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她沒吃醋吧
君令儀看著秦止的背影,想叫他一句,卻見他已經繞過屏風出去了。
君令儀無奈嘆了口氣,他的頭髮不是也是濕的嗎?
心裡想著,卻是慕煙拿了毛巾為她擦著頭髮,一邊擦還一邊開口道:「擦一擦就不濕了。」
軟糯糯的聲音甚萌,君令儀側過頭,幾乎有點不認識他。
這是那個懟遍天下無敵手,毀完千里江山的熊孩子慕煙?
慕煙似是沒察覺到君令儀的目光,擦了擦頭髮之後又將手指按在君令儀的太陽穴上,道:「她們說,這樣能緩解頭疼。」
君令儀又多看了慕煙兩眼。
熊孩子到底有幾副面孔?
君令儀捏著下巴觀察了許久,道:「小世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
「沒有啊。」
慕煙依舊為君令儀按摩著太陽穴,手上的動作很輕,很舒服。
「嗯?」
君令儀眯了眼眸,決意探究到底。
慕煙這種態度,太奇怪了。
慕煙眨眨眼,對上君令儀的目光,又移開,道:「我只是心疼母妃……」
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幾分心虛的意味。
這樣的小細節逃不過君令儀的耳朵。
君令儀看著他,眸中的探究又多了幾分。
若是平常,小慕煙必定會被這樣的目光看的發飆,順便也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
可這一次的情況卻不太一樣。
在君令儀的目光下,慕煙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抬眸看著君令儀,道:「你……你會一直做我的母妃嗎?」
他的眼眸眨著,和平常的撒嬌賣萌不同。
他的眸中帶著期許,小肉手向前抓了抓,卻只是觸碰到君令儀的衣角,似是真的害怕君令儀不要她。
君令儀看著,只覺得心抽在一起。
這樣的感覺,是她曾經經歷的。
她知道那是怎樣的無助。
她沒說話,一把將慕煙擁入懷中。
軟軟的小人身子是顫抖的。
慕煙沒有反抱住她,只是又開口道:「如果……慕煙不是世子,你也會做我的母妃,對不對?」
他的聲音中很沉著冷靜,語氣不像是原來的慕煙,更不像是一個熊孩子。
君令儀抱著她,喉間不自覺有些哽咽,道:「對,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是你的母妃。」
不管她會不會離開,慕煙始終是她的孩子。
哪怕他有時候熊,哪怕他有時候不懂事,可她很喜歡慕煙。
她是真的把慕煙當做了她的孩子。
現在的慕煙,已經比她剛進王府的時候乖巧了很多。
她不知慕煙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希望慕煙開心,永遠,開開心心。
她的話剛說完,慕煙的身子便不再抖了。
像是總算安心下來。
君令儀抱了慕煙一會兒,鬆開道:「小世子,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永遠都乖乖的,不求每日都開心地笑著,但一定不要把不開心憋在心裡,我是你的母妃,你有事情就可以和我說。」
慕煙蹙眉,「母妃,不要叫我小世子好不好?」
君令儀一怔,又笑笑摸了摸慕煙的頭,道:「好,小慕煙。」
聽見君令儀的稱呼,慕煙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
他點點頭,將小拇指伸出來,道:「來,拉鉤。」
雖是小孩子的把戲,慕煙的眼神卻甚是堅定。
君令儀笑笑,伸手勾住慕煙的手指,和他拉鉤承諾。
慕煙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拇指。
君令儀托腮瞧著他,不禁又開口道:「現在小世子能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嗎?」
慕煙的眼眸又有些閃躲,良久抬眸道:「沒事,就是想吃母妃朋友做的好吃的了,怕以後吃不到。」
「……」
君令儀看著他的眼神,頗有些哭笑不得。
她摸了摸慕煙的頭,道:「好,我以後還讓她給你做。」
「嗯,母妃最好了。」
慕煙的眸中帶了光,儼然已經把君令儀列入了他的陣營之中。
秦止自小不在慕煙身邊,再加上王府的奴婢都不敢忤逆,才養成了他驕縱傲嬌的性子。
他自己的周圍有個圈,凡是在這個圈裡的人,慕煙不再設防,全心全意地對那個人好。
曾經那個圈子裡只有秦止,但現在多了一個君令儀。
君令儀揉著他的頭髮,看著慕煙又爬上來幫她按摩太陽穴,只笑笑沒再說話。
雖然她知道慕煙剛才在說謊。
不過既然是秘密,她也不再探究,留給慕煙屬於自己的空間。
……
彼時,門外。
秦止倚著牆,道:「出來。」
話音落,上官璃韻拽著衣裙走到秦止面前,俯身道:「璃韻給王爺請安。」
「免禮。」
上官璃韻起身,頭低下,手掌依舊拽著自己的衣裙。
「下次想見本王直接說,無需讓慕煙轉彎。」
「是。」
秦止看了她一眼,聲音也變得溫和些,卻還是帶著陌生人般的疏遠,「最近可安好?」
「一切都好。」
上官璃韻的喉間動了動,聲音是小心翼翼的。
秦止應聲,再沒了聲音。
眼眸也移開,看著遠處的白雪。
上官璃韻攥著衣裙的手掌更緊。
五年……五年之間,她和秦止之間的對話,永遠停留在這兩句。
她咬咬牙,鼓起勇氣抬頭看著秦止,道:「王爺。」
「嗯?」
秦止轉眸,顯然對她突然開口也有些詫異。
上官璃韻的舌頭有些打顫,她看著秦止,良久方開口問道:「您是不是特別愛她?」
她說著,又低下頭,加了一句道:「小世子說的。」
「嗯。」
秦止應聲。
上官璃韻看著秦止的表情。
這一刻的秦止和剛才是不同的。
他的眸中帶著寵溺和溫柔,不像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更像是一個夫君。
一個愛妻如命的夫君。
衣裙被攥的皺皺巴巴,上官璃韻心裡最後的一點火苗,滅了。
她的睫毛輕顫,喉中有太多的話想說,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的眼圈有些紅,眼眸移向別處,嘴角揚起一抹笑,手足無措地開口:「對不起,我……我當時不知道王妃的身份,所以說了好多很傻的話,她……她沒吃醋吧?」
秦止狐疑,「吃醋?」
君令儀昨天的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