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他不在的第三個時辰,想他
看著君令儀的表情,桃兒是真的快要感動哭了。
可是她的腳卻依舊沒有動,就這樣綳著一張感動的臉看著君令儀。
君令儀的眉頭緊鎖,垂首扶額道:「王爺不在王府的第三個時辰,想他。」
桃兒抽了抽鼻子,開口道:「王妃不要太過傷心,奴婢先去為王妃備好馬車,如果王妃想要出府的話也可以直接出去。」
「嗯。」
君令儀的頭點了點,卻依舊沒有抬起來。
桃兒不忍打破她的氛圍,趕忙離開去給君令儀準備馬車了。
見著桃兒離去,君令儀也算噓了口氣。
苦情戲女主角這樣的角色真的不太適合她。
她感覺自己還是比較適合演小白兔小白蓮,這樣還能多拿幾座影后的豐碑。
眼瞅著桃兒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君令儀的目光抬起,又看向了枝杈上的那隻白鴿。
她的手掌抬起,白鴿從樹枝上飛到她的手心,咕咕地叫了兩聲。
不出所料,白鴿的腿上纏了一張字條。
君令儀將字條拿下來。
上面的字跡是白翹翹的。
字條上寫到——「清風酒樓 醉苑坊」。
白鴿已經飛走,君令儀捏著字條,沉思良久,終是向著王府的門前走去。
桃兒的馬車,應該已經備好了吧。
……
君令儀坐著馬車一路到了清風酒樓的門前。
今天是初一,酒樓里的生意不好不壞,君令儀剛踏進酒樓,郭掌柜便出來相迎。
清風酒樓最初是由吳掌柜接管的。
可惜吳掌柜心裡的小九九實在是太多了,最初聯合謝掌柜一起準備欺負君令儀是個新手,最後雖然被吃的死死的,卻又開始另闢蹊徑,準備勾結許諾和太后再次陷害君令儀。
君令儀給過他很多次機會,可惜一直屢教不改,太后的事情之後,酒樓換了一位新掌柜,就是郭掌柜。
郭掌柜聽話許多,也很有經商頭腦,最重要的是,他是秦止的人。
君令儀想要幫秦止,卻也不得不防。
這樣一來,她算是為秦止表了衷心,而且秦止的人,用起來也靠譜許多。
鬼掌柜是個嘴甜會幹的。
一見到君令儀來了,便上前笑道:「王妃,春節快樂。」
「春節快樂。」
君令儀禮貌地回了一句,郭掌柜的眸子動了動,又問道:「大年初一,王妃來小店可是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念著清風酒樓的小菜和風景,想要隨便走走,掌柜的不用管本妃。」
郭掌柜聽著這話,知道君令儀是下了逐客令的。
他反應的很快,點頭笑道:「那小的先去忙,王妃隨意看看,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和小廝說就行。」
「嗯,對了,醉苑坊空著呢嗎?」
「醉苑坊」是清風酒樓的一個單間,是個看風景的好地方,可銀子也相對而言高了些。
聞言,郭掌柜馬上開口道:「空著呢。」
「嗯,你去忙吧。」
「是。」
君令儀和郭掌柜說完,方向著樓上走去。
郭掌柜看著君令儀的背影,嘴角抿了抿,若有所思的模樣。
雖然郭掌柜說醉苑坊里沒有人,可君令儀推開門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白翹翹。
白翹翹坐在桌邊,頭髮簡簡單單地束起來,也沒有太多的裝飾,卻更能凸顯出她五官的精緻和好看。
君令儀看著白翹翹,嫌棄道:「你不是打死都不進京城嗎?過個年誰把你打死了?」
「我還不是為了你!」
白翹翹抬眸,也看見了君令儀。
她的眉頭皺起,帶了幾分焦慮。
君令儀的嘴角撇了撇,道:「我可是一直乖得很,時時刻刻準備著和你去北疆匯合,大吃大喝一頓,沒想到你這麼給我面子,為了我進了你一直都不願意進的京城。」
君令儀依舊是一副吊了郎當的樣子,白翹翹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她看著君令儀,嚴肅道:「你和燕寧,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令儀坐到白翹翹的對面,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巴里,學著慕煙的樣子撒嬌道:「喂,我們好久才不見一次,怎麼一見面,你就問這種問題,換個話題好不好?」
「我今天不是來插科打諢的。」
白翹翹的眉頭皺緊,聲音一次比一次嚴肅。
今日,她真的不是來打個過場的。
能讓她進京的事情,必是特別嚴肅的事情。
她看著君令儀,道:「你和燕寧鬧掰,便不要沐風樓了?下一步,你是不是準備連整個師門都不要了?」
君令儀的嘴角抿起,剛吃進去的一塊糕點突然變得有些卡嗓子。
手掌抬起,拿起白翹翹的酒杯,一口乾進去,糕點被順了下去,嗓子里也辣的要命,君令儀沒有咳嗽,就這樣把酒咽了下去。
白翹翹看著她,道:「燕寧不肯說,那你來說,到底燕寧做了多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他和你告白了?」
這是白翹翹迄今為止能想到最絕對的答案。
燕寧對於君令儀的情感白翹翹一直心知肚明,她不信燕寧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君令儀的事情。
可是她也不信君令儀會因為這種事情生這麼大的氣。
大不了就是不做哥們,安排事項的時候嚴厲一點,何故拋下整個沐風樓。
白翹翹的眸中是滿滿的狐疑,君令儀抬眸,對上白翹翹的眼睛,語氣不再是剛才的吊了郎當,而是帶了幾分認真。
她道:「翹翹,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都是穿越來這個世界的,都是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師父把我們聚在一起,教我們如何在這個世界里更好的生活下去,教我們如何不被人看出來。
他到底是在為我們好,還是在建一個棋盤,把我們都變成棋盤上的棋子。
因為我們的不一樣,才能更好的被他利用。」
白翹翹聽著君令儀的話,一瞬愣住了。
她看著君令儀的眼眸,頓了半晌方開口道:「令儀,你一直想的都比我們多。
可是我並不覺得自己是顆棋子,我們是同伴,是散落在這個世界里孤立無援的穿越者。
你穿越來的時候還有原主的記憶,我甚至什麼都沒有,白如深找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師父把我們聚在一起,是為了讓我們更好地適應這個環境。
我們本都是沒有什麼野心的人,實在不行就混日子嘛,混一天算一天,這些話是你對我說的,你忘了嗎?
你怎麼突然較真起來了?
而且……師父也是個不理朝政的人,我們的日子過得是逍遙,為何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