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自然滿意!
衛盈璧只能點頭。
這滿大梁朝廷,除皇帝之外,最尊貴的就是親王。不要說羅大公子,就是景郡王也無可比擬,又怎麼能不滿意?
更何況,承親王與當今皇帝可是一母同胞,他的勢力遍布朝野,做他的王妃,又有什麼不滿意的?
大事已了,峻王見莫寒月與衛盈璧並立,不由微微揚眉,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拽入懷裡,笑道,「御駕就要回宮,如果不想在這草原上喂狼,就快些兒罷!」向景郡王、小靜安王各施一禮,攬著自個兒王妃轉身就走,竟然對老丈人不多瞧一眼。
景郡王含笑,說道,「峻王說的是,還是快些回去罷!」催促眾人向御駕停輦的方向走,自己斷後。
峻王帶著峻王妃走出片刻,前邊已經能看到御輦前的燈火,不禁低笑一聲,將手臂一緊,輕聲道,「丫頭,你竟然讓本王使美男計,就不怕本王將計就計?」
莫寒月低笑一聲,回眸向他一瞥,淡道,「峻王縱橫花叢,閱美無數,衛十小姐最說美貌,怕也瞧不在峻王眼裡!」
一個徒有其表,卻庸俗不堪的女子,就連當年賞春樓的小憶姑娘都要勝她多多,宇文峻又豈會為了她壞她的大事?
峻王忍不住輕笑出聲,低聲道,「王妃過獎!」
這是對他的獎嗎?
莫寒月好笑揚眉,抬頭望向他的俊顏,鄭重低聲,說道,「今日多謝王爺!」語氣極為真誠。
峻王揚眉,含笑向她下望,湊首在她耳畔,低聲道,「本王能為王妃效力,三生有幸!」
口中熱氣,帶著一絲微醺的酒氣,徐徐拂來,而那半眯的桃花眼,卻閃爍著一抹動人的光芒。
莫寒月心頭莫名的一跳,連忙轉過頭去。
此事說來蹊蹺,其實說穿也極為簡單。
峻王醉酒,去與獻舞的十小姐共飲,峻王妃吃醋,帶著他離場,在小帳中等候。
等到衛盈璧獻舞之後,必回小帳更衣,莫寒月就藉機將她騙進帳去。
這一路北行,峻王對峻王妃的疼寵眾人都瞧在眼裡,峻王妃又不失時機的到處招搖,旁人也倒罷了,衛十小姐卻是嫉妒不已,得到這樣的機會,就起意勾誘峻王。
而莫寒月不斷挑釁承親王,以承親王的心胸,必然心中懷恨。見莫寒月不歸,必然會尾隨而來,伺機報復。
而留在帳中的峻王,等衛盈璧為二人寬衣解帶時,出手將她點暈,放在榻上。得到承親王前來的訊息,峻王出帳,故意向守在帳側的丹楓吩咐不要驚擾王妃,自個兒離開。
而守在帳外的丹楓私離職守,丟下睡在帳里的「王妃」私自離開,承親王趁機進帳,對榻上的女子施暴。
而衛盈璧只年長莫寒月一歲,二人身量相差不遠,黑暗中看不清面貌,承親王聽到峻王的話,先入為主,就將她當成了莫寒月。
在承親王與衛盈璧翻雲覆雨時,莫寒月命丹楓悄悄返回,將二人的衣裳偷來。不要說承親王正在神魂顛倒,就算是神智清明,依丹楓的功夫,又豈能被他發現?
羅雨槐等人聽完,不禁大笑。傅飛雪指她道,「連羅大哥和景郡王也被你算計進去,若是他對十小姐有一絲讚賞,你豈不是計敗?」
莫寒月抿唇,笑道,「羅大公子是世家公子,景郡王更是皇室宗親,縱然對她有些讚賞,也斷斷不會隨去,行那失禮之事。衛盈璧缺失教養,又豈能想得到這許多,那會兒見無人跟來,仍會大失所望,退而求其次,選擇峻王!」
葉弄笛低笑,說道,「怎麼峻王就是其次,被他聽到,豈不是傷心?」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峻王不是其次,可是側妃與正妃相比,自然就是其次!」
是啊,就算立為側妃,說穿了,那也不過是個妾!
姐妹幾人都輕輕點頭。
羅雨槐嘆道,「又有誰會料到,校場夜宴,前後不過兩個時辰,衛十小姐竟然就封為承親王妃!」
葉弄笛抿唇,笑道,「可不是呢,昨兒消息在各府各宅內眷間傳開,誰又會不驚訝?想來那位十小姐,從不曾如此受人矚目。」
孫靈兒推莫寒月,說道,「聽說今兒一早,還沒有早朝,禮部已將聖旨和行文送去相府的營里,你們那位夫人想來樂瘋了罷?」
峻王的行動倒是迅速的很!
莫寒月好笑。
昨夜,侯氏聞訊之後,也幾疑在夢中。直到今日一早,禮部將聖旨和行文分別送到承親王府和衛相府的帳中,侯氏才算是抓摸到一絲真實,不禁喜笑顏開,在帳中出出進進幾回,這才一迭連聲吩咐丫鬟備辦酒宴,請各府的夫人、小姐前來慶賀。
雖然是在客中,但衛相府一向財大氣粗,白嘩嘩的銀子使下,又有什麼是備不妥當的?
如此震撼的消息,各府夫人、小姐又急欲知道內情,也是紛紛攜禮登門,一時間,衛相府三重帳中,笑語聲聲。
葉弄笛忍笑,說道,「所以十一妹妹一早就避到羅妹妹這裡來,還不許我們歇著,巴巴命人喚來。」
莫寒月側耳聽到對面衛相府營帳傳來的喧鬧聲,不禁微微揉一揉額角,低嘆一聲。
羅雨槐向她注視良久,這會兒見她一臉不耐,低聲問道,「十一,你究竟想做什麼?」
「什麼?」莫寒月揚眉。
羅雨槐認真向她凝視,輕聲道,「十小姐嫁給承親王,加上幾府盤根錯節的姻親,有朝一日若朝中有事,怕都會倒向承親王,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她是要扶持承親王謀奪江山?
這句話在舌尖繞過,卻沒有出口。
誰不知道,當初易太后心中的繼位人選並不是宇文青峰,而是小兒子宇文青楊。如今這幾大世家若當真倒向承親王,承親王的勢力,就會足以與朝廷抗衡,朝中局勢,已變的兇險。
姐妹幾人都是出身世家,自然明白其中的關鍵,聞言也都不禁色變,齊齊向莫寒月望來。
眼前的少女,雖然聰慧絕頂,機變百出,可是她終究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啊。謀奪江山那麼大的一局棋,她如何能夠想到,又如何敢去盤謀?依莫寒月對承親王的頂撞,也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