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鳳月明

  有些年輕的子弟都是呵斥道：「你是什麼人？」


  「混賬，這是你奶奶！」父輩立刻怒罵道。


  「什麼？奶奶？奶奶怎麼會變得這麼年輕？莫非是那個神醫？那個神醫，竟然是如此強大？」


  ……


  墨辰回到了自己的醫館，繼續給那些孩子講故事。


  那些孩子問墨辰去了哪裡，墨辰只是說去城外走了一圈。


  過了一段時間，郡王府派了人過來，送來了許多的東西。


  墨辰知道，這是郡王府的答謝，同時還有討好。


  墨辰這樣的強者，揮手之間，都可以毀滅了他們的帝國，他們討好了墨辰，以後在整個帝國，都會佔據極大的優勢地位。


  墨辰對於這些也並沒有拒絕，他把這些東西都分給了這裡的窮人。


  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個貴婦親自過來，向墨辰道謝。


  「妾身鳳月明，特來給恩人道謝。」


  這貴婦的名字，原來叫做鳳月明，墨辰現在才知道。


  「我說過，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在回報你當初的恩情而已。」


  墨辰淡淡的道。


  「妾身來此，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鳳月明卻是又說道。


  「說。」


  墨辰只是淡淡的道。「妾身曾經也修鍊武道，但是可惜天資愚鈍，未能有成。如今見到恩人這番風采，妾身向武之心復燃，想要追隨前輩修行。妾身自知入不到前輩法眼，只願能夠做前輩的隨身侍女，偶爾聆聽前輩教訓，便是


  已經心滿意足。」


  鳳月明跪倒在地，目光十分誠懇。


  墨辰聞言，忍不住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他沒有想過收徒，因為那樣的話，他就會難免被束縛。


  但是，鳳月明曾經對他有恩，他也不好拒絕。


  「你如果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最終，墨辰決定還是留下這個鳳月明。


  他來歷練，也要和人接觸。


  雖然他每天會給很多人看病，會和許多孩子玩耍。


  但是，這些人跟他關係並不是很深，所以對他的影響也有限。


  這鳳月明曾經和墨辰有過一場因緣，那麼，或許把她留下，可以幫助墨辰歷練。


  帝釋天說，一切有因必有果，或許，墨辰當初遇到鳳月明，就是一場因果。


  「多謝師父！」


  鳳月明立刻大喜道。


  「你就住在那邊的小屋裡吧，以後幫我抓藥。」墨辰道。


  「是，師父。」


  鳳月明連聲應道。


  於是，鳳月明就在墨辰這裡住了下來，每天就是幫墨辰抓藥，這樣，墨辰也輕鬆了不少。


  轉眼之間，又到了龍雨柔的忌日，墨辰帶了祭品，帶著鳳月明一起去拜祭。


  墨辰來到龍雨柔和她母親的墳墓旁邊，擺下了祭品，然後就那麼坐在了那裡，回憶著曾經的往事。


  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


  鳳月明不敢多問，就在墨辰的背後站著，陪墨辰在這裡站了三天。


  三天之後，墨辰起身離開，鳳月明才問道：「師父，那個是你的愛人的墳嗎？」


  墨辰點點頭道：「是我摯愛之人。」


  鳳月明點點頭，卻是帶起了一股羨慕之色。


  她忍不住在想，被墨辰這樣一個絕世強者摯愛的人，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這一天，一些年輕人抬著一個老者過來治病。


  這老者躺在擔架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墨辰走過來，按了一下這老者的脈搏，然後臉色平靜的道：「這位老人已經到了歲月盡頭，壽終正寢，你們應該高興。」


  這些人聽墨辰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即躬身稱謝，抬著老人回去準備後事了。


  生老病死，是普通人避免不了的。


  墨辰回到了大堂之中，閉門謝客，今日不再看病。


  他在大堂里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思考著人生的意義。


  他從一開始，似乎就從來沒有面臨過生老病死這種問題。


  他從記事開始，跟隨師父學習醫道，那個師父，也就是現在的天豐上人。


  後來，天豐上人死了，他就去修鍊。


  他將醫道融入武道之中，雖然天賦很差，卻是逆天改命，最終成為絕世強者。


  武道修鍊到那個地步，壽命達到萬年都是很輕鬆。


  老死這種事，墨辰從來都沒有面對過。


  雖然他經常面臨戰鬥死亡的兇險，但是，戰鬥死亡的兇險，和老死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參加戰鬥，固然是有可能會死亡，但是，無論多兇險都是會有一線機會可以活下來。


  而老死就不同了，老死，是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活下來的，那是一種結束，有開始，就必然是會有結束。


  這是一種宿命。


  「或許，我缺少的，就是體驗這種生命的結束！」


  墨辰喃喃的說著，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要老死在這裡。


  反正，看現在這樣子，他也是沒有任何機會可以離開了，所以，還不如索性一試。


  以墨辰現在的實力，想要老死，還真的是很困難。


  要想能夠自然的老死，那麼，他就必須得將現在的這一身修為給散掉。


  散掉這樣的力量，只做一個普通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對於墨辰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因為，墨辰是一個醫師。


  下了決定，墨辰就不會猶豫，他把鳳月明找來，給了她一本自己整理的武道秘籍，然後，他讓鳳月明離開，他要自己在這裡散功，然後去到處走一走，再次用普通人的壽命、眼界去感悟這個世界。


  鳳月明哭了好久，但是，墨辰已經決定，她也沒有辦法。


  鳳月明走後，墨辰關閉了自己的醫館，然後就開始散功。


  散功的過程，並不容易，要承受很多痛苦，但是，他最終還是將功力全部散去了。


  這樣，他就是一個徹底的普通人了，再也沒有了任何恢復的可能。


  當他再次成為陌生人之後，墨辰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特別的感悟，墨辰一瞬間忽然就湧起了一股對死亡的恐懼。


  這種對死亡的恐懼，讓他覺得活著，原來是那麼的美好。


  以前的時候，墨辰給許多人治過病，見過許多死亡，但是，從來沒有體會到，原來活著是這麼美好的。


  看到別人的死亡，和自己面對死亡，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尤其是，面對這種必然的死亡。


  這一刻，墨辰忽然之間覺得，就算是因此而真的死了，那麼，他也並不後悔。因為，他體會到了這種生命可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