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香薰療法
胖子小時候因為治療九陰絕脈的原因,可以說是泡在酒罈子中長大的,現在雖然可以做到數日無酒,但只要是有了酒,就特想喝個痛快。
昨天晚上和家人、孟老在上京飯店吃飯,本來想要痛痛快快的大喝一頓,可老爸眼珠子一瞪,簡簡單單一句「小孩子別喝酒」,就將胖子徹底打敗。
倒不是胖子懼怕父母,而是他非常尊重父母,從小父母為了他,散盡家財負債纍纍,如果不是父母為他吊著命,恐怕他根本就等不到老巫師的出現,更別提有今天了,所以說,他欠父母一條命,尊重父母也是理所應當。
父親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胖子就只喝了不到一兩白酒,果汁倒是灌了一肚子,早就憋的不行了,現在父親不在,孟老又拿出了十五年份的茅台,胖子怎能忍得住。
半瓶酒下肚,孟老的眼神開始迷離,開始大談當年在戰場上發生的戰事。
一瓶酒下肚,孟老一邊與胖子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一邊大唱革命歌曲,守在外面的兩名警衛對視一眼,均感哭笑不得。
孟老的酒量隨著年事已高而流逝,終於在再一次端起酒杯后,身體一軟,直接鑽到桌子底下,醉了過去。
「你這酒量不咋的啊!」胖子笑道。
胖子一仰脖,將第三瓶白酒中剩下的大半瓶酒一口氣灌到了肚子裡面,這才放下酒瓶,將孟老抱到床上,為孟老蓋上了被子。
「孟老的片子在那裡呢?拿來看看。」胖子關上房門,開口對兩名警衛說道。
很快,核磁共振片擺在了胖子面前。
從片子當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異物存在於頭顱之中。
大腦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掌管著人體的一切本源,現代醫學高速發展了數十年,對人腦的了解只能算是剛剛起步。就算是世界上最權威的腦外科醫生,也不敢輕易做這個手術,畢竟孟老不是普通人,稍有差池,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
「您能治好孟老的病嗎?」一名警衛昨天見識過了胖子醫術的厲害,充滿忐忑的問道。
另一名警衛也以希翼的目光看著胖子。
對兩名警衛來說,孟老不僅僅是華夏的中流砥柱,更是他們的長輩一樣,他們不想孟老每當陰雨天就痛不欲生,他們更希望孟老長命百歲。
「治不了。」胖子搖頭道。
胖子學習的是巫醫,開刀的事情他不會,就算中醫也很少會為病人開刀,古代的中醫倒是敢這麼做,但現代的中醫,為病人做手術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出現,手術似乎已經變成了西醫的特點之一了。
兩名警衛一聽胖子的話,頓時失望的無語。
「別說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是剛剛射進去我也不會取,不過我可以讓孟老在陰雨天的時候不那麼難過。」胖子苦笑道。
醫學並非是萬能的,在孟老的病症面前,他能夠做到的,也僅僅是減輕孟老的痛苦罷了。
兩位警衛對視一眼,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我寫個方子,你們把葯抓來,再問中藥房的人要個炭爐泥瓮,再要個小碾子。」胖子說道,隨手拿了紙筆快速寫了起來。
方子並不複雜,一共四種藥材,看起來都是那種比較普通,雖然不常用,卻讓人感覺耳聞能詳的類型。
胖子需要的東西很快被警衛取來,擺在了病房的陽台上。
胖子將四種藥材不分先後,一股腦塞到了泥瓮中,點燃了炭火,倒滿了整整一瓮的自來水,將泥瓮座在了火爐上,不管了。
「需要煮挺長時間呢!要不咱們先打會鬥地主?」胖子笑著問道。
兩名警衛翻了個白眼,對胖子很是無語。
火爐中的炭火很旺,十幾分鐘的時間,一股濃郁的藥味充斥著寬敞的陽台,泥瓮中的水已經沸騰了。
「唉!可惜我的大蠍子了。」胖子嘆了一口氣,把手探到懷中,一摸一拎,一隻拳頭大小,通體血紅的大蠍子被他拎了出來,丟到了泥瓮中。
「我可憐的小蛇啊!」接著,一條手臂長的麗紋蛇被胖子從腰上提了出來,塞到了泥瓮中。
這還不算完,在兩名警衛驚駭的目光中,一把超大的黑色螞蟻被丟進了泥瓮,然後是兩隻大號蜜蜂。
兩名警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麼危險的毒蟲竟然被胖子隨身攜帶著,而作為孟老的警衛員,不但一無所知,竟然還讓胖子和孟老近距離接觸,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可真的是百死難辭其咎了。
在放入數種毒物后,泥瓮瘋狂的震動了起來,直到數分鐘后才安靜了下來。
「這……這湯藥都變成有毒了吧?」一名警衛結結巴巴的問道。
「當然,都是沒經過處理的毒物,怎麼可能沒有毒。」胖子回答道。
「毒和藥材難道沒有中和嗎?」另一名警衛吃驚的問道。
「應該中和了一小部分吧!」胖子的聲音並不夠堅定,給人一種他也不確定的感覺。
要不是知道胖子不可能害孟老,兩名警衛掏槍擊斃胖子的心都有了。
整整三個小時,胖子不斷往泥瓮中添水,不停的用猛火來加熱,泥瓮中的藥材和毒物在沸水中不斷翻滾、融合,甚至連蛇骨、草根都被煮爛掉了,根本就分不出其中究竟有什麼材質。
「加水加水,要燒乾了。」
一股糊味從泥瓮中噴出,兩名警衛都著急了起來。
胖子搖頭道:「不用加水了,本來就是要燒乾的。」
片刻后,整個泥瓮中最後一點水分都被蒸發掉了,剩下黑乎乎的不明物質與泥瓮內壁緊緊的粘連在一起。
等到泥瓮冷卻,胖子將泥瓮抬起,用小刀將泥瓮裡面的黑色不明物質颳了出來,傾倒在一張白紙上,再用小碾子將其碾成了細細的粉末。
「有沒有檀香?質量越高越好,價格越貴越好。」胖子問道。
一名警衛很快將孟老常用的檀香拿了過來。
胖子拿起檀香仔細聞了聞味道,點頭道:「不錯,這種檀香非常正宗,以後就不要換成其他的檀香了。」
胖子說完,打來一盆水,然後探出三指,抓起二兩左右的黑色粉末丟入水盆中,水盆中的顏色立刻變得如同墨汁一般,攪拌均勻,確定所有粉末都溶於水中后,胖子將一整盒檀香都倒入了水中。
「這個粉末叫祛風散,功效有些類似於虎骨酒、蛇酒,具有祛風辟邪的功效,但是祛風散有毒,雖然毒性不太強,但對人體有害,只有通過檀香進行中和毒性,然後經過高溫揮發出來才有效。」胖子簡單的解釋道。
將檀香浸泡了十分鐘左右,胖子小心的將已經吸足了黑色液體的檀香取了出來,放在陽光下晾曬。
兩名警衛終於明白了胖子的意思,連忙過來幫忙,正好方遠電話打來,胖子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離開了孟老的病房。
孟老在睡醒后,頭腦中只記得胖子最後說的那句話:你這酒量不咋地啊!
孟老掏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老哥們老兄弟的電話。
結果,第二天胖子和昨天一樣來找孟老時,看到了十幾個老頭子,每一位都是七八十歲,一個個腰板挺的筆直,站在那裡就如同是一桿桿標槍。
在這十幾位老頭子腳下,是一箱箱已經開箱的茅台酒,最差的都是十年份的,這要是拿出去賣,一瓶起碼上萬塊。
「胖子,這是你的本家,你叫他老孫頭就行了……」
「孫爺爺好。」胖子連忙問好,能夠和孟老稱兄道弟的人,又是這麼一大把年紀,必定是華夏建國時的功勛人物,對於崇拜英雄的胖子而言,叫一聲爺爺一點都不丟份。
「這是老周頭……老李頭……」
「周爺爺好……李爺爺好……」
胖子姓孫,最討厭的就是孫子,可今天,他卻極為開心的當了一把孫子,轉著圈的叫著爺爺,那樣子,和孝子賢孫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這是……」
「爺爺……干……」胖子看著場上唯一的一位中年人,很想給自己一巴掌,這爺爺叫順口也不是什麼好事。
諸位老爺子都笑了起來,感覺這個胖子還真的很有意思。
尤其是這位中年人,站在那裡板著臉,就好像誰都欠了他幾百萬一樣的表情,當然,還有一種形容這種表情的詞,叫做不怒而威。只不過當胖子叫出了爺爺二字后,這位中年人冰霜裹著的臉一下子散了冰寒,彷彿被大太陽照到了一般笑了起來。
「叫伯伯就好,不用叫爺爺,太客氣了。」中年男子打趣道。
「您要願意,我叫您爺爺也沒什麼關係……」胖子笑道。
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恢復到冰霜包裹的樣子,似乎對胖子這句奸頭滑腦圓滑的話非常不爽,雖然從一句話上並不能判斷出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但是往往一句話就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潛在是怎樣的。
同中年人反應相同的,是這一群老爺子。
孟老雖然和胖子僅僅認識兩天時間,但卻覺著這個胖子很實在,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並不是一個滑頭的人,卻並不清楚胖子為何會說出這樣一句圓滑的話來,因此,他很著急想要為胖子證明什麼,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
胖子並沒有去理會眾人的表情,而是接著笑道:「只要你能把我喝到桌子底下去,我就是你孫子,否則的話,也別伯伯了,叫你一聲哥,算是給手下敗將一個面子了,如何?」
中年人頓時明白過來,大笑著拍手道:「好,只要你能把我喝桌子底下去,那你這個弟弟我認了。」
眾人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