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于飛點頭,說道,「熊飛身亡,關上關下頓時都被震懾,鄒大公子卻躍上關頭,接過羅大公子落下的令旗,揚聲大呼,要關內守軍拚死守關。」
莫寒月聽的連連點頭,嘆道,「想不到此人竟是如此良材,謝大哥當真是慧眼識人啊!」
印于飛點頭,說道,「多虧鄒公子登高一呼,留在關內的將領奮勇拼殺,才支撐到王爺趕到。」
傅飛雪奇道,「你們和關門隔著黑岩的十萬大軍,怎麼會回來的如此及時?」
印于飛道,「王爺見關門失守,哪裡還顧得上堵截黑岩大軍的後路,是施展絕頂輕功由山壁上奔回。」
「哦!」眾人恍然。
莫寒月點頭道,「正因他及時趕回,才會重振軍心,一舉將黑岩軍擊退。只是黑岩軍後方沒有了他,終於還是突圍而出。」
羅雨槐皺眉,說道,「峻王雖說趕回關去,不是還有我三哥嗎?他在做什麼?」
印于飛含笑,說道,「羅三公子與小人一同給王爺護行,中途遇到黑岩軍堵截,我二人輕功不及王爺,只好折身去襲擊黑岩軍大旗。」
莫寒月點頭,說道,「如此一來,黑岩軍必然分心,也給關內減輕些壓力。」
印于飛點頭,也大為惋惜,說道,「雖說殲敵三萬,卻離王爺的預期要遠一些。」
講到這裡,那一役前後總算已經說完。
墨浩林輕輕擊掌,說道,「只這一計,不但燒去黑岩軍的糧草,殲敵三萬,還除去寧興關內的內奸,峻王之計,當真是令人震憾!」
羅雨槐忙問,「我大哥墜關,也是這計謀中的一環?」
印于飛搖頭,說道,「羅大公子趕到時,王爺已在關外,中間隔著十萬黑岩大軍,關內又有內奸,並不曾互通消息。但前次小人送出的書信,經王妃和羅五小姐之手送回寧興關,羅大公子接到,必然明白,關內是有內奸。」
宋思明點頭,向莫寒月一望,說道,「這一節,當日十一也已料到,只是羅大公子既然知道有內奸,為何不加以提防?」
印于飛道,「羅大公子有勇有謀,並不是沒有提防止,而是自行定計,故意身處險地,引內奸現身。只是本以為是尋常將領,哪裡知道竟然就是定遠將軍熊飛,若不是羅大公子反應迅速,還當真險遭毒手!」
不是想不到是熊飛,只是熊飛是承親王愛將,熊飛通敵,豈不是親王通敵?大伙兒只是不願相信罷了!
莫寒月心中暗嘆。
羅雨槐輕吸一口涼氣,說道,「你是說,我大哥受傷墜關,是意外?」
印于飛點頭,說道,「那時孫大公子本來守住上關的通道,暗中留意上關之人,而熊飛本就已在關上,又哪裡防得住?當時事起突然,羅大公子聽到身後風聲,已來不及抵擋,百忙之中情急智生,趁勢落關,避免對方再行追擊。」
羅雨槐忙問,「他究竟傷到何處,當真不打緊嗎?」
印于飛回道,「羅大公子右臂受傷,說來也是甚重,如今還在關里休養,好在不曾傷到筋骨,假以時日,料無大礙!」
羅雨槐這才放心,輕吁一口氣,說道,「好在一場虛驚!」
傅飛雪卻向印于飛一瞪,說道,「既然羅大公子沒有大礙,怎麼戰報說他身受重傷,峻王那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莫寒月抿唇,笑道,「羅大公子若不是身受重傷,有峻王接掌帥印,朝廷必然召他還朝,只是委屈他要給峻王做副手。」
羅越雖然不是皇室宗親,可是也是當朝良將,又是靖國公府的長房長孫,身份之高,斷斷沒有給旁人做副手的道理。
羅雨槐瞠目,說道,「你是說,峻王搞出這許多事來,只是為了留下我大哥?」
莫寒月點頭,說道,「這一役之後,我軍與黑岩軍強弱易勢,他必會籌劃反擊,奪回三城,如今熊飛伏誅,羅三公子回京,他的手中,就只剩下孟大將軍一名大將!」
孫靈兒忙道,「不是還有鄒公子和我大哥?」
莫寒月未語,墨浩林不禁輕咳一聲,含笑道,「孫大公子上陣廝殺,自然是一員猛將,可是若布陣殺敵,恐怕還不能做一軍統率!」
「哦!」孫靈兒點頭,說道,「原來大哥如此不中用!」絲毫不以為墨浩林小瞧了自家大哥!
莫寒月不禁低笑出聲,搖頭道,「孫大公子年少,這些年大梁江山穩固,又少征戰,他對敵經驗不足,自然不能領兵。假以時日,成就當不在羅大公子之下!」
孫氏一族雖然不比羅家,可也是世代將門,孫凌也是孫氏一門的長房長子,所以拿來相比。
幾人正說著話,就聽門外小廝回道,「小姐,三公子回來了!小靜安王和蕭侯爺、蕭二公子同來!」
羅雨槐大喜,叫道,「三哥回來了!」搶先迎出廳去,一眼看到羅進,也顧上不與謝霖、蕭氏兄弟見禮,一把將他抓住,眼淚巴巴的落下來,連聲說,「三哥,你沒死,你沒死!」
羅進好笑,說道,「三哥沒死你哭什麼?若當真死了,你可怎麼辦?」
「呸呸呸!」羅雨槐急的跳腳,說道,「這等不吉利的話說來幹什麼,快收回去!」
羅進淺笑,見她真情流露,倒也心頭溫軟,取帕子替她試淚,柔聲說,「傻丫頭,這些日子,難為你了!」
羅家雖然人丁興旺,但此時府中除了老靖國公,就只留羅雨槐一人,兩封戰報,一說自己身亡,一說羅越重傷,也當真令她擔驚受怕。
羅雨槐倒被他說的不好意思,忙將淚拭凈,說道,「多虧十一妹妹剖解,若不然,我當真是胡思亂想,不知要哭多少回呢!」
羅進點頭,攜著她手入廳,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定定落在莫寒月身上,含笑道,「峻王妃料事如神,當真是佩服!」
莫寒月淺笑,說道,「哪裡是十一之功?若沒有謝大哥和蕭侯爺提點,十一又能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