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往事
“師，師兄，別……”
??南心凝拉著林夕的手臂，怯生生地看著南問天。
??一邊是同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兄，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她又如何能舍得？
??“夕兒，哎，不得對你師父無禮！”
??畢淑在一旁也止不住歎惋，顯然也是不想讓林夕帶走南心凝。
??“如今最後叫您一聲師父，算是斷了凡俗之念！”
??也許之前林夕還會猶豫，但看了光屏之上的真相，也猶豫不起來了。
??與其說是林夕自己下的決斷，倒不如說是無路可選！
??“此為割袍絕義！至於今後，再無瓜葛。”
??林夕手握玄劍，反手一割，割下自己衣袍一角，扔在大殿之內。
??“好啊！”
??南問天心中憤怒難耐，再也抑製不住，手中真氣凝成一團，以一個那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林夕襲來！
??“不要！”
??南心凝當即大喊。
??可南問天手中的真氣哪有半分停下之色，反而更加凝視了幾分。
??不過兩息之間，便到了林夕身前！
??林夕把南心凝護在身後，而後他玄劍之中飛出玄霜寒氣，凝結在他手上！
??氣旋交織，隻見兩人交手之處都皆粉碎為冰晶，飄落而下。
??至於誰占上風，卻又見南問天被崩飛出去幾米遠，而林夕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一招便可看出實力高下！
??“好啊好啊，真是我的好徒兒，沒想到實力比我更甚幾分！是那卷天命棋譜吧？！”
??南問天立在原地，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林夕，又重新打起了感情牌。
??“是與不是，與你又有何幹？”
??林夕平靜道：“早年，你本家破人亡，得雲遊老祖收徒！”
??“嗬嗬，我的好徒兒，有這份實力，怪不得敢與我做交易！”
??再度聽林夕說起他的身世，南問天也有些拿不準。
??“為了今天這份權位，你能隱忍至此，還濫殺這麽多的無辜之人，也算難得。”
??“是嗎？”
??南問天表情驟變，眼神之中精光迸射而出，不過落在林夕身上之後，皆成了殺意！
??“是與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夕又轉頭看向畢淑，眼中卻是滿滿的歉意。
??“師娘，十多年來，所受照顧，沒齒難忘！隻是如今事已至此，還望師娘成全了。”
??“哎！夕兒，你自幼聽師娘的話，為何非要帶你師妹走啊，就不能留在六國？”
??畢淑也再說不出什麽重話，隻能再三勸說林夕。
??可她不知道事情緣由，也不知道當年恩怨以及事情始末，隻是單純出於一個長輩的態度罷了。
??“其中恩怨都已成過往，再度提起也無意義。若是還當師妹是你們的女兒，離了這紛爭之地，才是對她最好的歸宿！”
??其中事情之複雜，林夕又如何說得明白？就算明說了，也不過是些舊恩舊怨，毫無意義！
??如今，不管南問天答不答應，林夕都是要帶走南心凝的！
??南問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徒弟，真是好徒弟！長大了，有本事了，能不聽師父的話了，就連師父的女兒，也想奪了去！”
??“何等假仁假義！若是你心真是紅的，而不是黑的，二十年前，縹緲山下，也不會有那一幕！”
??眼見南問天還一副和自己談感情的樣子，林夕直接放出大招。
??當年事情結局如何，自有分說！
??聽到二十年前，縹緲山下，畢淑臉上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二十年前……
??畢淑年方二八，正直芳華正茂的年齡！
??一晚，自己外出砍柴的父親從河邊帶了一個昏迷不醒的青年來！
??父親心善，為了救那青年，夜上縹緲仙山，求山門縹緲雲遊道人下山救治！
??經道人一晚救助，那青年得以保命！
??醒後，問起那青年身世，隻聽那青年說，他乃北燕貴族，家裏麵遭了山賊，隻剩他一人存活了下來。
??眾人可憐他身世，便將其收留在家裏麵，幫助務農。
??那青年穿著不凡，英俊瀟灑，加之能說會道，很討人喜。
??正直青春年華的畢淑又哪能不為之動心！
??日子久了，感情也深了！
??但那青年懷有家仇，不願留在農家，便想跟著雲遊道人尋仙問道去！
??可雲遊道人因青年俗念太重，又加之血氣太深，不願意收他為徒。
??青年也很灑脫，被拒絕之後，沒有著急地再拜師，而是沉住氣，再回了農家務農！
??又這麽過了幾個月，青年和畢淑日久生情，便有結合之意！
??但畢淑父母嫌棄青年來路不明，加之有更好的人家待選，自當反對這門親事。
??麵對這事，青年也不抱怨，反而祝願畢淑能嫁個好人兒，自己則留在仙山下，一邊照顧畢淑父母，一邊拜師學藝！
??可畢淑又哪能嫁給那家人？
??一來二去之間，婚事竟被拖了幾個月！
??就在幾個月後的某一天之中，畢淑正幹完農活歸來，卻隻見家裏麵一片慘絕人寰之樣！
??自己的父母，甚至是家裏的牲口，無一例外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且看死狀，似乎是被山林之中的山鬼給咬死的！
??反正，那一晚，畢淑悲痛欲絕！
??同樣與她悲痛的，還有在外采藥的青年！
??青年見畢淑父母死狀如此淒慘，感念他們這幾個月來的照顧，倒是盡了禮數。
??他請雲遊道人下來做法辦喪事，葬了畢淑父母，又準備尋家去，準備同仇人魚死網破！
??“罷了！”
??雲遊道人念青年心誠，加之品性尚可，便收了他為徒。
??之後，畢淑也順水推舟地跟著他，上了縹緲仙門之中……
??再之後，就是雲遊道人又收了劉辰，李大坤兩位徒弟，再圓寂而去！
??……
??回憶飄去，回到場中。
??畢淑念著林夕之前所說！
??二十年前！
??縹緲仙山之下！
??也不會有那一幕！
??“當年到底發生何事？！為何夕兒會知道？”
??畢淑眼中迸出淚水，到傷心處，竟哭出了聲。
??“師娘，當年之事一切皆為陰差陽錯。人死不能複生，不要強求！如今師妹同當年師娘您又有何異？”
??林夕感歎不止，卻不好再說下去了。
??其實說到這裏，隻需稍稍想想，便知道當年之事如何！
??青年自然是家破人亡，被追殺至西北的南問天，而畢淑父母為何會死，後麵雲遊道人為何會提前圓寂……
??一切的一切，說透了，反而有點唏噓。
??“心凝是你的女兒，雖然對你這種人談親情，可能沒什麽用。”
??林夕大笑兩聲，一把摟過驚魂未定，滿臉困惑之中的南心凝。
??林夕再運起飛劍，一個輕跳便移步了上去。
??而後，在南問天和畢淑的注視之下，林夕竟摟著南心凝禦劍而去，隻留下滿是瘡痍的結果……
??林夕本來也不願說這麽多，可如今若是不說，又當如何做？
??對畢淑而言，莫要欺騙她一輩子？又能欺騙她一輩子？
??南問天對至親之人尚且如此，對旁人更不必多說！
??二十年前他幹了如此泯滅人性之事，何況是二十年後的今天？
??要知道，今天他擁有的權利，不比二十年前大多了？
??帶走南心凝，才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是日主身弱，命多坎坷啊！
??父輩恩怨尚且如此，怎難保日後仙途呢？
??“師，師哥，你剛才和爹娘他們在說什麽呢？為什麽我聽不懂？”
??南心凝站在飛劍之上，雖是驚訝，但很快便回過了神來。
??比起飛劍，她更想知道，林夕他們剛才在說些什麽？
??為什麽語氣那麽重，說的話也那麽凶！
??不像之前，根本聽不到這麽多的重話！
??難道，一切都是因為師哥他還掛念我，不想讓我嫁給朱師弟嗎？
??“老一輩的恩怨了，不重要，師妹沒必要知道的。”
??林夕搖搖頭，隨意一笑，帶過了這個話題。
??“師妹可想尋仙問道去？離開六國，做個神仙？”
??南心凝卻問：“師哥，做神仙有什麽好的呢？和之前的天棋子老爺爺一樣嗎？懂神通法術？”
??“不止！”
??林夕笑道：“神仙可比凡人好多了，擁有凡人難以企及的壽命，擁有神通法術，能移山填海。”
??“那我不想了。師哥，我不想當什麽神仙，太沒意思了點。擁有壽命又怎麽樣，還不是有一天得死！”
??“能移山填海又怎麽樣，還不是要被埋在山海之下，甚至骨灰都見不著呢。”
??原本林夕以為南心凝對修仙之事應該很感興趣才對。
??可他猜錯了，南心凝不但對修仙之事毫無興趣，甚至還有點反感！
??“之前沒有經曆這麽多事情的時候，我也想過仙人的樣子，可現在我隻想回仙門，和小時候一樣，師哥帶我一起去爬後山，一起去捉弄師弟他們。”
??“仙門也沒有擴建，也沒有收徒，我也沒有被逼著出嫁，能一直陪著師哥！”
??……
??“嘖嘖嘖，又忽悠你小師妹呢？”
??識海之中，看了許久戲的霜華再也忍耐不住，開口道。
??“對了哦，你小師妹好像不吃那一套！”
??林夕沒理會識海之中戲弄他的霜華，而是繼續看向南心凝。
??“師妹，如今是，縹緲仙門是回不了了，六國也待不了。”
??“為什麽啊？”
??南心凝不懂林夕的意思，抬起一雙靈動的雙眼，不解地看著林夕。
??“因為人心！”
??說著，林夕慢慢從空中降落，落在了皇宮中，自己的宅院裏！
??可他今日卻沒過多隱藏，而是大搖大擺地落了下來！
??宮中不少太監宮女，以及侍衛都看到了這令他們震撼的一幕！
??一把劍居然載著兩個人，還在天上飛……
??看落下的方向，好像是縹緲仙門高徒，林夕的府宅！
??這下子，林夕的府宅成了眾矢之的，林夕這個人的名聲，也漸漸從皇宮內外開始複蘇！
??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夕他卻滿臉的無奈樣。
??南心凝又懂什麽人心？
??她明事理，但卻看不懂人心！
??至於過去往事，她更是看不破的。也倒好，林夕也不想她看破！
??可未等林夕和南心凝說上幾句話，他府宅之中，突然多了兩個人！
??兩人一老一少，皆為女子！
??老人年齡看似花甲，實則精神煥發，毫無年老之意！
??而女子麵帶白紗，看不清她的麵容，隻看她穿著素衣長裙，看打扮，並不是六國之人！
??林夕當即點開了兩人的屬性麵板：
??名稱：岑妙雪
??門派：般若玄門
??等級：？？？
??技能：？？？
??特殊：般若玄門門人，來路神秘！
??……
??林夕又看向了另外一個老嫗：
??名稱：玄婆
??門派：般若玄門
??等級：？？？
??技能：？？？
??特殊：般若玄門門人，來路神秘！
??……
??“兩位？！”
??林夕收起玄劍，見他們來路不明，倒是有些詫異。
??這兩人等級他都探測不到，但般若玄門林夕是知道的，是出了六國之後，一大修仙門派，其中高等級NPC有很多。
??不過那部分的劇情，林夕記憶之中，能記起的不多。
??林夕擔心的是，萬一她們覬覦自己的玄劍，那豈不是糟了？
??梁相之前說，四皇子登基時，海外有高人來拜賀，莫不就是這兩人？
??而且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裏，等級肯定不會比隻有四十級的林夕低，隻會更高！
??“在下般若玄門岑妙雪，這位是玄婆。少俠莫要擔心，我們並無惡意！”
??岑妙雪輕輕點頭示意，倒是沒有對林夕的玄劍起什麽心思。
??“這兩人實力有點強！至少有飛仙的實力！”
??識海之中，霜華提醒道。
??她可能沒接觸過實力強大的人類，但一定接觸過實力強的大妖！
??她一估計，林夕心中也有了個底。
??這兩人，莫不都是八十多級的NPC？
??那要幹起來，林夕打得過個屁……
??他隻好拱手，客客氣氣答：“那兩位前輩，不知來我小地方，有什麽事？”
??“你師妹與我玄門有緣！不知有意拜入我般若玄門！”
??自稱岑妙雪的少女抬起長裙衣袖，朝著南心凝的方向輕輕一指。
??隻見一道流光劃過，在南心凝的手上，也多了一個奇怪的小牌。
??那牌子上，還刻著：玄門信物。
??林夕則點開那東西的屬性看了下。
??名稱：玄門信物
??類別：功能道具
??品質：稀有
??簡述：般若玄門的入門信物，憑此便可加入般若玄門！
??……
??看到這牌子，林夕大概知道這般若玄門找上門來的目的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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