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殺戮
地下囚室的深處,兩個看上去有些疲憊的西服男正無精打采的收拾著地上的血漬,臉上滿是不耐煩的表情,就連手上的動作都顯得有一些敷衍,好像是極不情願似的。
“哎呀,煩死了!”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西裝男很是不忿的靠在了牆上,皺著眉頭道:“行了行了,別弄了,煩死我了!”
“你又怎麽了?”另外的一個人嘬了嘬牙花子,也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幹這個來啊?要不是之前咱們不小心把那個女的給弄傷了,導致主人大發雷霆的話,咱們至於幹這個來嗎?”
“你還好意思說?”戴眼鏡的那個人有些惱火的道:“我之前就勸過你,別對那些東西那麽粗暴,你偏不聽啊,平時對她們是又打又罵,現在好了吧,不光是被主人訓斥了一頓,還被弄到了這個鬼地方來打掃,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另外的那個人聽到這話之後,也很是氣憤,他不屑的敲了敲牆壁,隨口說道:“這光是我一個人的錯嗎?你當時要是攔著我,能有這個事嗎?”
“啊?你還有臉怪我?”戴眼鏡的那個人聽到這話之後,頓時火冒三丈,他抓著手裏的墩布便向另外的那個人甩了過去,雖然那人反應機敏的躲開了這一下,但墩布上的血水還是有不少濺到了他的身上,看著自己身上的點點血汙,那個人也是有些著急了起來。
“草,你幹什麽?就開個玩笑,你至於嗎?!”
“什麽叫就開個玩笑?你說了什麽你不知道嗎?”
“你找事是吧?”
“就找事了,怎麽著吧?”
…………
兩個人越吵越厲害,幾乎都快要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中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大廳中的燈光瞬間滅了下來,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臥槽,咋回事?!”戴眼鏡的那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跳,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而在一旁的那個家夥則是一言不發,沉默了起來。
原本上一秒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此時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全都安靜如雞了,其中一個人更是壯著膽子開口道:“怎麽回事,咱們這裏停電了嗎?不應該啊!”
“不知道啊,難不成主人又玩了什麽新套路嗎?”
兩個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說著,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感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戴眼鏡的家夥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感覺,好像是有什麽人在對著自己的脖子哈氣一樣,他有些不耐煩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生氣的道:“你別鬧了,咱倆趕緊出去吧,找人過來修一下這裏,你跟著我,我大概還記得一些方向。”
他摸著周圍的牆壁慢慢的向外走了出去,此時的牆壁似乎是因為沒有清洗幹淨的緣故,摸上去的手感黏糊糊的,就好像是有什麽類似膿水一樣的東西粘在了上麵,讓這個戴眼鏡的西裝男不由得一陣反胃。
他很清楚,牆上的這些黏糊糊的東西就是那群女孩子的身體組織,有可能是內髒,也有可能是眼球之後的殘渣,甚至都有可能是他們的排泄物,總之,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對了。但為了能夠早點出去,他還是強忍著這種惡心的感覺,一步一步的向外挪動著。
但是他走著走著,卻感覺到身後的那個人突然貼到了他的身上,讓他一個不注意就把臉貼在了牆壁上,一想到牆上的都是一些什麽東西,這個眼鏡男就真的很想現在就打死身後這個混蛋,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等出去了,有的是機會跟他算賬!
“哢吧——”
沒過多久,眼鏡男順著牆壁終於是摸到了門鎖的位置,他用自己那雙油膩的雙手扣住了門鎖的位置,費力的扳開了大門的開關,門內漸漸傳來一陣“吱嘎”的聲音,大門終於是慢慢打開了。
然而,當大門打開的那一刻,眼鏡男卻是突然肝膽俱裂的尖叫了起來!
透過門外玻璃上的反光,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情況,一個沒有雙眼的燒焦鬼臉正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在它那黝黑枯槁的雙手之上,正捧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那顆腦袋的臉上滿是驚懼,似乎是在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麽東西似的。
而那個腦袋主人,在幾分鍾之前,還曾經和自己大吵了一架……
眼鏡男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他看著身後的那個宛如幹屍一樣的東西拿著那個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邊上,從那顆鮮血淋漓的頭顱之中,突然傳出了一句讓他肝膽俱裂的話來:“兄弟,你怎麽不出去啊?”
看著玻璃上的反光,眼鏡男瑟瑟發抖的癱軟在了地上,他仰起頭,正好和那個幹屍麵對麵,望著眼前這雙空洞的眼眶,眼鏡男張了張嘴唇,似乎是像說一些什麽,但不知怎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麽樣也說不出口來。
此時,他的耳邊隻剩下了自己那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同伴那詭異的話語:“兄弟,我的頭好疼啊,好疼啊……”
他僵硬的低下了頭,看著那個幹屍擺弄著自己同伴的頭顱,用陰森無比的聲音和自己輕聲的說道:“兄弟啊,我好痛苦啊,你幫幫我好不好啊。”
說完,眼鏡男眼前的大門便“砰”的一下關了起來,隨著大門的關閉,大廳之中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與此同時,一陣淒厲的慘叫也是從大門中傳了出來。
伴隨著這陣慘絕人寰的哀嚎,從門縫之中,也是噴濺出了些許殷紅色的血水……
待到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燈,又亮了起來。
隻不過這一次,大廳之中多了兩具破破爛爛的屍體,兩個被折磨的麵目全非的頭顱此時正懸掛在吊燈之上,兩人的嘴角還詭異的上揚了起來,露出了猙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