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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歸在藍光照耀下,體力已經回複到最佳,並且還在持續回複著。
他已經被強化了。
「真是想不到你會出來救場啊。」
趙劍歸這才有餘力話。
但他的前進速度沒有下降,隻是在趕路的同時開口而已。
「這個印記就為了救你而給你的啊。」
回答的是一名飄浮在他身邊的人。
有著藍色頭發的瑪娜分身。
這時她全身也發著藍光,有點夢幻的氛圍。
「而且嘛,算是聽歌的報酬吧。」
「我還以為你是白嫖黨,真是失敬了。」
瑪娜沒有搭理他的胡話,或許是習慣了吧,她已經學會了無視。
她也沒有就這樣回去,而是和趙歸聊起來。
趙歸就這樣一邊上山,一邊和她話。
「之前的歌很不錯,你人雖然弱智,但繼承了她的血脈還是有點特長的嘛。」
「多謝誇獎。」趙歸自動無視了她的鄙視,隻把稱讚全收。
他道:「不過那歌雖然好,但也不值得你這樣讚賞吧。」
別看這瑪娜現在粉嫩嫩的樣子,她可是老古董了,聽過的音樂不知道有多少。
瑪娜道:「旋律和歌詞雖然重要,但也有東西超脫其上。」
趙歸自然知道:「感情。」
「沒錯。」
藍發瑪娜高興地轉起了圈圈,瑪娜不是人類,在感情上倒是不會扭捏,喜歡的東西就喜歡,性格上比較直接。
但也不是全部如此,很多年老的瑪娜和人接觸久了,也會染上人類的毛病,但總的來瑪娜這種生物還是比較純真的。
「就是因為這種感情我當初才會站在人類這邊呢,特別是這種濃烈,黏稠如同蜜糖般的絲滑情感,我竟然一連浸泡了八十年,啊……真是要上癮了!」
趙歸吐槽:「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上癮,但光聽聲音覺得你好像要去了的樣子。」
至於這個「去了」是什麽意思,任由想象。
他們著話時,趙歸來到道路中斷的地方,但他認得路,很熟練地攀上一處稍高的山壁,繼續往上。
瑪娜心情愉悅地圍著趙歸飛舞:「想不到當初的一時興起,竟然有這等收獲,不錯不錯,我看好你喲鬼頭。」
「明明之前還鄙視我的?」
「我現在依然討厭你啊?不過別在意,隻要是雄性我都討厭,但這和我期待你在音樂上的未來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你得很對。」
趙歸嚴肅地點頭,你討厭的是趙劍歸,但這和我純情歸歸有什麽關係?
這邏輯沒毛病!
「鬼頭,你這種不拘節的性格,我挺喜歡的。」
「真巧,我也很喜歡我自己的性格。」
趙歸笑道。
接著一人一瑪娜沉默了一會,藍色的光芒不斷地暗淡。
但這並不能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瑪娜飛行時灑落的光粉,在風雪中依然不減其美麗,她道:「鬼,你知道嗎,當初我們兩個位麵進行戰爭時,麵對元素掀起的自然之怒,很多人類很快就絕望了。」
「當時的瑪娜以為戰爭很快就會勝利,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類選擇了反抗,沒有選擇屈服。」
「或許是因為失去了親人,也許是因為失去了朋友,也可能是因為失去了家園。總之……本來在瑪娜看來懦弱,低等,充滿醜惡私欲的人類,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戰鬥,不惜失去生命也前仆後繼地送死———」
「信念。」
「那是沒有心的瑪娜,首次感受到來自人類的衝擊。」
「這是擁有心靈,擁有智慧的人類,最寶貴的成份。」
「但是這份信念,可不一定會帶來好的後果。」
趙歸回了一句。
「善與惡這東西,人類和我們瑪娜的觀念不同,討論起來沒有意義。」
藍發瑪娜沒有就這種問題糾纏。
「我們在跟隨你先祖的那段旅途中,見識到各式各樣的感情,那是無比新奇的體驗,足以改寫我們對人類的印象。」
「那些不甘屈服,不願苟活的人們,在那艱難的時世中挺直身驅,背負絕望走向希望的身姿,那從中壓抑著的海嘯般的情感,我們現在都不能忘記。」
趙歸很好奇她口中的「我們」都是些什麽人……嗯,應該不是人。
他對那時代的話題還是挺有興趣的:「所以呢?」
「我覺得看到了海嘯,紅她看到了重生的聖火,黃她看到厚實的大地,綠她看到希望的新風。」
「但是你的祖先,這是光。」
藍發瑪娜笑容自然流露:「在那個黑暗的時代中,所有人都掙紮在死亡邊緣。但是忽然有一,有一個人點起了光,以此為契機,一點又一點的光芒亮起了。」
「縱使一個人的光非常微弱而又脆弱,但當光匯聚成太陽,它將不可抵擋。」
「她跟我們,人類就是這麽一種東西。雖然是她點起了光,但是把光升華成太陽的,卻是那些默默無聞,平凡的英雄們。」
「嗯……好像扯得遠了!」
「沒關係,老人家都是這樣羅嗦的。」
趙歸表示體諒。
「我又不是人。」
「老瑪娜家?」
「這還差不多。」
到這裏,藍光已經快要消失了,寒冷再次來襲。
瑪娜停下飛行,趙歸也跟著停下。
已經走到山腰了。
在最後。
「其實我想的是……嘿,鬼!你知道嗎?」
瑪娜豪氣地用手一拍趙歸的肩膀,並挑起了大姆指,笑道:
「你這子,也在發著光哦!」
「……是嗎?」
趙歸失笑。
「加油吧!」
話音一落,瑪娜和黯淡的印記一起沒入他的身體。
在瑪娜消失的同時,又有人現身了。
一位金發的女子悄然出現在趙歸身前。
「那麽接下來,由我來送你一程吧。」
聲音如同清洌的泉水般洗滌心靈。
她微微轉頭,臉上掩蓋著霧氣,唯有那一雙充滿地靈韻的眼睛現於人前。
———
「繼續。」
亞莎再次握住了木杖。
「靜,洛夫隊長,拜托你們了。」
「好。」
「嗯。」
以趙歸和瑪娜的對話為bg,少女再次開始了調合。
其實藍發瑪娜還有一句話沒有出來。
在她看來……
這時發著光的,可不止趙歸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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