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年後
時間一晃,便是一年多,如今宮以沫已經十五了。
此時她坐在河道邊的涼棚里,看著進度和忙忙碌碌的工人,心裡估摸著要打通這幾條秘密河道,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了,一想到河道通了之後帶來的滾滾財源,她美滋滋的喝著涼茶,看著青山綠水,好不愜意。
經過了一年多的努力,宮以沫又變成小富婆一個了,在雲貴妃不遺餘力的支持下,宮以沫與金允聯合吞併了一家又一家的當鋪,開起了銀行。
這一年半的時間,皇帝基本上大部分的時間都宿在了雲錦那裡,這枕頭風也是不要錢的吹,一個國家動員起來還是很厲害的,加上金允出手大方,流水一般的打點,銀行雖然還處在起步階段,但是用日進斗金來說都是少的。
金允終於過上了暫時安定的生活,但是這一切,卻是建立在母妃的犧牲上,所以他只有努力再努力,才不辜負他母妃的犧牲。
只是,雲錦,已經不是當初的雲錦了。
一年多以前,大皇子還在養傷便跟魯查一起送去了婁燁,可憐其母哭的肝腸寸斷,還在雲貴妃宮外跪了一天一夜,求她高抬貴手,但是她最後跪暈過去了,也沒見到雲錦一面。
而後來,四皇子也因為耳朵有疾,因為治療不當導致了失聰,還割去了半個,面容有損,也算廢了。
為此其母不止一次去找雲錦麻煩,結果有一日,害的雲錦落水,被皇帝連降了三級,這下,皇宮之中,連皇后都要避其鋒芒。
後宮那些紛爭,宮以沫看慣了的,反正她要做什麼,自然有金允出面,所以她也樂得做起了幕僚,反正只要金允去求,雲錦就一定會答應,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雲錦了。
這時,有人送來密信,原來是大煜的消息來了。
有錢有人之後,她就一直在關注四大國的動向,尤其是大煜的情況,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時時關注這些消息,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去聽一聽那些隻言片語。
當初鎮國侯府出喪,皇后本來是要推掉這門親事的,可是後來,發生了蘇姑娘落水,太子相救的事情,這清譽被太子毀了,太子便當著天下人的面許諾,說會等蘇妙蘭三年。
這一舉動,滿朝震驚!
鎮國侯上上下下都感激宮澈,但是卻把皇后氣病了。
後來皇后稍稍有了起色,宮澈去探望了她一次,也不知說了什麼,皇后這才沉寂了下來,他便一個人去了淮河。
玉龍大運河的圖紙都是由她勘測計算出來的,所以宮澈不可能擅自改變支流軌道,那麼等她玉衡這條河道挖痛了,估計大煜那邊也快了。
只是兩國交易這件事,繞不過宮澈,他們很有可能會見面。
想到宮澈當初說喜歡她,現在……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當然,在玉衡,她聽得最多的還是宮抉的消息,他好像刻意在刷存在感一般,關於他事迹,不需要刻意打聽,都能聽到不少。
比如狩獵場上在虎口下救了皇帝,比如皇帝重病他衣不解帶侍奉到昏迷,又比如他得到了御賜寶劍,肅清貪官污吏!抄家無數。
每一次菜市口血洗,都是他坐鎮堂下,小小年紀,讓貪官聞風喪膽。
據說他還親自設立了昭獄,裡面刑罰無數,駭人聽聞,凡是進去了的,幾乎沒有能活著出來的人。
綜合起來就是一個意思,那就是宮抉很受寵,讓皇帝完全的信任的他。
不僅手握一半禁軍,又下打奸臣上達天聽,在大煜,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此時宮澈還沒回去,等宮澈有朝一日回京了,不知道又是怎樣的暗潮洶湧了。
這時,金允遠遠向她走來。
和煦的陽光在他身上籠罩出光圈,他容顏精緻絕美,而且昔日眉宇間的憂鬱消退,讓他整個人都泛出光來,雪白的衣角隨著他大步行走而翩翩翻飛,有種刺目的美感。
宮以沫見來來往往的人都跟他行禮,但是她偏偏一動不動,還坐在涼棚下喝著涼茶,眯著眼打量著他。
這一年多來,金允一朝翻身,地位起來了,長得又美又有錢,想嫁給他的姑娘能從皇宮排到邊防,而且雲貴妃也不止一次為他舉辦「選妃宴」,都被他以不合眼緣為由推拒了。
以至於宮以沫有些自戀的想,這人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這時,金允也走近了涼棚,他看著外面的人忙忙碌碌的挖運河,半開玩笑的說道,「聽說你手裡有威力巨大的利器,能開山斷水,怎麼,現在嚇得不敢用了?」
宮以沫給他倒了一杯涼茶,嘻嘻笑道,「不是不用,時候未到!」
說著,她又幸災樂禍的問,「你怎麼出來了?你母妃不是說了,你不選妃,她就不放你出來么?」
「說到母妃……」他看了宮以沫一眼,「母妃挺想你的,每一次都會問你為什麼不進宮去看她。」
「免了吧。」宮以沫聳了聳肩,「你們玉衡的皇宮太亂了,我才不去。」
如今,玉衡的皇宮可以說奢靡到了極致!
他們效仿古人挖酒池,凡是酒池的宮人都只能穿輕紗,而且各個都是美人,到處都是酒肉的香味與女人的脂粉氣,而且樂聲不斷,讓人身處其中,不知天日。
據說金勝就日日沉迷其中,如今就連奏摺,都是金允在批閱了。
說道這個,金允訕訕一笑,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他的母妃變了,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是有時候,他卻感覺有些可怕。
就比如這效仿商紂的酒池肉林,就是雲錦要求的。
只是她還是很關心自己,但是有時候看著他的眼神卻怪怪的,有種他說不出來的味道。
宮以沫這時舉杯幽幽說道。
「你要小心你母妃。」
金允一笑,剛想說她在開玩笑,但是宮以沫就又說了一句。
「這一句,我說真的。」
她看著棚外某處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一個脆弱的人不可能突然變得勇敢而強大,她唯一的變強方式就是扭曲,最後變態。
「不說這個了。」
金允突然轉移了話題,「這兩日我走不開,但是我已經傳信給了大煜的太子,說了關於運河合作的事情,他很意動,讓我派人與他手下的一個人接觸。而那個人就是負責修我們需要的那幾條支流的人,希望你能代替我去見一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