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夫人清醒了
傅景年眉眼沉沉,將她掰了過來,目光猶如深海,瞧著平靜無波,內里卻不知藏了多少波浪,徑直探入她眼底時,林清商甚至覺著,自己要溺斃其中了。
她很快垂下眸,「我怎麼了。」
莫名的心虛。
回應她的是男人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厚實的手掌從肩頭往下,越過豐盈的胸前,最終覆在她小腹上。
掌心發燙,隔著單薄的衣裳,似能觸到她心底最深處。
她渾身哆嗦了下,有瞬間的驚慌失措,旋即很快揚起眼,勉強扯了笑意,「得去洗澡不是,我……」
「別動。」
不算命令式的語氣,可林清商卻整個身軀都僵硬下去,沒有半點動作。
停了半晌,那雙發燙的手掌才緩緩鬆開,目光直勾勾盯著她,「我們一起洗。」
……
男人力氣大,抓了她就去浴室。旁邊的小房間里睡著涼涼,林清商也不敢大力掙扎,生怕被孩子聽見了。
進了浴室,傅景年很快脫掉了衣裳,露出腹肌分明的身體。見她不動,手一伸就要幫忙。
「不用!」
林清商反射性拒絕,臉色有些僵硬,「地方小,要不你先洗吧,我待會再洗。」
「想讓我幫你脫就直說。」
估摸著這男人,是真生氣了。
浴室本就狹小,如今因為他的存在更顯擁擠,她低著頭站在那,目光落在男人好怕看的腳趾上,頸項處似還能感受到那灼熱的呼吸。
越發的不自在,拉開拉鏈的手指甚至在顫抖,許久才終於將裙子脫了一半。
傅景年眯著眼,真去幫了忙,順勢將卡在腹部的裙往下褪去,露出豐腴的身軀。
她咬著唇,沒敢抬頭,卻也知道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小腹上。
那樣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燒灼。
……
「他一直都在。」
良久,久到林清商快要以為空氣寂靜了的時候,男人低啞的音才終於在她耳邊響起。
她下意識點頭,聲音悶悶的,「你早就知道了么。」
「不算早,覺著你不至於沒心沒肺到小半個月胖這麼多。」
對她的身體實在太過熟悉,若非她刻意穿著寬鬆的衣物,也不至於真沒察覺,傅景年盯著那明顯的凸起,有那麼一瞬間真覺著自己智障。
林清商有些悶,「知道了為什麼不問?」
「等你主動說。」
看她穿了較為修身的衣服,真當她是想說了,不想還是個沒良心的,非得他自己來。
林清商頓時有些委屈,瞧著被扔在地上的裙子,一下子沒了泄了氣。
想說來著,沒找著機會。
可男人也不生氣,頭頂只響起一聲淡淡的嘆息,「他沒事就好。」
天知道看見她還有肚子的時候心裡有多高興,原以為失去了的東西,忽然重新擁有,彷彿已經晦暗的天空,驀地變亮。
旋即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灼熱的唇覆上去。
懷裡擁著柔軟的身子,兩人擁在狹小的浴室里,抽風機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遮住了唇齒交纏。
一切仍還靜謐無聲,而林清商卻被他吻的越來越難受,身子里麻麻痒痒的,許久不曾有過的感覺從小腹處升起,沒過多久就感覺男人的手自腰際往上移,直到解開僅剩的衣物……
她有些喘不過氣,身子被壓在洗漱台上,背脊碰上冰涼的盥洗台,驀地清醒過來。
「不成。」
「十六周……現在這樣,不成。」
她的肚子一直不太明顯,如今快四個月的孕肚穿著寬鬆的衣服便看不出來,雖說到了四個月就能行房,但總歸是要小心些的,便將手抵在男人胸前,用力推拒。
傅景年盯著那張泛紅的臉,整個人已有些憋不住,用力喘著氣,將頭擱在她肩上,「輕輕的也不行?」
他更靠近一些,手擱在她掌心裡,細細摩挲起來。
明明沒有刻意模仿,可這動作莫名的勾起某種心思。
林清商搖了搖頭,「先洗澡吧。」
傅景年自也不會強要,調了溫水順勢便一起洗了,只是身體被這麼一弄怎的不舒服,便磨蹭著抱了她一塊回房間。
兩人身上都濕淋淋的,浴巾隨意擦拭了下便躺在床上,懷裡的女人柔軟溫暖,他的唇落在她臉上、唇上,輾轉廝磨的,明知不可為,卻仍是食髓知味,像是癮君子,碰了一次便捨不得放開。
房內瀰漫開淡淡的曖昧氣息,再安靜不過的深夜,只能聽見彼此呼吸交纏和如雷一般的心跳聲……
直到手機鈴聲忽的響起。
林清商被他側擁在懷裡,聽見震動的聲音,估摸著是傅景年的手機。便動了動去推他,可男人半晌都不肯動,直被她推的沒了法子,才順勢接通電話。
「什麼事?」
深夜,四下安靜。
林清商靠在他懷裡,便也能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
「總裁,夫人清醒了。」
男人身軀驀地僵硬,一下子所有的綺麗氣息都消失無蹤,月光自窗戶外照射進來,林清商還能瞧見男人凝重的側臉。
開口的時候聲音喑啞低沉,雖沒有瞞著她的意思,可語氣已格外嚴肅。
「現在什麼情況。」
那邊吳鋒已是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打發了馮雲靜,立刻就接到醫院通知說夫人出了問題。
「突然暈了過去,再醒來時神智便清醒了,現在鬧著要見您。」
傅景年「嗯」了一聲,沒有更多言語,「這兩天會回去。」
哎?
「嘟嘟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吳鋒到嘴邊的話也無從開口。
他還有話想說來著,別說再過兩天,老爺子已經到了,要求您馬上趕回來啊。
……
「聽見了?」
被鬧的沒了興緻,可男人仍縮她身側,粗糲的指腹落在她軟嫩掌心裡,細細摩挲了幾下。
林清商點頭,整個人握在他懷裡,抬起頭就能對上男人深邃清明的黑眸,像是盛了漫天星辰,整個人都熠熠閃爍著。人盯著他的時候,會有那麼一刻覺著腦袋是空白的,什麼也不用去想不用去做。
可當真正反應過來時,林清商又無比清楚。「夫人清醒了的話,是不是就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