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扮成太監吃狗糧
「啊?」
陸維琛一臉懵逼,「你剛才說什麼?」
秦止只看著他,顯然並不想說第二遍。
陸維琛的嘴角扯了扯,道:「不是吧,我可聽說,刺殺案還有好多細節沒解開?」
「嗯。」秦止應聲,不予否認。
「那你還住頤陽宮,就算憐愛花骨朵,不怕被太后給撕碎了?」
秦止目光微偏,「要住了呢?」
秦止的語氣平淡,手掌抬起,接下飄落的雪花。
陸維琛看著秦止的態度,雖是有些懷疑,還是開口:「要住了?那我扮成太監和你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吃狗糧得了。」
「一言為定。」
陸維琛的話音剛落,秦止便已開口。
陸維琛看著秦止的表情,莫名地有點心慌,嘴角扯了扯,道:「你……你不會真的……」
秦止理了理袖子,道:「明日再看。」
說罷,長腿邁開,向著前面走去。
陸維琛的心咯噔一聲,悲催地揚起手,喚了一聲,「誒。」
無人理會。
周遭依舊是空蕩蕩的,陸維琛從懷裡拿出小鈴鐺搖了搖,自言自語道:「老五屠狗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鈴鐺叮鈴鈴地響,陸維琛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絕對不會!」
風夾著雪吹過來,陸維琛握著鈴鐺的手被吹得有些冷。
他的嘴角動了動,心裡的擔憂卻越發多了。
記憶中,老五好像不會打沒準備戰……
可就算他再喜歡花骨朵,也不會為了和花骨朵住在一起而得罪安撫了這麼久的太后。
他閉上眼睛,暗暗為自己打氣,兀自嘟囔著,「老五沒那麼喜歡花骨朵,老五沒那麼喜歡花骨朵……「
他正嘟囔著,忽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道:「陸大人,你還在這兒呢?」
陸維琛睜開眼,看君令儀站在他面前看著他。
陸維琛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鈴鐺收了起來,道:「我隨便看看雪景。」
君令儀點了點頭道:「我回來取人皮面具。」
「嗯嗯,天氣冷,你也快點回去吧。」
君令儀應聲,轉身離去,只是她剛走了兩步,便又轉身走回來,看著陸維琛的眼睛道:「陸大人放心,王爺不是沒那麼喜歡我,王爺是壓根就不喜歡我,他剛才叫我留下來,主要是想讓我照顧好小世子。」
說罷,君令儀又送給陸維琛一個抱歉的眼神,帶著人皮面具走了。
冷風夾雪,這一次,真的只剩下一個一臉懵逼的陸維琛了。
君令儀步子走的很快,到最後幾乎是小跑離開的。
待確定陸維琛看不見她了,君令儀方慢下腳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果然還是不能離秦止太近,陸維琛是通天閣的主事,星圖命數亦歸他管理。
君令儀剛才遠遠瞧著陸維琛的動作,又是搖鈴鐺又是默念,怎麼看怎麼像跳大神的,這要是一不小心被陸維琛詛咒了,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君令儀搖搖頭,真是可憐,愛上了一個喜歡撩妹的男人。
……
彼時,永坤宮。
太后討厭飛雪,讓宮女將所有的門悉數關上。
她坐在鳳椅之上,修剪著剛送來的梅花。
指尖輕動,太后撫著梅枝,開口問道:「那個女人如何?」
蘇嬤嬤在一邊恭敬地低著身子,「回太後娘娘的話,今個兒又在佛堂里跪了一上午,李嬤嬤剛去看著了,老奴聽李嬤嬤說,這陣子一直挺乖的,都不吃飯,只喝了幾碗湯藥。」
太后頷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看來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用大費周章,可以多折磨一陣子,等到老五回來了,隨便用點葯把命吊沒了就好。」
「諾。」
「不過。」太后說著,眉心微蹙,又道:「哀家的懿旨也去了多日,怎不見陳仲英的消息,他們還沒有去北疆?」
蘇嬤嬤未言,卻是門驟然開了。
風雪的聲音湧進來,惹得太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雖屋內沒有受到風雪打擾,太后還是下意識地抬起手擋在自己面前,冷眸看著小宮女帶著殘雪走到她面前。
蘇嬤嬤見太後面露不快,對著小宮女斥責道:「不是說沒有重要之事不得開門!」
小宮女跪地,道:「太後娘娘,剛才陳公子傳來信箋。」
太后雖有不悅,可聽了這話,還是抬手道:「呈上來。」
蘇嬤嬤應聲,從小宮女的手中拿出信箋。
蘇嬤嬤向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帶著其他人退了出去。
宮內只剩下太后和蘇嬤嬤兩人。
太後向蘇嬤嬤使了個眼色,自己繼續修剪梅花。
蘇嬤嬤將信紙展開,太后只看了一眼,手掌驟然抓緊梅枝。
「咔嚓。」
梅枝被太后折斷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瞪著信箋上的字。
蘇嬤嬤一怔,喚道:「太后……」
太后的手掌攥著梅枝拍在桌上,怒道:「這個孽畜!」
蘇嬤嬤狐疑看著太后,太后咬牙,怒道:「你自己看。」
蘇嬤嬤將信箋轉過來,看著上面的字也是一驚,道:「王爺竟然……」
太后冷哼一聲,道:「果真是野雞生出來的孩子!」
「那現在……」
太后挑眉,冷道:「呵,哀家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他便自己送了這麼大的一個漏洞給哀家,告訴陳仲英,把平西王擅自離位的消息傳出去,哀家要通緝他,讓他變為階下之囚!」
蘇嬤嬤聽著,忍不住提醒道:「可陳公子信中有提,若如此,陳小姐的名聲怕是……」
「怕什麼,只要哀家位居高位,什麼不能給陳家,一個小小女子,還想當陳家的天?」
蘇嬤嬤垂首,不再多言。
太後面上的慍色漸漸化作淺淺的笑意,平西王在雲悅城消失,對於她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蘇嬤嬤拿著信箋出門,準備將太后的意願一一轉達,卻是身後又傳來太后的聲音,「慢著。」
蘇嬤嬤停了步子,聽太后又道:「頤陽宮的女人,不用留著了。」
蘇嬤嬤一怔,道:「諾。」
蘇嬤嬤離去,太後繼續修建桌邊的梅花。
只是想象中的開門聲遲遲沒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