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敢打我的人,你男人那條命,看來是不想要了
陳漾放下勺子,直接盯著莫黎風的眼睛,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既然不是上班時間,去哪兒就不用給老闆報告,還有,幹嘛盯我的班兒?」
莫黎風抬頭看著直視著陳漾的眼睛,就是紅果果的佔有慾。
嘴巴里沒說,臉上就是一副「你是我老婆,我盯你的班兒怎麼了?」
「那個,我這幾天都有會,你換藥的事情,陳醫生給處理一下。」周唯安這話是對莫黎風說的,明擺著不容陳漾反駁,就是要行使院長的權利了。
「我手重。」陳漾冷冷地丟了一句,那意思就是不怕疼就來唄。
周唯安埋著頭笑,莫黎風臉上黑一陣白一陣的。
吃過早餐,陳漾擰著包往外走。
「刷碗。」莫黎風說完這兩個字就拿過黑呢外套,跟著要出門。
「哎!」周唯安真是有苦難言,陪跑不說,還得干苦力,周大少爺這輩子什麼時候刷過碗。
走出醫院大門,陳漾在路邊等出租。
佳池的小白還在南郊別墅,上次修好以後就沒開過,得找個時間取回來給佳池送去。
想著還要回去就煩躁,還有某人明明就是狗皮膏藥,還一副主人翁的樣子,更是煩躁。
她不知道,身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一直遠遠地跟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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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監獄,陳之煥穿著囚服。
陳漾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
陳之煥彷彿一夜之間已經是滿頭白髮,和記憶中偉岸挺拔,山一樣的父親判若兩人。
「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很高興吧?」陳之煥的眼中有怨恨,但陳漾不覺得陳之煥會走到今天這步跟自己有半點關係。
「你一直盼望著這一天吧?」
「那我是不是應該早點過來看看,或者每天過來看一次,看看陳先生又老了多少,又絕望了幾分?」
「都怪你和你媽,你們都是掃把星,要不是因為你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陳之煥臉上劃過一絲狠厲,皺紋的紋路變得更深了,甚至有些扭曲。
陳漾替媽媽感到悲哀,這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到如今都沒有半分愧疚,甚至還在惡毒的怨恨。
「把你變成這樣的是你自己的貪心,是宋月茹的虛榮,還有陳可溪的跋扈。我媽媽一直讓我不要恨你,不要怨你,她沒有錯,你這種人不配。恨你都多餘!你就在監獄里慢慢老死吧!」
陳漾一刻也不想再多呆,如果說之前對親情還有一絲期待的話,那麼這一刻徹底灰飛煙滅了。
「你手上的股份是我的,梨花街的房子也是我,你不過是一個孽種!孽種!」
陳之煥激動的張牙舞爪,被獄警控制著。
陳漾頓住了腳步,他說自己是孽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因為是你的女兒,感到恥辱。」陳漾轉過身看著陳之煥的眼睛,再聽到這句話之後,陳之煥突然大笑起來。
那笑是那麼空洞,那麼瘮人。
「你不是我的女兒,你不過是孽種,是個野種,你和你媽都是賤人!」撕破臉面后的歇斯底里,陳之煥血紅著眼睛喊出了這句話,就被押走了。
陳漾怔在了原地,陳之煥的薄涼她見過,但如此的狂暴她卻沒有見過。
他說自己是野種,回想起來母親一直說不怪爸爸,怪她自己。
這一信息,像是驚雷一樣炸在了頭上。
和父母在一起的童年畫面,在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過。
沒有注意到,宋月茹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跟前。
「站住。」宋月茹叉著腰,人瘦了許多,往日里艷麗的大披風也換成了低調的灰白色。
臉上的張揚,卻是一點都沒少。
陳漾回過神來,眼神還有些獃獃的。
「你來幹嘛?嫌你爸爸不夠慘,來刺激他來的吧。賤骨頭,跟你媽一樣不得好死。」
宋月茹的惡毒,是一貫的。
陳漾本來打算不理,誰知道她一張嘴臭成這樣,還侮辱自己的母親。
「是,下一個,我想看看小媽會是什麼下場。」
「你這個賤人,心怎麼那麼歹毒,好歹那也是你爸爸。」宋月茹說著就去擰陳漾的胳膊。
「我沒有那樣的爸爸,寧願自己是野種,也不願意有這樣的父親,所以他跟你更配。」
宋月茹氣得臉色發白,抬手就是一巴掌甩過來。
陳漾仰起頭,那個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啊~」宋月茹痛得尖叫,手腕差點被折斷。
「敢打我的人,你男人那條命,看來是不想要了。」莫黎風咬著牙,聲音很低沉,卻字字如刀。
「莫……莫.……莫先生.……饒命……」宋月茹立馬換了張臉,痛到扭曲,害怕到有些抽搐。
「本來看在他是我太太的親生父親,想饒他一命,看來是我們太仁慈了。」莫黎風甩開手,宋月茹跌坐在了地上。
昨晚收拾東西,有個保險柜的鑰匙找不到了,宋月茹本來是來問陳之煥要鑰匙的。
碰上陳漾,就想著出一口氣,誰知道倒是為了毀滅陳之煥加了把火。
陳漾走到了路邊等車,腦子裡還是陳之煥那句歇斯底里喊出來的話。
似乎,有些事情就清晰了。
無比疼愛的父親,為什麼會突然翻臉。
母親為什麼又一直說著不怪他,讓陳漾也不要恨他。
可是,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
母親當年又經歷過什麼?
陳漾無暇去想剛才宋月茹說的那些惡毒的話,權當是瘋狗亂咬了一通了。
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莫黎風以為是被人欺負了,才會這樣難過的。
一直站在路邊,她不肯上他的車,他就一直遠遠地跟著。
一直跟到聖安醫院的門診診室。
這次,吳影手腳麻利的,掛了下午第一個號。
順帶把第二到第五十個號全部掛了,這樣老大才有足夠的時間。
「脫了。」陳漾已經恢復了冷靜,依舊是冷冰冰地對莫黎風說。
就連醫患之間該有的客氣,都省去了。
依舊是在一串叮噹的響聲中,陳漾擺好了換藥的器具。
莫黎風脫了上衣,坐在診斷床上。
屋裡暖氣剛打開不久,陳漾看了一眼暖氣的面板,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