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各取所需!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峻王的俊顏已在眼前放大,一雙滾燙的唇,深深的印上她的眉心,口中含糊道,「本王後悔了,所以,今日請旨大婚,是真的!」
是真的……
她又何嘗不知道他是真的!
莫寒月心頭怦動,而在心底最隱秘的深處,卻帶著一絲警醒,輕輕搖頭,輕聲道,「王爺……」
她不是尋常的女子,她是前皇后莫寒月的一絲冤魂啊,她無法只是沉淪於一個疼愛他的男子,安穩一生。
「噓……」峻王輕聲阻止,雙臂收緊,將她更深的嵌入懷中,溫潤的唇卻輾轉向下,吻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臉頰,輕聲在耳邊低語,「丫頭,別說話!」溫熱的唇,撫過她的耳際,輕柔、緩慢,卻堅定的落在她的唇上,溫柔輾轉。
唇上溫熱的觸感,令莫寒月腦中轟然而炸,一時間,思緒一團混亂,再也無法思考。
懷中少女,身形初開,再不是兩年前那副平平板板的身體。峻王緊攬於懷,一時間,也是情難自己,卻又帶著絲絲的憐惜和敬重,讓他不願擅加妄動。
許久許久,莫寒月只覺呼吸已經變的急促,才在他胸前輕推,擺脫他的需索,而周身的綿軟,讓她提不起幾分氣力,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只能伏在他的胸口輕喘。
這帶著逃避的嬌羞,落在峻王眼裡,不禁輕笑出聲,俯首在她鬢角輕吻,啞聲喚道,「丫頭!丫頭!丫頭……」
無需她的回答,就是一聲一聲,帶著心頭的震動,喚著懷中的人兒。鼻端,是她新浴后的發香,只覺整顆心變的柔軟,不由滿足的嘆出一口氣來,輕聲道,「丫頭,從今之後,本王再也不要和你分開!」
從一早進城就看到她,到皇宮中祝壽,分明人兒就在眼前,卻只能看著,直到這會兒,才安安穩穩抱在懷裡。
不分開?
莫寒月咬唇。可是,此情此景,她已無法說出什麼煞風景的話,破壞眼前的一切,只是暗暗一嘆。
且由他吧!只要他喜歡,開心一時是一時。等到日後,她殘忍的掀出真相,改天換地的時候,再想求這一刻,也不能得了罷……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莫寒月自己也不禁怔住。
怎麼,她竟然想到,日後她還會需索這一天嗎?難道,她對這少年的心,當真已經深陷,無法自拔?
莫寒月微微咬唇,令輕微的痛感讓自己回神,微整思緒,輕聲道,「今日之後,王爺在朝中再也無人膽敢小覷,也不再是原來的空殼子王爺,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豈能沉迷於兒女私情?」
峻王聽她一句話,就將二人從這旖旎風光中帶出,不禁微覺失望,倒也並不如何在意,說道,「本王雖立此功,可是若沒有你的相助,怕寧興關一役就難以取勝,今日,本當是你立首功!」
莫寒月輕輕搖頭,輕聲道,「若不是王爺當機立斷,進取鄴城,區區百萬軍餉,又能支撐多久?」
大戰已平,峻王並不想深談,幾句話之後,輕笑一聲,說道,「十一,你我定要在這裡相互禮讓,立著到天亮嗎?」
莫寒月這才省起,也不禁抿唇一笑,說道,「再過一會兒,也當真就要天亮了,王爺快些回去歇息罷!」
「回去做什麼?」峻王皺眉,搖頭道,「這來往奔波,豈不是累人?」徑直擁著她向床上來,輕聲道,「你命印于飛去探問,自然是為了侍酒侯那杯毒酒!」
他果然知道!
莫寒月輕輕點頭。雖然已經猜到,可是不拿個實信兒,終究還是不放心,輕聲問道,「你幾時將酒換掉?」
「不是我,是小皇叔!」峻王聳肩,含笑道,「他的手比本王還快些!」
景郡王?
莫寒月倒微覺意外。
當時景郡王分明是一副神遊物外的模樣,又幾時覺察出那杯酒不妥?
跟著又不禁苦笑,輕嘆道,「是啊,你親手滅掉黑岩國,婁岳自然恨你入骨。你我想得到,景郡王豈有想不到的道理?看來,果然是我多慮!」
不是多慮,是關心則亂!
峻王輕笑,點頭道,「想來如此!」也不深談,只是自行寬衣解帶,擁著她掀帳子上床,這才問道,「丫頭,你怎麼知道酒里有毒?」所有的動作流暢自然,竟似本該如此。
怎麼還是老樣子……
莫寒月心底翻個白眼,倒也並不以為意,將御花園遇到小順子的事說一回,輕聲道,「我本來以為,是……是那個人忌憚你的功勛,想要將你除去,卻沒有料到,會是承親王!」
「嗯!」峻王低應一聲,又不禁冷笑,說道,「他縱要除我,也斷不會在他的壽宴上。更何況,也絕不會做的如此草率。只有承親王,他生怕我平滅黑岩,拿到他通敵的罪證,急欲將我除去!」
他剛剛回京,還沒有交出兵權,隨他出征的羅越等人也還在殿上,如果宇文青峰在殿上將他毒殺,恐怕立時會引發兵變。
宇文青峰此人雖然心胸狹窄,卻不是一個沉不住氣之人,縱然要動手,也必不會急於一時。
莫寒月輕輕點頭,又忍不住皺眉,說道,「可是今日在宮裡,你身子毫無異狀,承親王似也不起急。」
峻王輕輕搖頭,說道,「那杯酒中之毒,想來不會一飲即發,若不然,本王死在皇上的壽宴上,皇上縱不在意我,為了給朝中一個交待,也非追查不可!」
若當真追查,婁岳自然首當其衝,萬一婁岳招供,承親王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莫寒月輕吁一口氣,還要再說什麼,峻王已側過身,綿綿密密的吻,輔天蓋地而落,輕聲道,「丫頭,你我久別,一定要此時商議這些嗎?」
溫軟而帶些霸道的吻,頓時將她一肚子話封了回去,莫寒月身體微顫,不自覺回應,心底模模糊糊的想,「是啊,有什麼樣的話,非得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