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談生意
“你就這麽喜歡我們家種的菜？”季巧巧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少爺正色道：“當然！你們家的菜，隨便怎麽做都好吃。有這種菜在手，來福酒樓的生意就不用擔心了。”
季巧巧說：“那這樣好了，我們可以擴大種植麵積，到時候還是用高於市價三成的價格賣給你，保證數量不會太少。”
“擴大種植麵積？”那少爺一開始沒聽懂，後來明白過來了，就問道：“你們多種菜當然是好事，但是，你能保證菜的品質還跟現在的一樣嗎？”
“當然可以保證！”季巧巧道：“你可以在字據上寫清楚，如果我們賣給你的菜達不到要求，你可以拒絕購買，或者用低於市價的價格購買。”
少爺思考了一下，道：“可以！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們立刻跟我去酒樓，咱們把字據立好！”
“這麽著急？”季林氏說道。
她沒跟有錢人做過生意，心裏多少有些沒底。
那少爺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你們家的菜這麽好，萬一被別的酒樓碰到了，可就輪不到我了！先下手為強！”
這少爺雖然看上去很富貴，性格卻意外的很爽朗。
季巧巧就說：“嬸嬸，反正來都來了，咱們就去簽了合同再回家吧。”
見季巧巧都這麽說了，季林氏便跟薑家福收好菜攤，四個人趕著驢車跟在那一老一少的身後，朝著來福酒樓的位置走去。
來福酒樓離季巧巧打算擺攤的地方隔了幾條街，季林氏還是頭一回進這麽好的酒樓，整個人都有些拘束。
其他三個人倒是一派坦然的樣子，尤其是賀英朗，那一老一少總是看他，好像他身上有什麽東西似的。
之前從季巧巧手上買了一簍子夏季蔬菜的掌櫃的迎了過去，畢恭畢敬的說道：“少爺，您來了，樓上的雅間兒是空著的。”
“你叫人去沏一壺好茶，端幾樣招牌的點心過來！我要跟人談事情！”錦袍少爺說完，就率先上樓了。
一行人魚貫上樓，去了最裏麵的一間雅間。
裏麵非常寬敞，正中擺著一張很大的八仙桌，打開的窗戶下是兩張太師椅和一張小幾，可以坐在這裏看大街上的風景。
靠牆還擺了一張長條案，上麵放著幾個精致的花瓶，還有一個香爐。
一麵牆壁上掛著兩副字畫，畫是山水畫，字是狂草，寫得龍飛鳳舞，季巧巧一個字也認不出來。
雖然是冬天，但雅間裏麵卻挺暖和的，還帶著一點點淡雅的香氣，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取暖方式，季巧巧四處看了看，卻沒發現炭火盆。
那少爺雖然有錢，人倒是挺講禮貌的，他見季巧巧他們都對季林氏恭恭敬敬，於是將季林氏請上上座。
季林氏謙讓一番未果，便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一直拉著季巧巧的手不肯放。
季巧巧小聲說：“嬸嬸莫怕，咱們是來做生意的，沒什麽好擔心的。”
那少爺大約是個急性子，等眾人全都坐下來，他就立刻對那位老者說：“俞叔，筆墨伺候！”
俞叔笑了笑，道：“我家少爺就是個急性子，幾位習慣了就好。”
等筆墨拿來，茶水和點心也都端過來了。
茶是本地最好的毛尖兒，全都是明前的茶葉，一點點小嫩芯子就摘下來了，泡開後湯色清澈，香氣撲鼻，連懷孕的季巧巧都忍不住喝了一小口。
她雖然年輕，但從小跟著奶奶長大，所以也挺喜歡喝茶的。
季林氏不怎麽喝茶，家裏也沒有備什麽好茶葉。
季巧巧打算生完孩子後，就備上一點好茶葉，有空就坐在院子裏品嚐。
點心是四樣，一樣是紅豆糕，一樣是肉末小燒餅，一樣是荷花酥，還有一樣是花生酥，全都做成小巧精致的模樣，擺在雪白的細瓷盤子裏，看上去就誘人得很。
不能喝茶，季巧巧就吃點心。
她每樣都嚐了一件，確實做得不錯，也難怪來福酒樓可以做到慶康城第二的位置。
等她嚐過點心，少爺已經寫好字據了，然後他抬頭看看幾人，問道：“你們誰能做主？”
季巧巧立刻道：“我，這是我跟我嬸嬸種的菜，你要談生意，自然是跟我談的。”
少爺看了看季巧巧，倒是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隻是把一張大紙遞給她，道：“我叫嚴濟，家裏排行老五，所以城裏人都叫我嚴五，你也可以這樣叫我。這是我立的字據，你看一看，有什麽問題咱們再討論。”
季巧巧便道：“我叫季巧巧，是城外冬山莊人士，這是我的嬸嬸季林氏，家裏就我們兩個人。”
季巧巧看了一遍字據，來福酒樓在一年內承包了她跟季林氏所種的所有蔬菜，除去她們自用之外，不得再賣給其他任何人和商家，並且，擴大種植規模後，也隻能供應來福酒樓一家。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的，季巧巧看了兩遍，怕自己有所疏漏，又讓賀英朗幫她看了一遍，倆人都確定無誤，這才簽字按了手印。
這字據一式兩份，嚴濟跟季巧巧各執一份。
嚴少爺見辦好一件大事，立刻高興起來，邀請季巧巧幾人在這裏用午飯。
季林氏坐立難安，拉著季巧巧的胳膊小聲說：“巧巧啊，我在這裏不太自在，要不然，我們還是出去吧。反正生意都談好了……”
季巧巧點頭道：“這位……嚴少爺，既然生意都談完了，我們就想先走一步了。”
嚴少爺一驚，“是不是我們招待不周？”
季巧巧笑著說：“我長輩有點不太適應這裏的環境，所以，我們想先告辭回家。嚴少爺如此熱情好客，以後總有機會在一起吃飯的。”
“那好吧。”嚴濟倒也爽快，他說：“以後碰到了再吃！”
那俞叔一路將四人送到酒樓外，這才轉身回去。
季林氏鬆了一大口氣，笑著說：“這地方好是好，就是坐著不舒服，我大氣都不敢喘。我剛才看了他們一樓的菜牌子，一盤炒青菜要四十文！真是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