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凌亂的心
「時間不多了,只有她的身軀完成最後的儀式,召喚出對抗藍蝶毒戀的力量!」無神的語速加快,似真的著急了。
LIGHT先生不明白他說的力量到底指什麼,他只知道他不能放開清逸。
幽靈用腳踹開他,要拖清逸到最中間。
LIGHT先生拽過幽靈冰冷的手臂,她猛地扭頭低喝:「你這是在浪費時間。」
她太久沒有說話,咬字聽著很彆扭。
可每一個字都像一道枷鎖,鎖住LIGHT先生的每一步反抗。
他眼睜睜地看著清逸被拖到中間,幽靈從腰間拿出打火機。
「等一下。」LIGHT先生起身,攤開手心的火電石,「就算要燒,也是我來。」
他痛苦蹙眉,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清逸,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星球的聖火送她離開。
藍光變成一團火焰,在清逸身上點燃的那一瞬間,LIGHT先生捂著胸口跪地。
往事一幕幕,在荒蕪沙漠上她拚死相護的情形;
她說「三七,我不要和你分開」;
現在,他目送她燃燒成灰燼,徹底地離開。
火焰帶到四周用玻璃箱圍起來的嬰兒標本,幽靈拉過LIGHT先生就跑。
火光讓整個地下室亮如白晝,LIGHT先生感覺到一道力量注入到他的火電石里,有一瞬間不由得他掌控。
幽靈將LIGHT先生壓在牆角,用她的身體擋住火光的溫度,右手用力拍動三下牆壁:「紫薇花開,門開。」
LIGHT先生感覺到牆壁動了,他和幽靈一起往外——
是剛才他和清逸進來的入口。
LIGHT先生推開幽靈,看到她吃疼地側目後背的灼燒。
「清逸的仇,我會記得跟你報的。」他恨恨地指著她。
幽靈並不在乎,而是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把無神的話轉達給他:剛才以清逸的身軀加上一百具嬰兒標本提煉的世間最純正的力量,可以抵抗任何的邪惡力量。
剩下的,就看他和布魯斯喬的正面對抗了。
「我會幫你。」幽靈說。
LIGHT先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回到一樓大廳直接用意念關掉了整棟醫院的燈源。
四周的行人慌亂的叫喊聲和奔跑聲中,LIGHT先生徑直走向電梯,徒手掰開電梯門,和幽靈進去後用火電石發力,直接把電梯升到最高。
門打開,黑雲死士站成滿滿兩排,不等他們出手,LIGHT先生抬手間,加大威力的火電石就立刻撂他們倒地。
簡直開掛一般,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打開病房的門,LIGHT先生看到坐在病床上的明子浩。
為了避免後面緊趕慢趕來的支援,LIGHT先生指著幽靈:「把他帶下去。」
幽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幫你,是幫你對付布魯斯喬,不是幫你救別人。」
LIGHT先生不想和她糾纏這個,將明子浩腿上的被單掀開,示意他下床跟他走。
明子浩握住他手腕:「安樂呢?安樂人呢?」
LIGHT先生蹙眉:「她在外面。」
「那我不能走。」
明子浩沉著臉,神情嚴肅:「布魯斯喬明擺著是放棄了這裡,你們才能這麼輕易進來救我。」
LIGHT先生只道他不知道其中原因,扯他下床,「我現在沒功夫和你解釋,快跟我走!」
「我不能走!寧瑤薇還在布魯斯喬手上,她……」
幽靈上前就給明子浩當頭一棒,將她打暈。
LIGHT先生望向她。
幽靈冷漠甩出兩個字:「啰嗦。」
明子浩被打,LIGHT先生沒多大感覺,他只想儘快把這個主給弄出去。
要不是安樂擔心著,他才不想管他呢。
揪出一個是一個。
LIGHT先生把明子浩往身上一抬,轉身往病房裡走出。
踩著黑水,LIGHT先生的心空空落落的,明子浩說的對,儘管有無神的幫忙,好像所向披靡的樣子。可布魯斯喬似乎摸准了似的,沒有出現在這裡,也沒有要趕來的意思。
他在避開自己。
LIGHT先生迅速帶著明子浩離開醫院,從地下車庫弄了一輛車出來開在夜色奔忙的路上,還沒開遠就聽到後邊的醫院砰地發生爆炸。
一片凌亂間,和對方疾馳而來的警車擦身而過。
坐在車後排的幽靈冷冷地問:「是去找布魯斯喬嗎?」
LIGHT先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心跟著凌亂而凌亂了起來。
他餘光掃到還沒有清醒的明子浩,無比擔心安樂。
天地之大,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安樂,又該如何給安樂留下訊號,他安然無恙。
思來想去,LIGHT先生把車開到之前和清逸回到地球的湖邊,這裡人煙最少。
他把明子浩弄醒,問他被囚禁在醫院的這幾天的情況。
「烈冬呢?寧瑤薇呢?布魯斯喬都多久回來巡視你們呢?今天他有來過又為什麼離開了。」LIGHT先生問了一大堆問題,明子浩倚著欄杆,臉色凝重。
他從病號口袋裡拿出右手,緩緩攤開。
只見是一層乾癟的綠皮。
是烈冬的軀殼。
「他被布魯斯喬帶走,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只知道布魯斯喬今天回來的時候,給了我這個。」明子浩皺眉,「我想……他應該是死了。至於寧瑤薇她……」
明子浩說布魯斯喬來醫院的時間不定,但每次都會待上三個小時才離開。
來他們病房巡視,花不了這麼久的時間。
LIGHT先生看向幽靈,拉著她走到一旁:「布魯斯喬是不是來你這裡了。他都做了什麼?」
幽靈盯著他,那雙冷漠又如死魚眼一般的眼睛眨動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布魯斯喬來到她這裡后,一個人走到最裡邊,在黑暗處坐下,對著牆,一言不發,就這麼坐上許久。
鬼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時,只見一個身影從遠處出現,喚道:「安來!」
LIGHT先生越過幽靈,看到了飛奔而來的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