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戰神大大壁咚了
「嗷!君子動口不動手!君令儀,你別揪我耳朵!」
少年的耳朵被君令儀拽在手中,頭歪向了一邊,一時間仙氣全無,只剩下聲聲哀嚎。
君令儀嫌棄看著他,「燕寧,我說了多少遍,不許叫我姐姐!」
這廝不過長相小了些,明明前一日剛辦完弱冠儀式,裝什麼嫩。
燕寧討好地喚了兩聲:「好好好,令儀妹妹,是我的錯,鬆手,哎喲,疼!」
君令儀鬆了手,燕寧揉了揉耳朵,苦著臉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我聽說你嫁進來了過來看看你誰知道剛來就……」
「怎樣?」
「沒……沒事……」
燕寧咽了咽唾沫,慫了……
燕寧看著君令儀,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前天不是說好了要走,要不是父親提起,我還不知道你已經嫁進來了。」
君令儀看著前方,面容也冷了些,「說來話長,被姓君的擺了一道。」
燕寧面色微沉,「那你現在可有了逃脫的計劃。」
君令儀倚著身後的板凳,「自然有,你幫我把偽造的身份留著,過兩日我便出去了。」
至於鑽狗洞這樣的事,君令儀還是決定不告訴燕寧,省的他以後抓住把柄來笑話她。
燕寧頷首,看著她眼中的光亮,知道她沒有說假話,嘴角頓了頓,卻躊躇開口道:「聽說平西王容貌英俊,戰功赫赫,皇帝無子,如今平西王歸來,八成便是齊國的下一位皇帝,你之前說害怕自己成為寡婦所以要逃婚,如今他回來了,多少女子都想嫁給他,你不會……」
「呵,我倒寧願他不回來。」
君令儀開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順勢攤了攤手,指著眼前的東西,「你見過大婚第二日穿成這樣洗衣服的王妃嗎?」
「我沒見過王妃。」
「……」
君令儀瞪了燕寧一眼,又忍不住磨了磨牙,「這個秦止,分明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
燕寧看著君令儀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順勢從盆里拽出了兩條布條,「姐姐,那你絕對是吃衣裳不吐骨頭的。」
「你家衣服有骨頭?呸!你說誰吃衣服?!」
燕寧說了話便躥出了老遠,這廝果然是沒兩句正經話就要討打。
君令儀從旁邊拿了棒槌追過去,燕寧腳快,兩步躥上了牆頭,翻牆跑了。
跑之前還落下了一句話,「姐姐,我在外面等著你!」
君令儀捏著棒槌,看著王府高高的牆,卻是散了一半的怒氣。
若是自己自幼學武,怕是也能像燕寧一樣翻牆而逃,何須去鑽什麼狗洞。
心裡惆悵了半天,君令儀準備回去繼續撕自己的衣服。
她剛回頭,就瞧見剛才出門的兩個小丫鬟正向著這邊走。
兩個小丫鬟垂頭喪氣,本說好了出去玩,誰知道紅兒病了,事情就推脫了。
她們的心裡憋了悶氣,如今看見君令儀,恨不得把怨氣一股腦地發泄出來,「新來的,誰讓你站起來的?衣服洗好了?!」
粉衣服掐了腰,趾高氣昂地開口。
綠衣服也不甘示弱,厲喝道:「是呀,剛才我好像還聽見了男人的聲音,說,你剛才是不是在私會情郎!」
君令儀站在原地,一聲未言,只覺得兩個丫鬟有些好笑。
偏是粉衣服不依不饒,「走,和我們去見孫嬤嬤!」
君令儀搓了搓鼻子,面上似是帶了幾分怯意,兩個丫鬟心中得意,狐假虎威用的暗爽,皆是高揚著腦袋,準備接受君令儀的求饒。
怎知君令儀皺眉道:「兩位姐姐,我真的沒有私會情郎,我又不知道醉香閣的後面有個狗洞,怎麼能鑽出去見情郎呢?」
話音落,小丫鬟慌了,「你……你瞎說什麼?」
「對呀,明明你剛才不知道在和哪裡來的野男人說話!」
丫鬟們回應著,卻沒了剛才的底氣。
君令儀顛了顛棒槌,笑道:「是嗎?可是你們兩個的盆子空了,一早上什麼都沒有干,做什麼去了?」
這話雖是笑著說的,可話音中卻帶了主子的威嚴和氣勢,壓在兩個小丫鬟的頭上。
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說不出話來。
君令儀又道:「要不,我們去找孫嬤嬤說道說道?」
「別啊!」
粉衣服最先賠了笑臉,「姑娘,我們錯了。」
「對對對,有話好好說,幹嘛要去找孫嬤嬤啊……」
兩個丫鬟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君令儀挑了挑眉,正得意著,卻是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王府有狗洞?」
話音冷冽,自帶威嚴,兩個小丫鬟聽著聲音,膝蓋本就軟了,此刻又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瞧了一眼,皆是撲通跪在了地上,「王……王爺……」
她們還來不得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只看著錦緞的衣裳,上好的官靴,便不敢遲疑地跪了下來。
君令儀剛才還壓著兩個小丫鬟的氣勢,此刻卻緊閉了雙眼,一種不好的預感侵襲而來。
秦止一身玄衣,面色比前兩日好了些,只是面目冰冷,恍若將鐵血戰勝四個字刻在了臉上。
他步步走來,看都未看地上的丫鬟一眼,徑直向著君令儀的方向走過來。
君令儀將手中的棒槌藏在身後,抬頭看著秦止。
轉眼前秦止已到她的面前,「狗洞在哪?」
君令儀傻笑,向後退了兩步。
粉衣服跪在地上,連忙接話道:「回王爺,在醉香閣的後面。」
聲音是抖著說的,君令儀的眸子轉過,瞪了粉衣服兩眼,沒問她的話,瞎說什麼!
她轉過頭來,又看著戰神本尊,面上的表情只剩下了傻笑。
秦止的目光沒有離開她的臉,「杜宇,封了。」
「是,王爺。」
聽著這話,君令儀的心在滴血,她今晚的逃離計劃,碎了……
她還沒來的及心碎,秦止的聲音又傳來,「衣服洗好了?」
君令儀眨了眨眼,看了一眼紅盆,退後一點「洗碎了。」
秦止向前一點,「為何?」
君令儀的背已經抵著身後的牆,「王爺的衣裳金貴,她們讓我洗所有的衣裳,一起洗,不合適,就碎了。」
她抬起頭看著秦止,自覺現在的這個笑容狗腿至極,偏是秦止生了一張討債的臉,目光死死盯著她,「杜宇,丫鬟,罰!」
「是,王爺。」
耳邊是丫鬟求饒的聲音,卻已經漸行漸遠。
君令儀準備把身子向旁邊挪一挪,秦止的手掌抬起,實打實堵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身子前傾,離君令儀又近了一些。
君令儀看著他,內心響了一句卧槽,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她好像被秦止壁咚了……
秦止盯著她的臉,緩緩啟唇,聲音比每一次都冷,「私會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