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小泰迪總是不穿衣服
話剛說出口,秦止的身子也近了些,他伸手捂住她的唇角,眼眸中帶了一抹疼惜和無可奈何,道:「本王只是檢查一下。」
君令儀的眸子動了動,看著秦止將她的外衫翻開,見她身上沒有傷口方噓了一口氣。
秦止檢查完畢,抬眸時還是撞見了君令儀警惕的眸子。
見景,他搖搖頭,鬆開捂著君令儀的手,身子也向後退了些,道:「為何要回去?」
君令儀起身理了理衣裳,眼眸稍稍轉了兩圈,仰頭笑道:「我這不是為了向王爺證明我的騎術很好嘛,你看,逐影這麼難騎的馬被我控制的多好。」
她的眼眸又彎若月牙,秦止皺眉,手指敲在她的額間,微慍道:「胡鬧。」
君令儀低頭揉了揉額間,還兀自嘟囔著,「本來就是嘛。」
孩子氣的口吻又和剛才馬上的英氣判若兩人,秦止看著,口氣便再也硬不起來,他看著她,又開口道:「你的騎術很好。」
這句話倒是實話,除了秦止之外,君令儀是第二個坐在逐影馬背上的人。
君令儀的臉上又揚起了笑臉,道:「多謝王爺誇獎,以後我是不是就能單獨騎馬了?」
「不行。」
「……」
君令儀撇了撇嘴角,無奈地看著秦止,道:「王爺,我要出門了。」
她想走,手掌卻被秦止拽住,身子又被秦止按在了床榻上。
她的眼眸動了動,見秦止的腰彎了些向她靠來。
秦止的身子擋了燭光,他的臉也變得暗了些,唯有一雙眸看著她,眸中閃爍著些君令儀看不懂的東西,只是被這般看著,君令儀竟有些露怯了。
秦止看著她,喉間發出一聲輕嘆,似是無奈,似是寵溺。
他開口,道:「下次莫要這樣了。」
君令儀受不得被他這樣看著,小心臟總是忍不住撲通撲通地跳,她的身子向後倚了些,沒被他拽住的手火速抬起擋住秦止的眼睛,咽了咽唾沫道:「王爺放心,我這麼貪生怕死的人,下次有戰爭絕對跑的比誰都快!兩條腿跑出四條腿的速度!」
秦止握住她的另外一隻手,眼眸還停在她的身上,道:「好。」
君令儀扯了扯嘴角,聽著秦止又道:「外面亂,本王沐浴更衣,一會兒和你一起出去。」
君令儀摸了摸自己剛有些恢復正常的小心臟,無精打采地「哦」了一聲。
秦止看著她,問道:「王妃也梳洗打扮一番?用君如煙的身份出……」
「不用了!」秦止的話還沒說完,君令儀趕忙抬起頭,擺擺手拒絕了他。
她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我許久不穿女裝了,想多穿一會兒,王爺可否滿足我這個願望?」
她說著,又乞求般地眨巴眨巴眼睛,秦止頷首,「好。」
說罷,秦止讓杜宇準備了洗澡水,便在屋內沐浴更衣。
君令儀和他隔了一道屏風,她的眼眸環顧四周,最後坐到了屋內的梳妝台前,又為自己補了補妝容。
她一邊補妝一邊心裡感慨,沒想到秦止的屋子裡胭脂水粉居然一應俱全,倒像個女孩子的梳妝台,怪不得他的皮膚那麼好。
君令儀稍作梳妝,聽見屏風后的秦止喚道:「王妃。」
「王爺有何吩咐。」
君令儀固定了一下發間的簪子,越發喜歡秦止為她梳的髮髻。
「吳國人生猛,你今日斬其將領,不怕他們拚死一戰,傷人更甚?」
君令儀搖搖頭,「不會。」
「嗯?」
君令儀理好了髮髻,開口道:「吳國人就算再怎麼生猛,如今也已國力漸衰,不過是心有不甘,想要來我國挑釁一二,以報當年先帝割地的仇恨,他們今日的所作所為明顯是早有預謀,怕是從上次騷擾之時就已經開始籌劃。
但哪怕後來敵軍開城,他們的人依舊不多,我估計應是吳軍之內早已分成兩派,這一派較激進些,一心想滅一滅我齊國的威風,我們斬殺將領,就已經將激進派趕上不利之地,若是再悉數被殺,激進派在吳軍中怕就無法立足了。」
「言之有理。」
秦止的聲音竟響在君令儀身後,君令儀一怔,回首道:「王爺你……」
話沒說完,就卡在喉嚨里了。
秦止剛剛沐浴完,尚未穿上寢衣,只在下面簡單地圍了一圈,上身悉數赤裸著站在她的面前。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眼眸上上下下將秦止掃了一遍,道:「王爺你的身材不錯。」
秦止頷首,「嗯。」
「……」
君令儀轉過頭不再圍觀,眼眸合上,噓了口氣保持冷靜,秦止這隻小泰迪的全裸她都看過,怎麼此刻就覺得有些鼻血上涌了。
再說了,秦止的身材明顯和大師兄差太多了。
她捏了捏下巴,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大師兄應該屬於純純的肌肉男,秦止這種呢,就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的,再配上一張帥臉,嗷,她的鼻血。
君令儀抬起手指堵住自己的鼻子,眼眸閉得死死的,在心裡默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秦止只是小泰迪,大師兄的肌肉最好看!
秦止又開口道:「王妃,走吧。」
君令儀站起來,「好的,泰……帥的王爺。」
此刻的秦止已洗去臉上的血漬,剛換好的一身藍衣趁著他的身材修長,十分悅目。
君令儀眨巴眨巴眼睛,又閉上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秦止一直想著君令儀著急去的地方是哪裡,卻沒想到君令儀把他帶到了軍醫館。
雲悅城剛遭受了一場浩劫,很多傷員和郎中都來到了軍醫館內,軍醫館一時人滿為患,一些郎中和傷員只能在外面包紮救治。
君令儀站在門前,又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轉過頭看著秦止問道:「王爺,我的妝容和頭髮沒亂吧。」
秦止擰眉,「沒有。」
君令儀吐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又道:「王爺,我有一個朋友受傷了,我自己進去看看就行,你若一露面,我怕嚇到她。」
秦止的眉頭皺的更緊,卻還是點了點頭,看著君令儀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的朋友?一個需要重施粉黛整理髮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