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你真喜歡我
宮以沫一愣,隨即笑道,「怎麼可能?」
雖然金允很細心很漂亮,就好像鄰家哥哥一樣,可是天知道,她在玉衡那幾年,連人家手都沒有碰過,而且金允也是個正人君子,對她從來沒有過任何逾越的舉動。
怎麼宮抉突然問起這個?
聽到宮以沫毫不猶豫的回答,宮抉忍不住笑了,不同方才那樣咄咄逼人,暗含威脅的笑,此時他一笑清風霽月,卻帶著一絲愉悅與繾綣。
在桌子底下,他的手輕輕在宮以沫手心勾畫,低聲道。
「金允他說他喜歡你,想娶你。」
「這不可能!」
宮以沫想都沒想就這樣說了,畢竟當初她不下三次問金允這個問題,他當時都是說不喜歡的,所以她也一直放心的將他當做大哥哥看待。
宮抉微微挑眉。
「方才父皇差一點就答應了,皇姐……若是你顧及與金允相熟下不了手,我,很願意代勞。」
他這話說的是認真的,若不是宮以沫不喜歡別人不顧她的意願插手她的事,他真想立刻將金允趕回玉衡,再也不想看到他!
宮以沫訕笑著連連擺手,「你肯定聽錯了……」可瞥見宮抉神情冷清,不似在開玩笑,她咽了咽口水,「你……你別插手,我我自己能解決。」
宮抉眯著眼笑了,「最好如此。」
他真的很願意出手啊,只是他出手,金允是什麼下場,什麼心情回去的,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看著宮以沫和宮抉相談甚歡,宮澈手中的酒杯,差一點被捏碎,這時,他扭頭,似想到什麼一般,對宮以沫道。
「沫兒,說起大運河封土大典,父皇有意讓你做祭天聖女,為天下祈福。」
宮以沫回頭聞言,登時一個頭兩個大,「隨便找個女人不就行了,父皇那麼多女兒,幹嘛非要我不可啊……」
她手扶了扶頭上的頭冠,還好她一頭青絲且密且長,不然還要戴假髮才能插得住那麼多發簪了。
幾乎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宮澈心裡一暖,不由笑了,「你啊,這是榮譽,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倒好,竟然還想往外推。」
宮以沫癟了癟嘴,這古人就是這點不好,什麼事都想弄個儀式,昭告天下。
「大運河的名字是你取的,所以這件事,只有你做才最為合適。」
宮澈眼裡滿滿寵溺的說道。
宮以沫點點頭,「罷了,只希望父皇看在我『日夜操勞』的份上,儀式能從簡一點……」
她微微嘟著嘴,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宮抉聽著他們說話,卻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在桌子底下,專心致志的去玩宮以沫的手指。
想做皇姐的男人,一定不能抓得太緊,太緊,她會想逃,但是也不能太松,一松,她就會打回原形,專心致志的做縮頭烏龜。
真是懊惱啊……他的皇姐棘手的程度,可以說是他此生遇到的最大的難題。
晚宴就在這種萬分「和諧」的氛圍中結束了,而宮以沫正準備出宮時,被皇后留了下來。
皇后找她只怕只是個借口,關鍵,只怕還是想問問她的意思吧,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果不其然,還在回寢殿的路上,皇后就問到了。
「沫兒,你覺得玉衡二皇子如何?」
兩人走在前面,而隨行的宮人遠遠的綴在身後,顯然是不敢上前打擾。
「金允哥哥啊,他很好啊!」宮以沫笑了笑,在皇后一喜,還沒來得及勸說的時候,她又道。
「只是我當他是哥哥,若是其他關係,卻是不能的。」
皇后臉一僵,「沫兒,終生不嫁只是一句戲言,你莫要當真。」
宮以沫淡淡道,「既然出口,便是承諾,我雖女子,卻也是言出必行的。」
皇后嘆了口氣,多的她也不好再說,畢竟不是她的親骨肉,現在只盼著她兒子是真的死心了,至於其他的,她還真管不了。
將皇後送到了鳳棲宮,宮以沫便準備去太極殿了,畢竟那裡也是賜給她的,這麼晚了,她也不想出宮。
將帶路的宮人打發走了,她孤身一人,走在去太極殿的路上。
其實金允的事對她不是沒有觸動的,想到當初離開的那一日,金允破天荒的給她跳了一支舞,那個時候,她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可是後來離開了,也就沒有再想。
他……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看重了自己的能力,想讓她像以前一樣,為他所用?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一處水榭,帶著一絲寒意的水汽撲面而來,讓她大腦清醒了些,在水榭邊坐了下來,細細思考著這一段時間一直困惱她的問題。
宮抉的情意她不能接受,還沒解決,而現在,又多了一個金允。
「你不開心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宮以沫一跳,她也是太入神了,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了!
她突然回頭,便看到了金允,此時他似乎已經梳洗過了,穿著月白色的袍子,披散著髮絲,站在她的面前,還真像女鬼啊……
宮以沫忍不住笑了,只是這鬼當真讓人驚艷了!
金允見她笑了,不由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宮抉告訴了她,她會不高興,沒想到她竟然並沒有露出排斥他的神情,那麼,是不是證明他有機會?
金允的心砰砰跳動起來,他坐在了宮以沫身邊,神情嚴肅。
倒是宮以沫先開口了,「也沒有不開心,就是想在這裡坐一會,思考人生。」
「那你在想什麼?」金允感受著她就在身邊,這感覺,就好像一下回到了當初在皇子府,讓他無端覺得放鬆,又幸福。
宮以沫眨了眨眼,「想你啊。」
金允一愣,那一刻,他臉一下就紅了起來,雖然在夜色中看不清,可是他突然錯亂的呼吸,還是讓宮以沫嘆息。
「你真的喜歡我?」
她的問題直白的讓人無法招架,金允揣摩著她的神情,輕輕點頭。
宮以沫更加鬱悶了。
「可是這個問題我問了你很多次,你為什麼以前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