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章 可惜......我不是! 16
帶著繭子粗糲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掐得她生疼,而身上的男人,依舊冷漠,一雙眼裏,是墨色的火焰,要將人燒成灰燼的那種。
森冷的怒火,徹骨的寒,那雙眼裏,滿滿是壓抑的思戀和怒火,還有恨
“司上將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跟你好像不太熟吧”
洛幽眯眼,表情認真了幾分,思考之後道:“燕先生說我長得很像一個人莫非也是你的故人”
司胤衍緊緊的盯著她的表情,隻有一臉的不解和疑惑,逼視的目光直直的看進她那雙眼睛,熟悉的琉璃眸,沒有熟悉的神采,也沒有絲毫的躲閃,不記得了失憶他不相信
捏住她的手鬆開,下巴被掐得紅腫,可見力道之大。
鉗製著她雙手的手並沒有放鬆,依舊保持這個姿勢桎梏著她,他閉上眼,聲音沉沉:“我給你一次機會,唯一的一次”
再睜開眼,那雙眼裏的各種情緒已經盡數收斂,隻有幽幽的冷光,和某種決然深沉,仿佛將一切都放下了,連同自己:“回來,過去的一切,既往不咎”
洛幽眯眼,看著麵前這個男人,那份壓抑決然還有深情,因為壓抑得太多,承受得太多,滿身的氣息都是那麽的孤寂、森冷,沒有絲毫的生機。
以心為牢,囚了自己,囚禁到麻木,宛如行屍走肉,明明說著話,可仿佛卻已經沒有情緒了,明明剛剛還那麽激動,可不過眨眼間,什麽都沒有剩下了。
他把自己丟了,傷心、憤怒、難過、痛苦,將一切屏蔽,將自己丟棄,換一個傷他至此的女人回來。
“司家的男人深情,我也有所耳聞,沒想到司上將也有那麽深愛的人,可惜我不是”輕歎一聲,似是感慨。
直視他的眼,坦坦蕩蕩,一絲多餘的情緒也無,也沒有掙紮,就那麽任他壓著,打量著:“能放開我嗎”
司胤衍死死的盯著她,那一眼,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最終,他鬆開了鉗製的手,失落,失望,無望。
熟悉的人,熟悉的眼,竟然隻有陌生。比起不願相認,這般的徹底忘記,才是夠狠
“刺啦”
白色的襯衣被暴力的撕開,胸前的春光瞬間乍現,白皙得刺眼的肌膚,優美的脖子,精致的鎖骨,飽滿起伏的山峰,一眼春色,淩亂誘人,可惜卻誘惑不了眼前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男人。
尖銳的刀子抵在心髒的位置,刀尖刺破肌膚,一滴豔紅的血溢出來,從瓷白的肌膚上滑落,異常的刺眼。
“不如挖出來看看,你下麵這顆心是否真的已經硬到刀槍不入”
那股狠厲,已經被逼到無路可退,帶著要摧毀一切的瘋魔
“可惜,我還沒有要死的打算,無法滿足你的好奇”收斂了一切的優雅和從容,隻有冷漠:“司胤衍你玩夠了嗎”
“哐當”有人破窗而入,眨眼睛,如鬼魅一般掠過來,直接殺向那個已經快失了理智的男人。
兩個人瞬間纏鬥在一起,又快又狠,招招致命,仿佛生死仇敵。
洛幽緩緩起身,撕碎的襯衣已經無法複原,好在外套還可以穿,扣上扣子,看了眼已經將這裏拆了一半的兩人,邁步走向門口:“走了”
已經殺紅了眼的少年瞬間後退,絕頂的身手,收放自如,那雙眼裏明明還有怒火,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卻還是因為她的一句話退了過來。
一隻手覆在他的頭頂:“他好歹是司家的家主,殺了他,我的麻煩可就大了”
話落,看也不看那個男人,抬腳走了
很快,空曠的別墅就隻剩滿身寒霜的司胤衍,憤怒和殺意在身邊縈繞,仿佛要凝成實質一般,森寒嗜血,卻顯得越發的孤寂。
蒼白的臉上,一條細長的傷口,血絲一點點滲出來,不過片刻,半張臉都布滿了血,看起來極為可怖,尤其是那雙眼裏,黑暗的漩渦仿佛要吞噬一切。
上了車,話嘮司機這次識趣的不說話,撇了眼上車就疲憊閉上眼的少主,再看看安靜在一旁磨刀的九大爺,情況不妙啊。
一處不大看起來還挺老舊的房子,車子開進去,關上大門,隔絕窺探。
三層樓的小洋房外麵長滿了爬山虎,一整座房子都被綠色環繞,看起來倒是不錯,但總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門口五十歲非常堅朗英氣的管家在等候:“少主辛苦了”
洛幽走過去,從他手中接了溫熱的濕毛巾擦了手:“麻煩吳叔重新準備一輛車,等下要出門”
吳管家低頭:“遵命”
走進大門,一眼就看到沙發上的畫麵,腳步一頓,真是傷風敗俗。
脫了上衣的男人趴在特質的沙發上,兩個金發女郎跪在地上為他推拿後背,一邊有傭人端著酒,一邊傭人托盤裏裝著毛巾侍候。
男人的頭發微長,遮住了腦袋,最吸引人的居然是他那舒服得垂下的手,上麵全是寶石戒指,華貴得有些過頭。
在洛幽進來之後,兩個金發女郎就自覺的起身走了,酒杯放到桌上,為他光裸的後輩蓋上一張羽絨毯子,一個個都非常自覺,就留下兩人在這裏。
“回來啦”似乎剛剛睡醒,沙啞得聲音黏糯靡麗,聽得人一陣酥軟,男人微微抬頭,順滑的發滑落一邊,露出一張與洛幽非常相似的臉,陰柔的氣質,雌雄莫辨,眼尾上揚,眼角的淚滴痣非常的妖冶,活脫脫的一個男妖精。
“來多久了”洛幽沒什麽情緒,沒有提前知道,但也不怎麽意外,反正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久”勾人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流轉一圈,滿意自己看到的,笑意更深幾分:“看來不用我擔心了”
擔心還真不需要,他親自調教出來的人,怎麽能讓他失望呢
沒過去理他,直接往樓上走:“我先去換衣服”
說著話,眨眼就上樓,仿佛跟他多待一會兒都受不了,男人一臉受傷:“真是無情的女人”
隨即又笑,笑得很惡劣,現在,某個男人怕是快要瘋了吧