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無法不愛(2)
女人的直覺,向來很准,尤其是在某些事情方面。
明明是她佔據主導位置,明明說她是主人,剛剛她在最後關頭跑了,害得男人差點被氣死,現在,劇情反轉,她被『虐』得不要不要的。
大滴大滴的汗水滾落,沿著分明的輪廓滑下,最終匯聚在下巴,滴落,雪白的肌膚此刻泛著粉紅的光澤,極致誘人。
「喊我的名字!」沙啞,誘惑。
「司胤衍……」
「不是這個!」用力,懲罰。
「司……胤衍……胤衍……」
滿意,卻也還不算太滿意:「說你愛我!」
咬牙,倔強的不肯屈服,負隅頑抗:「你……別太過分……」
不說?那好,懲罰的方式有很多,正好,以前捨不得的手段,現在用起來,理直氣壯。
最後,某人抵不過,只能哀求:「胤衍.……司胤衍.……」
「說愛我!」
「.……」心防,還是有的,可終究抵不過他的『嚴刑逼供』,也許,心裡到底還是渴望的,擁住他沙啞著聲,不穩卻堅定:「司胤衍,我愛你!」
一瞬間的停駐,心被灌滿,春風拂過,陽春融雪,萬物復甦,用力,極致疼愛。
聲音破碎,連求饒都喊不出口。
闊別許久的一場情事,雲雨散去,洛幽累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了眼擁住自己的男人,抵不住沉沉的困意,睡了過去,許久不曾這般心安。
沒有出力的人已經累得睡了,而掏了力用了腎的人卻依舊精神奕奕,絲毫不見困頓。
抱著軟成泥的女人,貼著心口,嚴絲合縫,失而復得,如何捨得就此睡去?
手指不自覺的撫摸她的腹部,觸感不明顯,但是他看得清楚,兩條刀痕,原因,不難猜測。
為了他生孩子,還挨了刀子,這樣還想跑?怎麼可能?
低頭,看著她,睡得恬靜安寧,美好純凈毫無防備,他愛她,從未遊離,而她的心……他此刻也知道了,她對他是愛的。
這個女人,也只有此時,才能這般安穩的靠著他,將一切交給他,若是醒了,就只剩可惡了,讓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愛到極致,也恨到極致,恨她的可惡,恨她的薄情。
愛著他,卻要離開他,甚至還想殺了他!
他心裡是矛盾的,有些痛苦,伴隨著思戀,越來越深,越壓抑越恐怖,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恨她對他下殺手,還是恨她那麼決絕的離開。
帝都五年,他早已不是曾經的商業司少,他是司家家主,上將軍銜,執掌軍區,皇宮雖然不是他的地盤,可他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算計?
一樣的衣服,差不多的身材,想引他?他認定這個女人靠的可不是一套衣服,而是心,哪怕不看,閉著眼睛他也能分辨出來,怎麼會那麼輕易被引誘?
一場陰謀,他不過是有心入局,然後,看到了她的冷漠。
如果不是老爺子出現,而後她的人將人抓來,也許,他真的會瘋狂的做出其他事情。
見不得她對別的男人好臉色,理智崩潰跟去洗手間,做了有生以來最沒有風度的事情,最後,一個吻,反被調戲,潰不成軍,卻也知道,她還是她。
憋著滿肚子火,來了這裡,結果卻看到她跟那個小白臉有說有笑,還在車上做了那樣曖昧的動作,怒不可歇,然後,爬牆翻窗。
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爬牆翻窗去找女人,這種偷情一般的行徑,想想都可恥,不過現在,他慶幸自己那一瞬的腦子發熱。
如果沒有翻牆,如果沒有不顧一切,如果沒有放下心結,今晚,他怕是只有痛苦煎熬,而現在,抱著她,圓滿!
——
五年前,他遠走國外,只為一份執念,和安吉.亞列做一個了結,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同時,也抱著必殺之心,不能讓安吉的手伸到國內,哪怕犧牲自己,也不能給葉安玖和孩子留下這麼大的隱患。
那麼多年的準備,加上幾個兄弟的鼎力支持,慕老大親自做內應幫他開道,皇天不負有心人,他贏了,在砍斷安吉幾條勢力之後,以強勢的姿態,直接將安吉逼到了公海以外的一座小島。
他要殺了安吉,決心強烈。
然而,就在最後關頭,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他本該在家被好好保護的妻子,葉安玖!
她依舊挺著肚子,走路都很艱難,他還記得當時自己有多震驚,他以為自己太過思戀所以眼花了,可事實就是,她真實的出現在他面前。
「老公!」前面的層層保護為她打開,她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時,她看著他的眼,至今想起來,卻依舊是他讀不出的複雜。
「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那樣的地方,那樣的場景,她怎麼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他想過很多,甚至想過這是安吉的陰謀,用一個女人裝扮出來偏他,可他知道,那是真的她。
他沒有辦法不擁抱她,沒有辦法不接受她,後來,兩邊動手,戰火連天,他將她保護在身後,寸步不離,最後,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她在他後背,狠狠的穿了一個窟窿,下手,沒有分毫的手軟。
那時,她的聲音是那樣的冷漠又無情:「我也不想的,可你不能殺他,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該死的是他?
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醒來的時候躺在國內的醫院,身邊守著慕老大,還有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
慕老大說,孩子是指定交給他帶回司家的,而關於司胤衍,大概以為他必死無疑吧,送來的人帶了一句話,她說的,這個孩子,是她答應給老爺子的,僅此而已!
從那之後,安吉.亞列連同她,一起消失。
如此,他怎麼能不恨她?他恨不得能咬死她,可是人都不見了,他恨誰去?
所以恨著,所以矛盾著,五年,他如同行屍走肉,唯有面對司唯安的時候,他才能找到一點點溫暖,可也僅此而已,他連自己都冰凍了,如何能做一個慈愛的父親?
她回來了,身份變換,可她就是她,他無法不對她心動,無法對她下狠手。
甚至已經無所顧忌,毫不在乎,如果她要他的命,那就拿去,她就是他的命,若是沒有她,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五年杳無音訊,突然出現,定然不會是為他而來,不管她有什麼目的,不管她要做什麼,他都不會再讓她逃走了!
只要她還愛他,他就可以不計較一切,哪怕是地獄,他也進得心甘情願!
——
洛幽醒來的時候,天色都開始泛白了,身體酸痛,動一動,軟綿無力,察覺到她動了,身後滾燙的身軀貼上來,擁住的手臂收緊,嚴絲合縫。
肌膚相貼,舒服得想要呻吟,這種情況,並不陌生,想想昨晚的瘋狂,還有那一句半是逼迫半是情不自禁的愛語,頭疼,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後,怕是沒辦法跟他清楚了。
美人色是刮骨刀,司先生的美色有多大的殺傷力,看看那些為他不顧一切的狂蜂浪蝶就知道了。
冷漠冰山都能讓女人痴狂,何況他那麼性感誘惑的時候,她從來都抵抗不住。
手,抬起,勾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既然都這樣了,她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早啊!司先生!」
喊得沙啞的聲音,黏著一般,別有一種性感誘惑。
「早安!我的主人!」從來都是沒良心的人,最怕她醒來之後翻臉不認,感受到她的親昵和放任,這是接受的信號,他無法不心動,低頭,一個熱情的早安吻。
我的主人?聽到那四個字,洛幽抖了一下,起雞皮了,她明明只是那麼一說,存著調戲的心思,可司先生當真了,她反而有點兒接受不了。
但不管洛幽什麼心情,司先生很滿意現在的狀態,早上醒來,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心情有那麼的好,不做一下晨間運動,豈不是辜負了光陰?
於是,一個吻,綿長了足足一個小時。
明明天剛剛亮就睜眼了,結果都十點鐘還沒能從床上下來。
倒不是一直做,只是真的沒力,起不了床,縱慾傷身,小身板經不起禁慾太久的老男人折騰。
這一次,沒有睡,醒著相擁,心顫抖著,想要貼近,更加的貼近,最好能融到一起,永不封開。
頭頂傳來沙啞又壓抑的聲音:「如果你再動一下,我就不忍了!」
看著她確實受不了,所以放過她,可她卻一直往懷裡蹭,簡直就是挑戰他的忍耐力。
懷中的人不動了,可卻因為羞惱,一口咬在他的胸口,有些痛,但更多的是酥麻,一直癢到心裡,無法不愛。
抱著她,胸腔震動,愉悅的聲音溢出,低沉性感,帶著滿足。
表情會騙人,語言會騙人,但身體不會,心不會,她的身體依戀著他,心裡接納著他,如此,足以抵消一切。
五年前的事情,他一直覺得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可惜無從查起,但他不會放棄,他一定要知道,她為什麼要那樣做,這些年她又經歷了什麼,還有……那個小一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