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她喊聲老公,他心都要交出去
她垂眸,瞧見病床上臉色仍蒼白的涼涼,心裡那些奇怪的思緒消退了些。
「好。」
是為了孩子,不是其他。
這麼一想,林清商總歸是下定了決心,八點剛過十分,車子便妥當停放在白家院外。
白家的老爺子今年已經九十高齡,又是大壽,旁邊停了整排的車。
她來的稍晚一些,裡頭已熱熱鬧鬧的。
……
夜裡微涼,林清商來之前便喝了些酒壯膽,倒不覺著涼。
她只穿了件白裙,垂墜的質感裹著纖細身軀,上半身和後背幾乎沒有多餘的遮掩,大片大片雪白落在外頭,而裙擺直延伸到腳踝,只在側邊開了個口子。
走起路來,雪白的腳踝便闖入人視野……
「太太,傅先生在三號桌。」
報了身份,又是上過報紙頭條的臉,沒費什麼心思便走了進來,服務生替她指明了位置,目光微往上移,便立刻能瞧見坐在桌旁的男人。
她朝三號桌走過去,同席位其他人自也瞧見了,馮雲靜正要入席,一襲乾淨的裸色長裙,襯了纖細的身軀,格外惹眼。
「有人邀請了她?」
馮雲靜目光不善地看向白善,後者攤開手,並不知情,而一旁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頎長的身軀斜靠在椅子上,手裡握了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
「難道是傅大哥你……」
「這個位置,能讓給我么。」
話音未落,已被一道清致的音打斷。林清商姍姍行至她身側,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林小姐有請帖?」
白善眯了眯眼,狹長的眸里有些不悅,狀若不經意開口。
林清商臉上有一瞬間不自然,旋即用下巴指了指身側的男人,輕飄飄地道,「和我丈夫一起過來的。」
被提及的男人卻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晃動酒杯的手指頓了頓,黑眸輕揚起,裡頭染了些晦澀。
「我沒記錯的話,請帖上寫的是邀請傅先生及其家人。」
她笑靨盈盈,本就是來砸場子的,何必還留臉面。
白善面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總也不好在自家老太爺的場子上鬧,便點了點頭。
卻是馮雲靜輕輕開口,柔柔軟軟的聲音像是空谷黃鸝,「不巧的很,林小姐。這桌一早的十個位置都i安排好了,沒準備你的。」
她總是熱情,下巴朝角落裡指了指,「我看後邊還與備用的席位,要不你上那去吧。」
林清商掃過桌旁的人,幾個是那日晚上見過的,白善身側坐了個嬌小的女人,對上她的視線還點了點頭,林清商想起來,是叫閔柔,白善的未婚妻。
其餘人,卻是不太熟悉了。
「開席了,這樣站著可不好。」
「要不……我陪你去那邊坐吧 。」閔柔笑開,似是要起身讓位置出來,可剛站起來,手腕便被白善拉住,「坐下。」
似是有不悅了,林清商想了想便拒絕了她好意,只垂了眸去看身側的男人,指尖落在他肩頭處,輕吸了一口氣之後,忽的展開笑靨。
「老公……」
這聲輕喚,林清商下足了力氣,要多膩有多膩。
「這可怎麼辦?我要自個過去嗎……」
話落的時候,她能明顯看見男人眸里的冷意消退,取而代之是是一抹戲謔。
「老三,你之前可沒提過帶人來。」
白善插了一句,林清商僵了僵,又一次感受到他的惡意,實是不明白,他明明是閔柔的未婚夫,可事事都想著馮雲靜。
這麼說起來,似是曾聽錦時提起過,白善以前對馮雲靜,是有情的。
她一下子沒了底氣,以往犯了錯,膩著傅景年撒撒嬌便也過了,再不然親親抱抱讓他舉高高,這男人也不至於真跟她動怒。如今再去看他,卻只瞧見一張沒有情緒的側臉,落在他肩頭的手縮了縮……
馮雲靜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喜色,「你看你,再不過去,待會只能站著用餐呢。」
林清商微愣,眼底忽然霧蒙蒙的。
她覺著自己是真傻,早知道兩人關係不一般,卻還妄想來證明自己。以往他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如今卻眼看著她站在這裡,周圍彷彿是荒野,漫天是飛沙掩過來,刺的她眼睛發疼。
心裡頭,被狠狠刺了下。
可下一刻,幾欲抽回去的手卻被握住,男人的力道極大,讓她蹙了眉,垂下的眸里映出男人嘲弄的模樣。
又不許她走,這是,嫌她做的不夠?
林清商咬緊了唇,想著這幾天他也沒做錯什麼,置氣的是自己。
此時聽見前頭傳來老太爺說話的聲音,便細細柔柔地撫上他脖子,還半蹲下身湊過去。
鼻息淺淺的映在他臉上,小臉蛋上的嬌艷神色,說多迷人,就多迷人。
「景年,我知道那晚是我不好,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畢竟如果不是你弄的我疼,我也不會……」
這話說下去,可是限制級,再襯了她一臉的嬌羞,誰還能不知其中含義。
馮雲靜捏在酒杯上的手指,泛了青白之色。
傅景年卻順勢將她攬住,起身居高臨下地瞧著她,不經意嗅到她鼻尖的酒味,眼角眉梢里都染上笑意,「現在乖了?」
「我想坐在你身邊,之後都順著你。」
那聲音柔柔軟軟的,還帶著一股軟糯,說不出的甜膩味。
她性子要強,以往哪會這樣的跟她撒嬌,小女人似的,可今日穿了的性感禮服,襯上乖巧模樣,擊到他心底深處,酸酸軟軟的。
「服務生,幫我太太添把椅子。」
他移了位置出來,讓她安安穩穩挨靠在身側,垂眸輕笑的時候,眼角彎出一道細膩的弧度,沉沉啞啞地道,「日後乖一些,想要怎麼都依你。」
聲音徐徐傳入她耳朵,林清商只覺得全身都變得酥軟,她點點頭,湊過去親昵應聲,說不出的乖巧。
馮雲靜臉上的笑容似是綳不住,連忙抿了一口酒,只當沒瞧見這兩人。
沒過多久,傅景年離席了一小會,她幾乎是立刻跟了過去,在洗手間將人攔住,清秀乾淨的臉上盡的凄楚,「景年你至於這樣故意刺激我嗎?誰都知道你和她之間不可能,當著我的面這麼親密做什麼。」
「怎麼不可能。」
他沉聲應,林清商已格外熟悉,便能感覺出他的不悅。
馮雲靜面色微沉,勉強保持了笑意,手指撫上他腕,輕輕地道,「你知道,不用我提醒。叔叔從樓上跳下來就是她和她媽害的,當初要不是她媽狐媚成性勾引叔叔,叔叔和阿姨之間也不至於出問題,後來更不會因為抑鬱跳樓……」
「閉嘴。」
男人狠狠打斷了她,揚起的眸儘是寒意。
馮雲靜小臉越發慘白,總是剋制不住了,「你現在疼她,也不想想自己怎麼對的起叔叔和阿姨!」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她乾脆走過去,將男人的手拽了回來,搶在前頭開口,清澈的眸里沒有一絲溫度,「你也說過叔叔的死是自殺,你所謂的始作俑者也付出了生命還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