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你就是我最大的衝動
秦止開口,從喉中吐出兩個字,極冷。
陸維琛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向後退了些,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取暖。
侍衛的腳步頓住,沒有繼續上前。
秦止看著張大人,以一種壓迫的架勢,眸中甚至燃起了點點怒火。
剛才說話的時候張大人已經做好了不活的準備。
只是他如果沒命了,也不能讓折磨他的人好受。
他之所以會墮入這無盡的深淵,皆是因為秦止的擺布。
他最開始不明白,不過是休了一個沖喜身份低微的王妃,隨隨便便的弄死便是了,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甚至利用雲城百年不遇的天災。
可見到君令儀,張大人漸漸有些懂了。
這個女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她的年紀不大,心思卻甚是縝密,平日隱藏的極好,唯有關鍵的時候才能露出自己的毒牙,一口咬住獵物的咽喉。
這樣的女人,或許平西王也是怕的吧。
怕到了,明明已經布置好一切,最後還是被這個女人拆穿,只能找個人來做替罪羊。
很不幸,張大人就是這個替罪羊。
可他不好過,怎能讓秦止好過。
他要在君令儀的面前拆穿秦止的真面目,讓君令儀把毒藥也伸向秦止的咽喉。
他想的很好,索性在被抓走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讓君令儀能夠看清楚秦止的真實面目。
可是到了此時,他感受著秦止身上的氣壓,話竟有說不出口了。
秦止的身上像是有一種魔力,一種掌控人的魔力。
秦止冷聲開口道:「誰說本王不喜歡王妃?」
聲音之中夾雜著隱隱的怒火。
正是因為外界的流言蜚語,才導致他的王妃久久誤會,久久不能和他在一起。
每次聽到這樣的聲音,秦止的心裡便是悶著火的。
張大人在秦止的注視下微微一怔。
不知為何,他此刻突然有一種假象,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秦止布置的嗎?
可能嗎?
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別人送給他的一個圈套呢?
可能嗎?
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六爺,賄賂,雲城,平西王,平西王妃……
太多的辭彙和人在他的腦子裡轉來轉去。
為官多年,奉承多年,張大人第一發現,自己好像被繞進了一個很大的局裡。
他是這個局裡最小的棋子,也是這個局裡的那個絕對的替罪羊。
秦止道:「本王這一生,獨會愛一人,獨會喜歡一人,獨會對一人死心塌地,一心一意,那個人,叫君令儀,是本王的王妃。」
言辭鑿鑿,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咬的很准,說的很重。
他少有在眾人之前說這麼長的話。
可這段話,是他的承諾。
侍衛們聽著這些話,張大人也聽著這些話。
一直到侍衛將張大人拖下去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一副痴傻的樣子。
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到底,什麼才是迷局?
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屋子的時候,張大人驟然大叫了一聲,道:「陳仲英!呵!陳仲英!這是陳仲英布的局啊,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長笑,想了這麼久,張大人總算想到了一切的癥結,可惜他的命也因此走到了盡頭。
他被人拽出去,一路瘋癲地笑著,偶爾從瘋癲之中清醒一些,吐出一個名字,道:「陳仲英,呵,陳仲英。」
今夜的戲一出接著一出,很多人最開始只是被張大人帶進來走一個過場,誰知道今夜卻看了這麼多的戲。
一場落了,一場更精彩的又起來。
如今所有的戲落,忠實的觀眾全部垂下了頭,不敢多言一字。
杜宇道:「處理了。」
話音落,秦止的人頷首,該把人帶出去的把人帶出去,該收拾屍體的收拾屍體。
秦止的人一向以訓練有素著稱,再混亂的場景再多的屍體也能頃刻恢復成最好的模樣。
不多時,屋內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連君令儀的機關都被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門關上,屋內只剩下君令儀和秦止兩個人。
見人走了,君令儀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身子撞了撞秦止。
秦止伸手,抱住被被子包裹地嚴嚴實實的君令儀,道:「別鬧。」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道:「王爺,我都被裹成這樣了,你不會還有衝動吧。」
秦止的眉頭皺的緊了些。
君令儀看著他的表情,又無奈地長吁了一口氣。
真不怪自己當年給秦止起了小泰迪的名字,還真是動不動就用下半身思考一下。
秦止瞧著她,道:「看著你,就是我最大的衝動。」
今日的親自風塵僕僕,情話的技巧卻沒有落下。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蠶蛹」身子坐的直了些,道:「我是有正經話要問你的。」
「娘子說。」
君令儀的嘴角撇了撇,關切問道:「皇上下了聖旨,你怎麼還從北疆趕了過來。」
「我寫了一封關於雲城暴動的書信,申請讓皇兄將我調來。」
「皇上准了?」
「嗯,但我率先在雲悅城監督了陣法,確保能破除鐵馬陣。」
君令儀頷首,吊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剛才秦止虐渣的動作雖然又快又帥,但君令儀的一顆心一直吊著,生怕秦止是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所以焦急趕來沒有和皇上通報。
現在有太多雙的眼睛在看著他們,讓君令儀不敢出一點的差錯。
沒有尾巴還有那麼多人爭搶著給他們製作尾巴,若是真的有了尾巴,必定被幾家抓著瘋狂diss。
秦止瞧著君令儀,眼眸輕動,道:「在關心為夫?」
君令儀的腮幫子鼓了鼓,道:「當然,我不關心我的寶貝兒能關心誰?」
聞言,秦止不禁抬手輕輕敲在君令儀的額間,道:「居然會反撩了?」
君令儀向著他吐了吐舌頭,又道:「我的寶貝這麼好,卻這麼久沒回來,我得好好撩撩。」
秦止瞧著她的表情,眼眸又動了動,似是在思索些什麼。
身子向後退了些,張開雙臂對著君令儀道:「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