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年齡
宮抉自然答應,還命人搬來椅子,火盆,手爐,點心,讓宮以沫原本緊繃的情緒一下就緩和了,她哭笑不得。
「我哪有那麼嬌弱啊!」
宮抉如今一看到她就想起她帶著孩子跳崖的模樣,那般脆弱,哪裡不嬌弱了?
「你要聽我的,不然我就抱你回去休息。」宮抉冷清著臉,說得煞有其事!
周圍的侍衛簡直都要自戳雙目了!這麼溫柔的王爺,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根本接受無能啊!還他們霸道攝政王來!
宮以沫甜甜一笑,男人要寵她,她哪有不樂意的?
「我還要吃酸梅。」
宮抉冷眼掃到一個人,那人立馬就去準備了。
這種被人寵得退化的感覺真是好啊!
宮以沫美滋滋的想!
秋重禪很快就被帶出來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卻蒼老了很多,宮抉沒有廢了他的武功,可是因為雪無息,他身上的傷就沒斷過,此時有氣無力的站在宮以沫面前,一牢之隔,半點都沒有當年雲頂山秋真人的風雅了。
宮以沫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知道雪千重去哪了么?」
秋重禪不肯說,因為雪千重答應過他,只要他不把他招供出來,他就會護著黎綉,那是他的女兒,他不能這麼自私。
見他不說,宮以沫也不惱,「這樣吧,只要你招供了,我就給雪無息解藥,怎麼樣?」
秋重禪猛地抬頭盯著她,「蠱毒是沒有解藥的!」
知道的倒清楚,宮以沫狡黠一笑,「怎麼會沒有解藥?你看,我也種了蠱毒,差點死了,可是現在……我已經好了啊!」
「不,不可能!」
秋重禪盯著宮以沫,上一次她發作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但是現在,她被嬌養得極好,渾身泛著瑩潤的光,似乎還胖了一點,若是她也和無息一樣,七天爆發一次,神情不可能如此安寧。
「你不信?」宮以沫意味深長的笑了,「還是在你心裡,已經像瘋子一樣的雪無息根本就比不上你的女兒?」
「……不是!」
他有些痛苦的抓了抓頭髮,「蠱毒沒有解藥!」
「你找不到而已。」宮以沫輕輕一笑,「我見到雪蓮了,我親娘,想必你和雪千重也見過她了吧?所以才拿著她來騙我。」
宮以沫輕易就猜中了,而且她猜雪蓮肯定沒有給他們好臉色。
「我是她女兒,有的東西不能給你們,但是,卻可以給我!」
不得不說,秋重禪已經信了大半,但還是要試探一下。
「你是在哪見到她的?」
「蓮國,很好找不是么?」
秋重禪沉默了,一邊是發瘋的妻子,一邊是失散多年的女兒,但就算告訴他們,女兒不一定會被抓到,可妻子……
想到雪無息那歇斯底里的模樣,他心裡天人交戰!
宮以沫適當吹了口氣,「我耐心有限,你若是不說就算了,反正找到他們也只是時間問題。」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黎綉並不是主謀,若是你主動招供,我就放過她。」
「此話當真?」秋重禪突然急急問道。
「當然當真!」
最後,秋重禪招了。
婁燁?
宮以沫有一絲明悟,說來,他也真該在那,別忘了,那裡可是有一座聖湖!
之後宮以沫就將秋重禪放了,但禁錮了他的活動範圍,他問起他娘子的時候,宮以沫只告訴他,治療需要時間,沒看到她都是過了幾個月才好么?
秋重禪一直被關在地下,不疑有他,這一次出來,他也被壓制了武功,但是宮以沫到底給了他一條生路,算全了上一世的情分。
秋行風無疑是最高興的,但宮抉就有些不滿意了。
「此人死不足惜,為何要放過他?」
宮以沫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裡,無所謂的說道,「如今他功力大減,你又到了風與自然第八重,他不足為懼。」
宮抉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是因為秋行風?」
宮以沫嘻嘻一笑,「也是因為他啦!」
宮抉不甘心,「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好?就因為他救了你?」
「也不是……」她眨了眨眼,「我也沒有完全失憶,其實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就好像書里的人一樣,有『前世』記憶。而前世,秋行風是我師傅,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他是我最親近的人……」
宮抉突然不悅的捂住她的嘴。
「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
宮以沫一笑,「對啦對啦,現在是你!」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回走,走在雕花長廊上,看著紛紛揚揚的雪,心頭一片寧靜。
宮以沫突然問,「對了……我比你多了……那麼多年的記憶,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老?」
宮以沫有點忐忑起來,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他嫌棄自己怎麼辦?
宮抉裝模作樣的沉思。
宮以沫見他還真的敢想!狠狠的打了他一下!
宮抉抓著她的手,輕輕一笑,「這麼說我是很虧啊……」
「宮抉!你……」
「所以為了補償,餘生你一定要好好對我!」
宮以沫愣住了原地,那傻傻的樣子,讓宮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傻丫頭。」
他給她攏緊了披風。
「小時候我都以為你是仙女。」他突然說起一件看似不相關的事,神情認真。
「但仙女都很大了,一個個,該有上千歲吧?」
紛飛的雪襯著他的臉越發清俊,但那墨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我在以為你有『上千歲』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年輕』啊,出乎意料!」
「宮抉!」宮以沫越聽越不對,小眉頭一皺,「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這不是句好話?」
宮抉輕笑,「怎麼可能,我說的,都是好話。」
正當宮以沫糾結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他神色匆匆,顯然是發生了大事!
宮抉沒想到一回來就有事,接過密報一看。
「怎麼了?」宮以沫有些好奇。
宮抉神情莫名,他合上摺子,不安撫的笑了,「無事,是玉衡來的信,金允說玉衡發生暴亂,向我求助。」
怎麼會是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