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危機
魏浪在場上肆意揮發汗水，劉小倩一個人杵在那裏：“有話就說，不用在哪支支吾吾的！”魏浪知道劉小倩有話要說，雖然並不想衝她發火，但又怕自己心軟。
劉小倩掐著自己的手指，借此緩解自己的緊張：“文書大學是因為你才跟我們籃球部打練習賽嗎？那你是因為司馬瑩瀧的原因才答應的嗎？”
“這重要嗎？”魏浪後撤步中投出手，空心落網。“還是你也想學著你哥那樣教訓我？”
劉小倩耐不住魏浪出言刺耳，氣憤道。“我又沒有惹你，倒是你把自己的個人恩怨牽扯到籃球部，說什麽關係決裂，明明還放不下何必找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恨死你了！”
這下子劉小倩真的哭了，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傷心什麽？
聽著身後劉小倩跑出去的腳步，魏浪也是一臉捉摸不定，與其試著理清其中的想法，還不如一個跨步，縱身一躍，手臂旋轉一大圈，狠狠將球撞入籃筐之下，掛著半空，發泄這一口放不下的氣。
學校之間的練習賽必須要經過學校的允許，否則是違反校規的，所以對於別校邀請，籃球部需要向校方去遞交申請。因為麵對文書隊的要求，他們實在不知道是拒絕還是接受，邱空兒隻好想和母親討論一下。“劉山你怎麽看？”
“我不知道，若沒有這屆新生加入的話，我們學校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也不必找我們來練習，但這一屆中的魏浪完全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我們不想這麽快將魏浪這張牌打出去。”劉山實事求是說。
“實際上不隻是文書，當年魏浪的名聲在中學聯賽時候沒有隨著首冠一鳴驚人，後來經過各方的戰術分析之後，才發現魏浪是一個自帶戰術體係的後衛，沒有他川池根本就沒有奪冠的因素條件，他正式成名也是他一手拿下第二年冠軍的時候。那時的他不管是技術還是經驗都是絕對的巔峰。”
“雖然他的身高限製巨大，但他在隊伍當中的作用你們也有目共睹，將川池帶入決賽並獲勝，魏浪的炙手可熱哪怕是當年的聖才柯海都想過要追求。所以現在文書大學重視是正常不過的。況且魏浪的青梅竹馬也在那呢。”邱媽媽也時常活動於籃球屆，對一些信息還是相對知道得全麵一些。
“那個司馬瑩瀧據說其戰術分析能力不亞於魏浪，這也是我擔心的一個問題。”劉山皺眉道。
“其實沒你想得這麽恐怖啦……是，這個司馬瑩瀧高中被號稱‘戰術BUG’的天才少女，可我知道她與魏浪的關係親切得讓人嫉妒的地步了。讓她專心去對付魏浪，她做不到的，至少不可能至魏浪於死地，就像魏浪麵對文書也不可能全力以赴一樣的。”邱媽媽笑言，可劉山和邱空兒卻震驚了：“你是說魏浪不會盡全力去打文書？”
“現在與其關心這個問題，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讓魏浪融入你們的隊伍吧，以他的性格，這才是個大問題。”邱媽媽揮了揮手，“雖說高二那年川池圍繞魏浪製作戰術的方法過於強硬，但魏浪這孩子的性格也是特立獨行得很，聽一些同僚說有時盯著他的眼睛看就像和一頭野狼一樣對視，根本沒辦法馴服。”
“那當年川池中學又是如何發揮魏浪能力的？”劉山認真討教，沒有邱媽媽的話估計自己真的應付不來，最終要是浪費了天賦，又是一年無功而返就尷尬了。
“奪冠前的川池中學在K市中學聯賽中，就如現在你們白羽在大學聯賽中層次一樣，而他們剛開始從沒想過會打到多好，就等於是見識世麵這樣，所以魏浪得到了絕對自由的分配權，能力不受限製。而他的隊友也完全相信他的能力，所以第一次奪冠時的川池是無懈可擊的。”邱媽媽認真起來分析觀點透徹，也不含糊其辭，詳細解說。
“但現在不同，你們背負著整個籃球部未來的壓力，這支隊伍的體係核心一直都是你，就算突然推翻重來，建立魏浪的戰術地位有很多風險，而且結果不見得會比現在好。對你們而言，他隻是一個加入者，這樣的他是發揮不到極致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熱愛的籃球曾經拋棄過他，摯友因為籃球意誌不同又分道揚鑣，想要他重新接受這項運動是比之前要困難得多。雖然他依舊熱愛籃球。”
“這樣一來魏浪豈不是就用廢了？”劉山沒想到會這麽麻煩。“那我們要這麽做才行？”
“這樣看你們自己了，如果磨合效果不好的話，他不過就是純粹的得分機器。”邱媽媽能做的就隻有將這些信息資訊告知他們，如何解決問題還得靠他們自己。“而關於練習賽，我作為外人的建議是：這個機會難得，不能放過。”
飯後空兒稍稍送劉山一程：“呐，劉山，你說下次魏浪和這個司馬瑩瀧在見麵會是哪般情景啊，曾經並肩作戰不分彼此，如今卻是各司其主。”邱空兒擔憂道，魏浪的內心不向別人吐露，誰又會知道呢？
劉山不語，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如何讓魏浪融入白羽籃球部，或者是說如何讓他完全相信自己。“我怎麽知道他們見麵的畫麵，反正肯定是分外眼紅如此罷了。”
邱空兒雖然不說，但今夜劉小倩氣憤提前回學校，估計和地下球場那又發生些什麽了吧。“你們也真是的，跟一個大一的師弟都這麽計較！”
“我還不是擔心你和小倩嗎，一看那家夥就知道他是那種討人嫌的角色！想讓人接受他可不容易。”劉山死要麵子不屑道。“你以後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要小心啊，有什麽事立馬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知道啦，能有什麽事？他都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有才華的人多少有些個性的。”邱空兒替魏浪鳴不平，雖說如此，但母親也說了，今年白羽的關鍵就是魏浪，他既是白羽脫胎換骨的根本，也是阻礙籃球部未來最大的問題！
“爸媽我回來了。”邱空兒回到家，招呼道。“魏浪去哪了？”
“他幫我們收拾完之後洗完澡就到下麵去了。”邱媽媽說著，“他好像有什麽心事一樣，要不你去看看？”
不用說，邱空兒也知道肯定會是這麽一回事，劉山跑去和人家說了那些話隻會讓他更疏遠罷了。“魏浪，你在房間嗎？”
“嗯，師姐進來吧。我在裏麵。”打開門來，魏浪打桶熱水正在泡著腳，給自己的左手換藥。
“你沒事吧。”邱空兒關心道，但對魏浪自己的事總覺得不好過問。“關於文書籃球部邀請我們去練習賽的事情……”
魏浪一臉不在乎道。“我隻是告訴司馬瑩瀧我的確在白羽大學，至於他們邀請你們去參加練習賽，去不去的決定權在你們。”
“不是‘你們’，現在你已經是我們籃球部的一份子了，籃球部與你榮辱與共，而且我們心裏都明白，若不是因為你，他們哪有必要跟我們打練習賽。”邱空兒鄭重言道，雖然魏浪的能力有目共睹，但他一旦不能放開手腳去打的話，始終無法將他用到最好。
“能跟我說一下司馬瑩瀧嗎?”邱空兒試探道，魏浪嘴角抖了抖，但還是不願開口，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她的籃球和我的不一樣，遲早是要在球場上分出勝負的。”
“真的可以嗎，麵對她你能做到就像麵對其他人一樣？”邱空兒不相信魏浪，他的眼神猶豫了很久。“如果在球場上無法保持清醒，你的風格就完全打不出來。這樣的籃球不是你當初所拒絕的嗎？”
“我可以！”魏浪不耐煩吼道。邱空兒坐下來，看著魏浪的眼睛，用平靜安撫這他的狂躁：“你相信我們嗎？”
“就算你不在乎對手是誰，你還能像自己以往那樣打球嗎？”邱空兒輕聲問道。
魏浪躲開視線，失落道：“我不知道，我已經有一年沒打過聯賽了，我可能…可能已經不適應專業比賽了.……”
“不論你怎麽樣，我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川池中學期間的離隊事件無疑動搖了魏浪在籃球上的信心，而這次練習賽說不定是個好契機。
第十九屆大學聯賽金杯賽將在全部中學分區聯賽都結束即20天後正式開始，到那時十八所高校將拉開新的一季角逐。
預選賽每隻隊伍依次和其他學校對壘，需要打完17場比賽，按勝負場數排名，若勝負場次相同時則按淨勝分多少排名。而預選賽結束後的前八強將在中心廣場體育館開始正式賽的比拚，正式賽賽製采用三場兩勝晉級製決出最後的總冠軍。
周一的部員見麵會，碩大的籃球館顯得冷清，就算加上原來的幹事成員，人數也少得可憐。不過對於籃球隊，人數不是關鍵，關鍵的是決心，是秉持相同理想的戰友。
“大家好，我是部長劉山，歡迎大家加入白羽籃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