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司先生,夜不歸家(三更)
針水緩緩推入身體,但難受並沒有立刻得到緩解,左右一個冰盆,額頭也敷了冰塊,司胤衍坐在那裡,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黎梓萱在哭,哭得好傷心好傷心,眼看就要成功了,明明她就要成為他的女人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他已經中藥快要不行了,哪怕此刻他那麼難受,他也堅持不要她,非要給那個女人守身,她到底哪兒配不上他了?
「嗚嗚嗚嗚.……姑姑,我不活了,嗚嗚嗚,我不活了!」
黎梓萱一副絕望的樣子,撕心裂肺,這次是真的撕心裂肺,上次被嚇尿已經丟臉了,這次更丟臉,她都脫光了,結果想看的人沒看見,他一干手下衝進來,倒是把她看得乾乾淨淨。
作為醫生,夏霽月的脾氣是最好最有耐心的,但聽著這嗚嗚的聲音,著實心煩,明明是做了壞事的人,有什麼臉哭得這麼傷心?
「胤衍.……司少,梓萱她……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黎曼哀求著,黎梓萱的臉上還有她剛剛進來之後狠狠甩上去的巴掌印,兩人湊在一起,看起來還挺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司胤衍欺負她們了。
「我知道這事兒是她做錯了,我以後會好好管教她的,看在曼姨的面子上,你就饒了她這一次吧!」說著,眼淚落了出來。
司胤衍腦門疼,黎家,暫時還沒想打草驚蛇,可這一出一出的,不懲罰她們,簡直難消他心口的恨意,尤其是如今這滿身的難受,他更是狂躁得想掐死她們算了。
「滾!」
一個字出口,難掩狂躁,憤怒至極。
最終,兩人被趕出去了,雖然狼狽,但這個結果,也不算差。黎曼低頭看了眼傷心欲絕的黎梓萱,心裡無限的煩躁和嫌棄,一個男人都成那個樣子了也搞不定,蠢得無藥可救。
司胤衍中了葯,藥性極強,只要黎梓萱脫光了不管不顧往上貼,那時的他已經失去了辨識人的能力,等到他手下衝進去,說不定已經成事了,可偏偏黎梓萱被一個眼神嚇得倒退,最後反而被一群臭男人看了個精光。
鋪了路,搭了橋,這樣也能走摔了,還有誰救得了?沒用的廢物!
房間里,趙毅看著司胤衍的樣子,皺眉:「現在立刻送去老闆娘那裡不好嗎?非要靠藥物熬著!」
夏霽月掀了掀眼皮:「這是烈性藥物,會讓人失去理智,根本不是用來助興,可以說得上是毒藥了,司少這個狀態,傷到少夫人是一定的,而且解了之後還會留下後遺症!」
「這玩意兒還有後遺症?」趙毅可不懂這些,他以為只是為了讓男人爽呢。
「自然是有,藥物作用下精神亢奮到極致,慾望不受控制的宣洩,一次太過瘋狂,以後就不容易得到滿足,如果想要再體會一次,免不了再用藥物,然後,這本不是毒藥的東西,也成了讓人上癮損害身體的毒藥了!」
「最重要的是,一次性過度的掏空精元,會嚴重虧損他的身體,對以後受孕有影響。」
至此,趙毅閉嘴了,後遺症那麼嚴重,還是忍著吧!
浴室里,司胤衍連著衣服整個人泡進了水裡,花灑里的水從頭淋下來,冰涼,但還不足以澆滅他身體的火焰。
熬了足足一個小時,藥物加上外力,終於將藥性壓了下去,從浴缸里邁出來的那一剎那,哪怕是司胤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往地面倒去。
趙毅和司胤衍連忙扶住,用浴巾將他裹住。
老宅,葉安玖失眠了,半夜醒來,司胤衍居然不再,不知道是很久沒有試過獨自睡醒,還是其他什麼,心緒不寧。
打電話過去,沒人聽,倒是陸林的電話接了,說司胤衍晚上一個會開到一點,就在華斯睡下了。
皺皺眉,沒有在問,但總有些不太放心。
第二天一早就去華斯,司胤衍不在,出差了。
一個前兩天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人突然見夜不歸家又出差,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全都是別人通知?
葉安玖攔住陸林:「實話告訴我,作為他的妻子,我有權力知道真相!」
醫院裡,葉安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來這裡看司胤衍,獨立隱秘的病房內,司胤衍靜靜的躺在上面,右手吊著藥水,而左手放在外面扎滿了針。
認識司先生這麼久,葉安玖是第一次看他這麼安靜柔弱,彷彿一隻受傷的狼,讓人心疼。
夏霽月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葉安玖,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陽台。
葉安玖會意,兩人一起走過去。
「他的手……」
「有五年了吧,他退役那一場任務帶回來的,傷了手筋,本來手術之後只要好好保養就能痊癒,後來出了夫人的事情,兩父子不要命的折騰,最終舊傷複發,雖然醫治好了,但留下了隱疾,一旦受寒就會疼,不能提重物,更不能握槍!」
葉安玖扶額:「不能提重物,可他還總是抱我……」
「大概是痛著也甘願吧!」夏霽月一笑,幾分調侃。
「那他現在是怎麼了?因為這段時間……」抱得太多了?這話,有點兒不太好出口了。
「不是!」夏霽月看著葉安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昨晚的事情說了,雖然司少不一定希望自己妻子聽到,但這些事真沒必要瞞著,瞞久了,本來清白的也不清白了。
聽到黎梓萱居然給司胤衍下藥,最後導致司胤衍不得不泡冷水解決,葉安玖覺得自己心口像是針扎一樣,密密麻麻的疼,這個傻男人。
她不會大方到說他不該忍著,睡了黎梓萱她也不在乎,那樣委屈的是她自己,羞辱的是司胤衍。
只是心疼,在她眼裡,司胤衍是強大的,如她的靠山,包裹著她的後背,給她無限的安全感,可如今他竟然倒下了,那麼虛弱,她怎麼能不心疼?
走進房間,明明放輕了腳步,卻不想還是被他察覺,睜開眼,四目相對。
「你怎麼來了?」聲音沙啞異常,冷水澡泡多了,著涼了,
「看我老公夜不歸家,是不是勾搭狐狸精去了!」笑著靠近,眯眼,笑得倒是很像個狐狸精。
在司先生不愉想要說話的時候,低頭,一個吻封住他的唇:「我困了,昨晚你不在,我都睡不著!」
說著,擠上床,擁住,閉眼睡覺,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司先生失笑,抱住自己太太,柔柔一笑,那是滿足。
他的小妻子,連安慰人的時候都這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