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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朋友妻,不可欺

  桃兒拱手道:「王妃請講。」


  聲音之中還帶著哭腔,君令儀摸了摸下巴,開口道:「王爺受傷,本妃實在擔憂,聽聞王府後面有個祠堂,你就同本妃一起去為王爺祈福。」


  「好!」


  桃兒一聽自己能為王爺的病做些貢獻,激動的核桃眼都亮了。


  杜宇在一邊聽著,未多言語。


  祠堂的下人將祠堂打掃的很乾凈,檀香的味道很濃,君令儀看著頭頂的佛像,讓桃兒出去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打擾。


  桃兒應下,君令儀看著祠堂的門關上,身子坐的隨意了許多。


  她剛剛坐定,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姐姐,幾日不見,發福不少啊。」


  「咚!」


  君令儀的指尖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塊石子,向著角落裡彈了過去。


  「嗷!」


  燕寧捂著耳朵從角落中走了出來,臉上還帶了幾分氣鼓鼓的表情:「我的寶貝耳朵!」


  燕寧的一張嫩臉被氣成了茄子色,被石頭打過的耳朵還有點疼,君令儀盤著腿看著他:「少廢話,我讓你帶的東西呢?」


  燕寧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君令儀,「喏,雞毛箭的解藥。」


  君令儀接過解藥,聽著燕寧嘟囔了一句:「好端端的,你要這玩意做什麼,還用百靈鳥傳信,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誰知道手勁這麼狠……」


  說著,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君令儀捏著瓷瓶,仰起頭看著燕寧:「你還好意思說,我之前還傳信讓你來救我,你人呢?」


  「卧槽,君令儀你還好意思提,你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兇殘?勞資的精英部隊,千里開外就被他發現了,要不是勞資訓練有素,現在都快成光桿將軍了!」


  燕寧捧好了自己的小心心,一臉的傷心模樣,君令儀看著他的樣子,姑且也原諒了他今日吃了槍葯一樣的反應。


  君令儀專心看著瓷瓶,燕寧的腦袋湊了過來,細長的眼眸中帶了賊光:「令儀妹妹,今天我進來的時候,聽說那個王爺受傷了,現在王府的戒備都是鬆懈得很,我一路進到祠堂簡直是若入無人之境,要不我今天就帶你出去?」


  他從身後拿出一件衣裳,「衣服我都準備好了,雖然你不會輕功,但是我們可以……」


  「今天不行。」


  君令儀打斷了燕寧的話,燕寧一怔,驚異道:「為什麼?」


  君令儀的眼眸垂下,將瓷瓶放入懷中,「王爺是因為我受傷的,我至少要等到他傷好了。」


  燕寧的身子愣在原地,怔怔看著君令儀,君令儀咳嗽了一聲,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燕寧的眸子垂下,聲音變得沉了些:「你是不是看上秦止了?」


  君令儀抬起頭,「我只是不希望欠他這個人情罷了。」


  她說著,表情也變得隨意了許多,目光卻落在燕寧的身上。


  這小子平日都是有活力的很,怎麼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帶了幾分傷感,君令儀摸了摸下巴,沉思良久,驚道:「燕寧,你不會是喜歡……」


  「不喜歡!」


  燕寧抬頭,急忙否認道。


  君令儀看著他,面上的笑容有些猥瑣,「放心,咱倆誰跟誰,這件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你在後院養男寵的事,我不也幫你瞞著師父和你爹呢嘛!」


  「?!」


  君令儀上前拍了拍燕寧的肩膀,眉頭微蹙,語氣也變得嚴肅了些,「不過燕寧我還是要勸勸你,從我和平西王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他好像不太適合你,要是想把他弄到你家後院去做男寵,可能性不太高。」


  「……」


  君令儀看著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咳嗽了一聲,又道:「放心,我和平西王絕對清白,朋友妻,不可欺!可是這一次的功勞怕是不能歸到你身上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製造場面讓你和王爺多見面的。」


  「……」


  燕寧想砸了祠堂。


  偏是君令儀尚未察覺,只是又看了燕寧一眼,轉身離去了,她的面上帶了幾分惋惜,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秦止,看來燕寧難免要單相思了。


  石像燕寧看著女子遠去的身影,嘴角抽了抽,開口道:「喂,說好的我給你解藥你出來給我做一頓飯!」


  「好,記著呢。」


  說罷,君令儀已經出了祠堂的門,燕寧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嘴角帶了一抹苦笑,嘆道:「傻瓜。」


  回子規閣的時候,君令儀還想著燕寧的事情,秦止長得是不錯,沒想到還是個男女通吃的。


  她一路想著,難免有些失神。


  桃兒以為她是擔心秦止的身體,又暗自抹了眼淚。


  杜宇依舊在門前守著,模樣和君令儀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桃兒只能在門前站著,君令儀進去的時候,聽見杜宇開口道:「王妃,陸大人和白公子來了。」


  「誰?」


  君令儀狐疑看著杜宇,杜宇卻再沒言語了。


  自從馬車事件之後,杜宇對待君令儀的態度也越發機械了,此刻見杜宇不說話,君令儀索性直接進去自己看。


  剛開門,君令儀就看見秦止的床前站了一人坐了一人。


  站著的人一襲白衣,錦緞雖素,用的卻是尚好的料子,墨發隨意束著,似是誰家的紈絝少爺,只是舉手投足之間略顯貴氣。


  坐著的人一襲藍衣書生打扮,眉目較清秀些,他的指尖放在秦止的脈搏上,似是在為秦止把脈。


  慕煙坐在一邊的板凳上,十分乖巧。


  君令儀剛推開門,白衣皺緊了眉頭,嘆道:「老五的病,真的那麼厲害?」


  藍衣閉著雙眸,聲音恍若靜水無波,「再晚一刻,無藥可救。」


  「哎,我就說,怎麼昏迷了這麼久都不醒來。」


  「我刺了他的穴位,兩日之內就能醒來,日後服藥多加調養,半年怕是能將毒清個七七八八。」


  「七七八八啊,那剩下的毒呢?」


  「繼續調養。」


  兩人一唱一和,討論的十分認真。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君令儀的耳中。


  懷中的瓷瓶燙的要命,庸醫庸醫,早就知道那個太醫是庸醫!


  玉毒坊的毒藥怎能輕視!君令儀捏了捏自己的眉間,只覺心中五味雜陳。


  卻是白衣猛然回頭,狐疑道:「你是?」


  藍衣也睜開眼,在看到君令儀的那一刻,一向平靜溫和的眸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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