瞅著就要打了起來。
桑媽媽趕忙上前勸架,道:「姑娘公子,我先給你們上這些喝著,等到喝完了再來新的可好。」
「好,我今天要把你的酒窖喝空!」
陸維琛拍了一下桌子,聲音很是激動。
白翹翹翻了個白眼,道:「上酒!」
她不過跟著陸維琛多要了兩壺酒,誰知道陸維琛就是個小孩子的性子,後面一直跟著她的量要,而且壇壇要的都是好酒,照這個狀態下去,白翹翹的銀子在飛快的流失,先讓酒上來喝完,著實是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
白翹翹剛才故意激了一下陸維琛,現在看起來很有效。
酒壺在桌子上擺了一排。
白翹翹和陸維琛也不追求什麼美感和優雅,仰起脖子便灌了進去。
辛辣的感覺不太舒服,喝多了酒對身體也不好。
可看著陸維琛,白翹翹這酒便喝的舒服。
依照白翹翹對於陸維琛的認識,這廝的酒量大概在三四壺的樣子。
只可惜白翹翹沒有考慮到時間的作用。
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酒量的。
白翹翹記憶中喝了三壺酒就會迷迷糊糊睡過去的陸維琛,竟然和她一起喝了五壺。
眼前的景象有點迷糊,白翹翹喘了兩口氣,看著陸維琛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陸維琛的身子向後倚著,雙眼也露出了幾分迷離。
可他嘿嘿嘿地笑了兩聲,看著白翹翹道:「白翹翹,你慫了。」
「誰慫了,我!」
說著,白翹翹拿著酒壺,準備再向著自己的肚子里灌酒。
她的手指剛剛觸碰酒壺,就被陸維琛按住了。
白翹翹抬起頭,看陸維琛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陸維琛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身子稍稍彎曲,道:「剛才喝的太快了,來,現在我們慢慢喝。」
指尖的觸碰是一片灼熱。
白翹翹的眼眸輕動,將自己的手掌從陸維琛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陸維琛瞧著白翹翹的動作,眼眸微眯,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呵。」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是醉酒之後的身子稍微有些不穩。
他一個踉蹌,直直向著前面倒了過去。
而他的面前……很不幸,只有一個白翹翹。
白翹翹不妨,只看著陸維琛的身子向著她的方向砸了過來。
身體相撞,兩人雙雙倒地。
「嘭!」
白翹翹沒有感覺到想象之中的疼痛,只有陸維琛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陸維琛的身子稍稍轉過,哪怕自己的頭磕到了桌角,也不讓白翹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白翹翹的五官本被嚇得皺在了一起,就連眼睛也閉得死死的。
撞擊的聲響之後,白翹翹頓了很久才她的睜開了雙眸。
雖然還有些醉酒的迷糊,可她很清楚地看到了將她保護起來的陸維琛。
她的表情微怔,沒有說話。
倒是陸維琛的眉頭皺了一下,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兀自念叨了一句,道:「哎喲,有點疼。」
見景,白翹翹抿了抿嘴角,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陸維琛看著她,道:「好端端地往我懷裡攥幹什麼,我說了,我對你沒意思,不就是長得好看身材好點。」
聞言,白翹翹的火也又被陸維琛勾了起來。
白翹翹磨了磨牙,道:「陸大人,還希望你搞清楚,是你突然倒下來抱著我的,我沒說你吃豆腐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哼!」
陸維琛道:「說好的喝酒呢,來,喝酒!」
說著,陸維琛抬手,準備拿起酒壺,卻是拿了三次才拿起來遞給了白翹翹。
白翹翹拿過酒壺,又拿了兩個就被倒上,一杯送給了陸維琛。
她道:「來,喝!」
酒壺相撞,酒味兒暈開。
一飲而盡之後是腦袋越來越暈的兩個人。
偏是酒沒有停下來,依舊一杯接著一杯。
雖比剛才喝的慢了一些,可醉人的滋味卻不會因為喝的慢而消亡。
眼前的人早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好幾層的影子,拿著酒杯的手也開始顫抖了。
可誰也沒有停下來,誰也不能停下來。
好像停下來的那個人就是弱者,就是敗者。
明明都是已經長大的人,可好像只有在小孩子的把戲里才能和對方多說一句話。
白翹翹捏著酒杯,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已經有些吞吞吐吐。
她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你的酒量見長了不少。」
陸維琛笑著搖搖頭,道:「喝的多了自然就長了,人是會變得嘛,倒是你,永遠都是這個酒量,現在就醉了。」
說著,陸維琛抬起手,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白翹翹的鼻尖。
白翹翹抬手,將陸維琛的手掌打開。
她道:「我才沒醉呢。」
「你沒醉,鬼才信,承認吧,你現在的酒量已經不如我了,比什麼比,我和你說,就這些酒,哪怕再來十壺,我也沒事……嗝!」
說著,陸維琛打了一個酒嗝。
白翹翹哼了一聲,道:「再來十壺?吹牛……我真的沒醉,我這輩子只大醉過一次,我至今都記得那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