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離開
與其他的監獄不同,阿瑜陀耶海底監獄的整體構造顯得異常寬敞明亮,來來往往的囚犯身穿玄色的製囚服,與周圍的這種場景相比,顯得是那麽的紮眼且格格不入。
然而,一大群的囚犯此時卻是突然聚攏到了一起,黑壓壓的一片仿佛烏雲一般,讓人看了不由得心頭一顫,一股壓抑的窒息感撲麵而來,似乎都快要將這片牢區給壓垮了似的。
“哎,你們幹什麽呢!不需靠那麽近!趕緊給我分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剛剛完成換崗的獄警注意到了這些囚犯們的異常,頓時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趕緊給我分開,你們的耳朵都聾了嗎?”
“嗬嗬,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封老坐在那群囚犯的正中央,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們的頂頭上司都不敢這麽和我說話,你算老幾啊?”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是中氣十足,與他那仿若骷髏一般的外形全不相仿,此時的封老語氣平淡,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我在這個監獄裏呆了三十多年了,就連你們的典獄長頌帕見到我,都要尊稱一聲前輩,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敢在我麵前這麽大呼小叫的?”
“沒規沒矩,該死!”
說話間,封老的眼中綻放出了精光,隨著他的話剛一說出口,整個人便仿佛化作了一隻蒼鷹一般,眼神銳利的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獄警,駭人的氣勢頓時從他身上爆發而出,直衝雲霄!
旁邊的這個小獄警都快要被嚇瘋了!
他的確是剛剛才來到這個監獄任職的,但他多少也是聽說過一些關於這個監獄的事情,這座監獄裏麵所關押的犯人可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那種罪犯,這裏的這些囚徒無一例外,都是曾經接觸過某些特殊的領域,或者身懷異能的那種人。
想到這裏,這名年輕獄警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此時正值特殊時期,獄警們正在換班,而監獄為了照顧一下這些囚犯,也是準許他們自由活動的,萬一他們真的想要對自己動手的話,那自己可就真的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麵咽了。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封老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既不憤怒,也沒有絲毫的喜悅,隻是這麽淡淡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獄警,可越是這樣,眼前的這個獄警的心裏就越是沒底。
“我……我叫坤卡……”那個年輕的獄警哪裏見過這種場麵,頓時便被震懾的六神無主,磕磕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坤卡啊,嗯,我記住了。”封老的語氣十分的冷漠,眼神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突然,這個瘦小的老頭隨意的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大漢便已經衝到了那個獄警的身前。
小獄警隻覺得一陣勁風襲來,還未察覺發生了什麽,便隻看見兩張像是蒲扇那般大的手掌交錯在了一起,而後便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隻見那壯漢雙手猛地一拍,便像是拍西瓜一般,將那個小獄警的腦袋給拍了個稀巴爛,霎時間,紅白之物自他的腦袋中爆裂出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地板,純白色的牆壁上沾滿了血色,顯得妖異至極。
“元辰,換上他的衣服,離開這裏吧。”封老說出這句話仿佛已經用光了全身的所有力氣一般,他靜靜的看著元辰道:“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活著啊。”
“誰要出去啊?”
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緩緩地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滿是刀疤,身上的白金華服彰顯著他不俗的身份,一雙陰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地上的那具無頭的屍體說道:“這是怎麽回事?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哼,解釋?”封老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說道:“這個囚犯打了你們的人,還搶了他的衣服準備逃出這裏,我幫你把他就地正法了,不用謝我。”
“你這是什麽意思?”身著白金華服的男人伸出手來撚了撚牆上的肉末,言語中似乎是威脅一般說道:“我敬你是個前輩,所以平時無論你怎麽鬧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也希望你別做的太過分,我如果想要殺你的話,隨時都可以,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封無相!”
別人不了解,但是眼前這個身穿白金華服的男人可是十分清楚的,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在五十年前可是道上凶名赫赫的魔道惡徒,手上的人命少說也得有著幾百條。
以封無相在道上的名氣,隻要他想的話,不說一呼百應,至少也是有著無數的凶徒會爭相投奔而來的,而且,就算是在這座監獄之中,幾乎這裏的每一個囚犯都受過他的恩惠,可以說,隻要是他想,甚至都可以引起一場監獄的大暴亂!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去招惹這尊大神的。
“封無相?我都快忘了我是叫這個名字的,真是懷念五十年前的那段時光啊……”封老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眼神明顯的收縮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恢複了原本的模樣,擺了擺手說道:“頌帕,我沒有任何威脅你的意思,我身後的這個小朋友剛才受了點驚嚇,你帶著他出去看看醫生吧。”
說著,封老便對著元辰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離開這裏。
元辰看了一眼封老,默不作聲的從血泊中走了出去,去到了外麵的港口之上。而當他剛一踏出這座監獄之後,立刻回身跪在了地上,向著封老的方向磕了九個響頭:“封老,您的大恩無以為報,元辰在此謝過了!”
在元辰離開之後,頌帕深深地看了一眼封老,隨後用一種嚴肅的聲音說道:“囚犯元辰襲擊警衛人員試圖越獄,幸被封無相等人發現,當場擊斃。”
“來人,將這個惡人的屍體掛在港口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隨後,頌帕有淡淡的說道:“罰封無相等人關半日禁閉,期間不得外出……”說完,頌帕便轉身離開了這個囚室,臉上的神情仿若冰霜一般,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