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被一碗面給感動到了怎麼辦?(五)
房間里,葉安玖望著天,睡不著,想吃辣椒,想吃香辣味兒的,最好是火鍋,想吃麻辣燙,想吃烤串兒,想吃烤腸,想吃烤肉,想吃.……
刺溜!流口水了!
一連大半個月沒有吃到一口香辣的,平日里不是中藥就是葯膳,簡直要命,想想都覺得口水長流。
轉身,看向司先生,睡得很熟,睡顏很帥很完美,雖然說男色可餐,可肚子餓的時候,也不能真當飯吃啊。
看了看門口,低頭是司先生橫在他腰上的手,依照司先生的警覺性,逃跑不被發現的可能性很低,可實在太想吃,總要試試!
掀開被子,先把腳挪出去,然後輕輕的提起司先生的衣袖,一點一點的往外挪。
出來了?驚喜!轉頭一看,司先生居然沒醒,天助我也,拎起鞋子,墊著腳尖,跑路!
在門關上的時候,床上『熟睡』的司先生緩緩睜眼,幽暗的眸在夜裡也黑亮,幾分無奈,幾分寵溺,傻瓜!貪吃的小傻瓜!
下樓,目標廚房,進去,正好看見傭人在煮麵,香味肆意。
「這麼晚了?給誰煮麵呢?」
傭人一笑,在面上撒了蔥花遞過來:「給你的,牛肉麵,沒有辣椒,但熬湯的時候放了胡椒,味道稍微重,你嘗嘗!」
葉安玖連忙拿起筷子嘗一口,不辣,但夠香夠味兒:「你確定給我煮的?不是你半夜餓了開小灶?」
傭人阿姨一笑:「我們半夜餓了就隨便吃點兒,哪兒有閑心煮這麼好,這是少爺特意吩咐的!」
葉安玖筷子一頓,嘆了口氣,被一碗面給感動到了怎麼辦?
吃碗面,安撫了五臟廟,瞬間全身舒暢,感覺自己能睡著了。
洗臉、漱口,揉揉肚子,爬上床鑽進被褥,拱到司先生的懷裡抱住他的腰,蹭蹭:「老公!晚安!」
堅實的手臂收緊,擁住滿懷,無言的寵愛!
一夜無夢,醒來,床頭是一束嬌艷的鮮花,花朵還是葉子都非常的鮮艷,在醫院的時候每天早上也能看到,司先生親手摘的。
抬手,摘下一朵,輕輕嗅了嗅,感覺今天一整天心情都會很好!
起身,用早餐,跟老爺子打拳,然後一起拿著鋤頭去種菜。
屋後面有一個非常大的菜園子,老爺子閑來無事就來鋤幾下,想種什麼就種什麼,現下菜地里都是瓜果蔬菜,綠油油的可喜人了,圍住菜地的不是籬笆牆,而是一個個的架子棚,百香果、奇異果、葡萄,全部搭了架子架起來,現在全都掛了果,可惜不能吃,只能看著流口水。
還有一溜的果樹,很少人能全部認得出來,倒是不少都掛了果,眼看著就要成熟,很喜人。
司家葉安玖很自在歡樂,蘇家卻壓抑沉重。
用了最好的藥膏,蘇芙身上只有很淡很淡的傷害,看不出來被怎麼虐待,可人變成這副傻樣子,那得受多大的驚嚇?
方巧抱著蘇芙狠狠的哭了一頓,傷心委屈心疼,撕心裂肺,這是她的女兒,做了再壞的事,也是她的女兒啊。
等方巧哭夠了,哭累了回屋,蘇志偉才進來,看著自己女兒變成這個樣子,他心裡也不好受,但總歸還是活著不是?
「小芙!爸沒能力,救不了你,你怨我,我也認了!」說著,長長嘆了口氣:「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你動了手,就該承受後果,你這樣也好,總比去監獄里好得多!」
說著,轉身關門離開,沒有看到,一滴淚從蘇芙的眼角落下。
蘇華得知蘇芙回來了,特意回來看望,以往,對這個姐姐,不冷嘲熱諷幾句他就過不得,兩姐弟這麼多年,還真沒說上幾句好話。
握了握她的手:「真傻了?」
「傻了也好,反正你那樣子也嫁不出去,傻著,我養你一輩子!」
夜深人靜,有人在哭,聲音壓抑卻悲痛至極,是痛、是恨、是悔!
父親一天比一天多的白髮,家中生意一天天的敗,蘇家快速縮水,甚至已經到了不得不變賣房產填數的地步。母親日日以淚洗面,傷心難過,弟弟嘴裡毒舌,可心裡還是認她的。
她做了錯事,本該人人怨恨,可他們到現在都沒說一句她的錯,哪怕她『聽不到』,也沒有肆意的罵她,悉心照顧,為她考慮,甚至不介意養著她一輩子。
愧疚、自責、悔恨。
她到底做了什麼?鬼迷心竅了嗎?不顧後果、不顧家人,簡直喪心病狂!
為什麼?她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的人?
哭,無濟於事,可如今,除了哭,她還能做什麼?連哭,都只能死死壓抑,怕被聽見!
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第一次見司家主母的場景,那時司家還住在軍區,而她才不過八歲,被爺爺帶著去司家給老爺子祝壽,他們被司家客氣的請進去,然後,她就遇到了那個酷酷的冷冷的少年。
司家的主母沈芸很溫柔的招呼她:「這就是蘇家的小姑娘?真可人兒,阿恆,快過來帶妹妹去玩兒!」
少年看了她一眼,很不耐:「不去!」
說完轉身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沈芸無奈,撫著她的頭:「小姑娘別生氣,阿恆他就是這樣,外冷內熱,其實心地很好的!」
後來,她一個人玩兒,結果玩兒得太興奮,不小心走遠了,回頭卻迷了路,嚇得只能蹲在原地大哭,後來,是他從樹上躍下來,沒好臉色的給她帶路。
多少年了,她忘記了最初的悸動和單純,想著的只有成為司家的主母,成為司家的女主人?
少年,我又迷了路,這次……誰來帶我走?
煎熬著,道德和良心,痛苦著,親人和愛情,恐懼著,報復和罪惡。
錯了、髒了,也回不了頭了,如此,這麼生不如死,裝傻充愣的活著做什麼?
蘇家,所有人都睡了,誰也沒有看到,化了妝穿得非常漂亮的人出了門,沒有開車,非常輕非常輕的關上門,在門口跪下,三個頭磕下。
永別了!爸爸、媽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