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買了牲口
韭菜炒豬肝、筍幹燒五花肉、紅燒豬下水和爆炒黃豆芽，全都堆得高高的，分量極其可觀。
季巧巧還生了兩個炭爐子，用小銅鍋把五花肉和豬下水煨在上頭，香氣越發濃鬱。
季林氏有些吃驚，“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吃得這麽好？”
薑家福傻乎乎的說道：“賀哥說巧巧受了傷，得好好補一補。”
“噢——是這樣啊！”季林氏神秘一笑，又道：“那咱們都沾巧巧的光，今天好好吃一頓。不過，家裏沒酒了……”
“我去城裏打過酒了，嘿嘿，巧巧都幫咱們溫好了。嬸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薑家福問道。
季林氏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她居然點頭道：“行，我就喝一杯，陪陪你們。”
她年輕時候也會偶爾喝兩杯，特別是季大壯蓋了這棟大屋後，倆人的日子越來越寬裕，時常會燙一點小酒，坐在一起對飲。
幾個人洗了手，也沒去堂屋，就在灶屋的小桌子上開了餐。
自從賀英朗他們每天在這裏吃飯後，他們就很少用到堂屋的大桌子了。
反正大家都那麽熟了，在灶屋吃飯一來暖和，二來距離近，省的端菜跑來跑去。
因為飯菜太豐盛的關係，饒是幾個人放開肚子大吃，飯菜也剩下了不少。
薑家福說：“看來咱們晚上還要在這裏吃飯了。”
賀英朗沒說話，不過顯然是不反對的。
季巧巧說：“嬸嬸，再過幾天，河道就要修好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停下賣熱湯的買賣，明天先去城裏賣一批菜，順便找一個賣麻辣燙的好地方。”
季林氏有些舍不得，“明天就收攤了嗎？”
“對，地裏的菜必須要賣了。而且，我也想去看看姐姐。”季巧巧道。
一聽這話，季林氏就趕緊道：“那咱們明天就進城去。”
薑家福一臉好奇的問道：“巧巧，你之前就說要賣麻辣燙，到底是個什麽吃的啊？聽名字倒是怪香的！”
季巧巧說：“等明天從城裏回來，我做給你們嚐嚐。”
“行！一言為定！”薑家福高高興興的站了起來，主動幫季林氏收拾碗盤。
賀英朗對季巧巧說：“你要去城裏做買賣，那就得有一頭自己的牲口，你想好買什麽牲口了嗎？”
季巧巧說：“我跟嬸子商量過了，就跟她娘家人買下我們現在借來的這頭小毛驢還有這個板車。我們的攤子不算重，一頭毛驢夠用了。而且，也養了這麽些天了，毛驢跟我們也熟悉了。”
賀英朗道：“銀子夠嗎？”
“夠的。”季巧巧說：“賀大哥，你不用總是擔心我們沒有銀子用。其實，我們過日子是不缺銀子的。我想多賺錢，隻是為了以後著想。”
賀英朗頓了一下，低聲道：“我明白，你想給你姐姐贖身。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去城裏。你要找什麽位置，我幫你看。有我跟薑家福在，沒人敢欺負你們。”
季巧巧說：“賀大哥，你不用整天幫我們做事情。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總有事情啊……”
賀英朗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自己沒什麽事情，至少到春耕前，我都無事可做的。”
這個時候，薑家福湊過來大聲說：“巧巧啊，你別看我們兩個現在天天閑著！我們在軍隊的時候，天天都在拚命啊！我好不容易能過個悠閑年，可不得好好歇一下！”
季巧巧笑著點頭，“是啊，必須多歇幾天！”
第二天天沒亮，季巧巧跟季林氏就爬了起來。
就著一盞豆大的油燈，兩個人燒了開水洗漱一番。
季林氏調了一點兒粗麵糊糊，做了幾個粗麵烙餅，又給季巧巧煎了兩個雞蛋。
季巧巧則切了一把大紅棗，用紅糖和生薑煮了一個簡單的甜湯。
她們倆人就著泡菜和悶醬吃了烙餅，一人喝了一碗紅棗湯。
季林氏說：“我先去收菜，你把紅棗湯和烙餅放到草捂子裏，一會兒英朗他們來了可以吃熱乎的。”
“知道了。”季巧巧放好紅棗湯和烙餅，然後就去洗碗刷鍋。
弄好了灶屋的活計，她正要去菜地幫忙，賀英朗跟薑家福就來敲門了。
這會兒天還是黑的，不過左鄰右舍都已經起床了，家家都亮著油燈。
薑家福手裏拎著一個簡單的燈籠，在冷風裏露出一嘴白牙，笑的傻乎乎的。
季巧巧把兩人讓進院子，道：“我跟嬸嬸吃過早飯了，給你們留了紅棗湯和烙餅，快去吃吧。”
賀英朗說：“不了，我先去收菜，一會兒再吃。”
於是，薑家福去灶屋吃早飯，賀英朗則去後院幫忙收菜。
他不讓季巧巧動手，還趕她回屋子，“外頭太冷了，你去灶屋待著。”
季巧巧無法，隻能回到灶屋。
薑家福正在狼吞虎咽，季巧巧從櫃子裏找出一個大竹筒，先裝了一半紅棗湯，然後悄悄灌了一半靈泉水進去。
這個大竹筒是要帶給季香香的，隻要說是季巧巧親手煮的甜湯，季香香肯定會高高興興的煮熱了喝下去。
另外，季巧巧又帶了新做的靈泉水泡的泡菜，也是要帶給季香香的。
賀英朗跟季林氏很快就收好了蔬菜，用大竹簍子裝好菜，放在驢車上。
等到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四個人趕著驢車出了院門。
季巧巧去敲了隔壁張家的院門，“嬸子，我們要出發啦。”
張家嬸子立刻跑了出來，“來了來了！”
她還帶著小兒子春生，倆人也要去城裏賣菜。
五個大人一個小孩坐在驢車上，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村口。
村民們按照老規矩在這裏等村裏的驢車、牛車，見到季巧巧一行人時，有人不由試探的問道：“季林氏，能捎我們一下嗎？我們照規矩付錢。”
季林氏抱歉的笑笑，“我家車子太小了，你瞧，已經沒有地方坐了。”
那人湊近了一看，見車上確實沒有空間了，這才遺憾的作罷。
等季林氏他們走遠了，一直坐在那裏的菊嫂子忽然道：“季林氏家的牲口，是自己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