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她那麼害怕，那麼難過，他也是像沒有看見一般

  莫黎風就這樣抓著陳漾的手腕，毫無自知地，用了很大的力氣。


  從天台下來，直接去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這裡是莫黎風常年包房，只是至今一次也沒有住過。


  這裡是從酒店建好就包在他名下的，從來沒有住過。


  他想補一個新婚之夜給她，選定了這裡，就是想在一個新的地方，和她重新開始。


  按照沐雲凡的安排，接下來會將陳漾送來這裡，只是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星期。


  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他有失而復得的欣喜，而她全然陷入在失去了歐陽奕的悲痛之中。


  莫黎風的心情很複雜，這輩子沒有國這麼複雜，他不知道怎麼描述更不知道該怎麼排解。


  不知不覺，捏住陳漾手腕的力度就大了，陳漾的手已經青紫，手腕很痛。


  她也不吭聲，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打開門，水洗過的玫瑰花瓣鋪成的紅毯，從門口一直到卧室，花瓣已經有些蔫了。


  只是陳漾感覺腳底下軟綿綿的，像踩在雲端一樣，根本沒注意屋裡的陳設。


  被Sam抓走的幾天，雖然表面鎮定，內心也是焦灼不安，吃不下飯。


  現在鬆懈下來，就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腦子裡面嗡嗡直響，反覆播放著歐陽奕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Z國已經是半夜十二點，莫黎風依舊緊緊地抓住陳漾的手腕，像是害怕她會跑掉一樣。


  「先去洗澡。」


  陳漾身上的大衣滑落下來，但是她一步也沒有動。


  就那麼湛湛地看著莫黎風，像是不認識他一般。


  陳漾張了張嘴，她想問歐陽奕是不是還活著。


  只是看到莫黎風黑沉沉的臉，就閉嘴了。


  她突然有些恨他，怎麼可以這樣冷漠，那是一條人命。


  「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陳漾還是沒有動，而是腿軟地站不住，慢慢地蹲下，然後直接坐在了地上。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她就是覺得特別委屈。


  她求他救歐陽奕了，他好像沒有聽見一般。


  她那麼害怕，那麼難過，他也是像沒有看見一般。


  莫黎風彎腰將陳漾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她就那麼蜷縮在沙發上，腦子裡依然是槍聲。


  莫黎風熱了一杯牛奶放在陳漾的手心裡，陳漾捧在手裡。


  她越是這樣，莫黎風就越是煩躁，所有的隱忍和剋制，都瀕臨土崩瓦解。


  莫黎風先去洗澡，等到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陳陽還是同樣的姿勢蜷縮在沙發上。


  手裡捧著熱牛奶，獃獃地望著地板。


  他的心終究沒有那麼硬，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帶他回來，必死無疑，在C國搶救，或者還有一線希望，珊珊明天會過去。」


  陳漾抬起頭，看著莫黎風，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在騙自己。


  「給他聯繫了最好的醫院和最好的醫生，會全力救他的。」


  莫黎風看見陳漾嘴邊的一個笑，只是一閃而過，但是他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彎腰將陳漾抱起來，往浴室里去了。


  浴缸里已經放好了水，不等陳漾拒絕，莫黎風開始幫陳漾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