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遇見意外
“我們,不能結婚。”
沉默良久,蕭牧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他本以為,自己的一生早就已經按部就班,他娶了誰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愛上了洛晨。
圈住他脖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安寧夏的笑容凝結在唇角,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現在結婚太倉促了?沒關係的,我可以等,我們可以再往後拖一段時間,好不好?”
明明知道,蕭牧的這個轉變是因為什麽,她卻依舊在垂死掙紮,一切都沒有挑破之前,也許,還能有那麽一絲希望,隻要能呆在他身邊,不管還要經曆什麽樣的事情,她都認了。
“我愛上了別人。”
一句話,卻將她最後的讓步和幻想都打破了。
安寧夏放開了他,怔了許久,才走到了他麵前:“蕭牧,你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在蕭牧麵前,她像是一個乞丐,甘願卑微到泥土,隻為了得到哪怕他一點點的愛,他卻連這樣的機會都無情的抹殺掉了。
“我不想騙你,寧夏,對不起。”
“蕭牧,不要這樣對我好嗎?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年了,請你不要就這麽輕易的抹殺掉我們之間的那些時光好嗎?”
她乞求著,蹲在了蕭牧跟前,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而蕭牧就是她信仰的神祗。
“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字字剜心,安寧夏忽然就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她守了這麽多年的幻想,忽然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沫一樣,被蕭牧這樣簡簡單單的就戳破了。
“可是,我愛你啊。”
安寧夏無助的看著蕭牧,眼睛水汪汪的一片,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以為我的人生是波瀾不驚,是按部就班,是可以遇見的規劃,可是,我錯了。”
他這一生,除了洛晨,再無意外。
蕭牧臉色異常凝重,他將安寧夏扶起來,眼神坦坦蕩蕩的看著她:“寧夏,除了愛情,我什麽都可以給你。”
他並非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這樣耽誤一個女孩子的青春,並非是他想要的事情。
安寧夏抬頭看著他,淚眼婆娑,卻什麽都沒說。
可是,除了愛情,她什麽都不想要啊。
陽光從窗柩外傾瀉進來,溫暖成一片柔黃色的光暈。蕭牧背對著她站在窗邊,陽光在他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照不進他的內心。
房間裏,隻剩下安寧夏低低的抽泣聲,除了給她遞上一張紙巾,蕭牧再也做不了別的。
哭夠了,安寧夏閉了閉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著他的背影,哽咽的問:“我可以知道,那個讓你遇見愛情的女孩是誰嗎?”
“不,不必了,我不想知道,蕭牧,你永遠也不要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好嗎?”
安寧夏緊接著說了這句話,她心知肚明,那個女孩就是洛晨,她這個樣子,很明顯的就是在逃避。
轉過身,安寧夏剛要離開,蕭牧卻轉過了身:“寧夏,對不起。”
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已經對自己說了那麽多的對不起,安寧夏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其實,不必對不起,這些年,是她心甘情願的呆在他的身邊的,就算以前,她早就知道了現在的這個結果,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呆在他的身邊。
蕭牧於她,就像是一道根本無法拒絕的霞光,因為有他,她才體會到了關於愛情的酸甜苦辣。
“不用對不起,你忘了嗎?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曾經約定,永遠不對對方說這三個字啊。”
她聲音輕飄飄的,卻刻意的忽略了當時做這個約定時的後半句話:“除非分手,否則永遠不說這三個字。”
門,輕輕的關上了。
蕭牧站在那裏,沒有移動分毫,他心裏忽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愧疚,安寧夏很好,如果不是洛晨,他規劃的未來裏,是有著安寧夏的存在的。
下午,洛晨接到了安寧夏的電話,彼時,她正坐在地板上,抱著芒果發呆。
“喂?”
“洛晨,有時間嗎?可以出來坐坐嗎?”
“哦,可以啊。”
她一向都不太知道該如何去拒絕別人。
約好了時間地點,洛晨還是出了門。
約定的地方到這裏並不算遠,洛晨倒是早到了一些。看到安寧夏的時候,洛晨有些訝異,寧夏雙眼紅腫,整個人憔悴不堪,跟早上見到的那個光彩照人,渾身都洋溢著幸福的女孩判若兩人。
“夏夏,你怎麽了?”
洛晨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沒事,洛晨,你可以告訴我,你跟蕭牧之間發生什麽事了嗎?”
安寧夏直接開門見山,她不相信,如果他們之間什麽事都沒有,蕭牧怎麽會突然之間就跟自己說了那樣的話呢?
“我跟蕭牧?”
洛晨瞬間慌亂了一下,好像忽然被人揪住了內心深處的秘密一樣,她急忙跟安寧夏解釋:“夏夏,你別誤會,我跟蕭牧,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的,你不要誤會。”
她語氣急切,認真的看著她。
“洛晨,你不要慌,我沒有要責怪你,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而已。”
看著對麵的洛晨那麽慌亂,安寧夏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股自己這樣做很不應該的想法,在洛晨麵前,自己就好像變得無比的鄙陋,甚至,連稍微提高一點聲音都是罪過。
“我跟蕭牧,我們什麽都沒有,夏夏,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你應該相信他啊。”
洛晨眨著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她。
如果過去的那段時光足以摧毀蕭牧,那麽,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會讓那段時光永遠的死在自己的心底,永遠不讓它見光。
“嗯,嗬嗬,我就是隨便說說,逗逗你而已。”
安寧夏有些喪氣,看著洛晨純真的眼睛,她自己好像連嗬責她的怒氣都沒有了。遇到這樣的“情敵”,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饒是一腔怨氣,卻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