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峻王輕吸一口涼氣,一把將她攬回,輕聲道,「怕什麼,本王又不吃你?」桃花眼中,兩簇火苗燃起,帶著危險的訊息。
莫寒月心驚肉跳,一張臉火燒一般的滾燙,竟然說不出話來。
那一下,不會是挑起這小子的獸慾,將他吃干抹凈吧?
察覺到她的緊張,峻王唇角閃過一抹笑意,一顆心卻怦跳的如此厲害,彷彿要從口中躍出來一般。
剛才那一下輕觸,是他始料不及,可是更令他意外的,是莫寒月的反應。
這個丫頭,不但懂得兒女之情,更對他有反應,是嗎?
眼看他的俊臉又移近幾分,莫寒月心中更覺慌亂,忙道,「王……王爺,快放開我,好熱!」話一出口,幾乎想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這個時候說熱,那豈不是……
峻王低笑出聲,湊首在她耳畔,清潤的聲音帶著無窮的蠱惑,輕聲道,「丫頭,你在誘惑本王,是嗎?」
「什……什麼……」莫寒月結結巴巴的否認,可是話已說不完整,想要從他懷裡逃出,可是又怕不小心碰到他的身子,雙手乍開,竟然不敢輕動。
看著她的無措,峻王唇角的笑意更深,輕聲嘆道,「丫頭,你果然懂,是不是?」雖是問句,語氣已極為肯定。
莫寒月咬唇,輕哼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手!」
峻王卻將她摟的更緊,嘻笑搖頭,說道,「不放,除非你親親本王!」
「你……」莫寒月咬牙,低聲罵道,「無賴!」
「是啊,本王就是賴上你!」峻王清潤的聲音,滿是愉悅,挑眉道,「要不然,本王親你?」說著俯首向她湊近一些。
莫寒月心頭突的一跳,正要掙扎,就聽帳外腳步聲匆匆,由遠而近,帳外小丫鬟說一聲什麼,就聽丹楓的聲音喚道,「小姐,王爺!」
知道峻王在帳里,幾個丫頭一向躲的遠遠的,此刻來回話,必有要事!
莫寒月忙道,「快放手!」也不管他肯不肯,揚聲道,「進來罷!」在他胸前狠推。
峻王低嘆一聲,俯首在她發頂一吻,輕聲道,「今日本王且放過你!」扶她起身,跟在她身後向外帳來,輕聲嘆道,「沒眼力界的丫頭,就不能讓本王和你家小姐多親熱一會兒?」
哪個和你親熱?
莫寒月側頭瞪他一眼。
丹楓進帳,一邊給二人行下禮去,一邊道,「小姐、王爺,方才有軍報往行宮裡去了!」
「軍報?」莫寒月揚眉,回頭與峻王對視,皺眉道,「難不成是蕭侯爺那邊的消息?」
依照她的計劃,景郡王在松陵關遇襲,脫險之後,牧野自然會和他說明原委,勸他前往南疆。
只是景郡王外表看似溫和,實則頗為倨傲,若知道有人暗算,定會回朝查個水落石出。所以在蕭枕江臨行時,她才會又特意叮嚀,務必說服景郡王前往南疆。
峻王搖頭,說道,「我進宮去瞧瞧罷!」整一整身上的衣衫,向帳外去。跨出帳門,又回過身來,含笑道,「這會兒天兒已涼爽許多,你不用再睡了,和小姐妹們說話兒吃果子去,晚上等著本王!」
他這一整衣說話,丹楓和守在帳外的幾個丫鬟才留心到他衣衫不整,不禁都紅了臉。
恰夏兒捧著托盤過來,見他出帳,忙道,「怎麼王爺就走了?夏兒特意備了酸梅湯!」說著向手中托盤一瞅,小嘴噘起,巴巴的瞧著峻王。
峻王對自家小姐疼寵,她本就將他當成了主子,從那日被他從上宜部救出之後,更添了幾分親近。
宇文峻回頭,見她托盤上果然放著兩隻青玉小碗,裡邊盛著醉紅色的酸梅湯,信手拿起一盞,一飲而盡,空碗放回托盤,順手在她臉頰上一捏,贊道,「我們夏兒姑娘的手藝,強過御膳房呢!」轉身大步而去。
夏兒小臉頓時漲的通紅,瞅著他的背影半天,才結結巴巴道,「王……王爺真是……真是……」轉而想到他的誇讚,又不禁開心,咬唇低笑。
丹楓忙接過她手裡的托盤,輕聲責道,「你身子不好,小姐恩典,要你歇著,怎麼這會兒又爬起來!」
夏兒終究年幼,被上宜部關押兩日,受些驚嚇,回來就已病倒。
夏兒搖頭,說道,「夏兒不打緊,這等天氣,躺著也是出汗,反而不如起來散散!」跟著她進帳,給莫寒月見禮。
莫寒月將帳外的情形看在眼裡,向她笑望一眼,說道,「看不出來,王爺對我們夏兒倒是不一般呢!」
夏兒噘嘴,嗔道,「咱們這位王爺,什麼都好,就是胡鬧!」
莫寒月「嗤」的一笑,說道,「胡鬧才有趣些,難不成你要他和那幾位親王一樣,成日綳著臉?」
夏兒忙雙手連搖,說道,「幾位親王那樣子,和廟裡的泥菩薩有什麼兩樣,才不要像他們!」
被她一說,想起四位親王在御前端嚴莊重的模樣,莫寒月「噗」的笑出聲來,點頭道,「還當真挺像!」
丹楓笑的打跌,指她道,「小蹄子,這話可不敢亂說,傳出去,豈不是招禍?」
夏兒吐一吐舌頭,笑道,「夏兒不過順口說說罷了,難不成小姐和丹楓姐姐還能旁處說去?」
莫寒月含笑搖頭,說道,「不能像四位親王,那又像誰去?難不成是皇上?」
夏兒微微撇唇,搖頭道,「皇上雖然威風,可又哪裡比得上景郡王的丰儀?要奴婢說,那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呢!」
莫寒月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向她深望一眼。
景郡王回朝,也不知傾倒了多少名門閨秀,如今夏兒年已十二歲,正是懵懵懂懂,情竇將開的時候,難不成也為景郡王著迷?
轉念再想到葉弄笛,不由輕輕一嘆。
景郡王初初回京時,葉弄笛也不過一十二歲。如今大好年華空擲,當真不知是為她心痛,還是惋惜。
夏兒見她不語,往前湊了湊,輕聲道,「小姐,你說,這草原上還這般熱法,盛京城豈不是更像蒸籠一樣?也不知道小康、豐兒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