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再不回去，爺爺可能要搬到你家去住了

  今冬的第一場大雪，足足下了三天。


  這在B市是罕見的。


  墓園裡白雪皚皚的一片，塵世的骯髒都掩埋在潔凈的白雪之下。


  陳漾手捧著臘梅，站在母親的墓碑前。


  有些話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清楚母親對自己的期待。


  不要有恨，好好的活下去。


  母親的愛是盲目的，對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只是她不知道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人。


  為了自己，他可以肆意地傷害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何家源站在殯儀館和墓園之間的門廊上，手上提著一桶剛剛煲好的粥。


  看著一行人往山下的走去，折身往山的更深處去了。


  推開一扇有些破舊的黃色木門，往床榻方向去了。


  *****

  聖安醫院，骨科。


  米菲衝進了陳漾的的辦公室，因為激動和劇烈的奔跑，胸口正劇烈的起伏著。


  「陳老師，你快去看看新來的病人吧。」


  米菲見到過陳漾在做疑難病例的研究，還幫她整理過資料，剛剛收治的病例跟陳漾研究的病例很像。


  檢查完病人，陳漾將抽屜里的資料又拿出來仔細看了一遍。


  病人臉色蠟黃，四肢攣縮，骨密度嚴重降低。


  但是肝腎功能尚且正常，跟她母親當初的表現一模一樣。


  陳漾一直在研究這種病例的發展和治療，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夠解除母親的痛苦。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對病人的治療讓陳漾暫時忘卻了些許痛苦。


  泡在醫院半個月都沒有回家，期間吳影回家取了兩次張媽準備好的換洗衣物。


  陳漾在門診看診，異常忙碌，一個下午幾乎是平均七八分鐘就得看一個病人。


  門診停診以後，才得以起來接了一杯水。


  「嫂子。」莫許珊在診室門口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珊珊穿著大紅色的毛絨短上衣上一個尖尖的帽子，濃濃的聖誕氣息。


  「有事嗎？」陳漾笑著遞了杯水給珊珊。


  「想找個人一起吃飯，來看看你有沒有空，聽張媽說你好久沒回家了，你要再不回去，爺爺可能要搬到你家去住了。」


  莫許珊一臉的同情，跟爺爺一起住，就意味著早上六點半必須起床，晚上十點鐘必須睡覺，家裡不準高聲喧嘩，吃飯不準挑食……

  反正就是被管的死死的。


  「有日子沒去看爺爺了，過兩天我去看看他，要一起去嗎？」


  莫許珊連忙擺手，她才不要回去。


  珊珊好像瘦了一些，蘋果臉都有些尖了

  「嫂子，回家吧，我想去你家睡。許女士又給我安排了相親對象，不想回去。」


  看著小姑娘皺巴巴的眉心，眼睛里可憐巴巴的一汪清泉，伸手捏了一把珊珊的小臉兒。


  陳漾換了衣服，拿起包包跟著珊珊回家了。


  南郊別墅靜悄悄的，像是多日沒人住的樣子。


  母親的事情以後，陳漾說想靜一靜，沒有回家，莫黎風也沒去找她，甚至連電話也沒打。


  其實是最近，他也實在是忙，經常連飯也顧不上吃。


  但是上下班卻是準時的，想著萬一陳漾已經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